“嘎嘎嘎......”
南风虞只觉得头顶飞过几只乌鸦,尴尬至极。
片刻,恢复以往神色,她咬牙切齿,小声道,“也是,这么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说完,解气了许多,她拉着被褥背对着傅迷白,眼不见心不烦。
傅迷白却恬不知耻的靠了上来,“改日试试看,试了不就知道了?”
南风虞红着脸拉起被褥把头盖得严严实实,“不要脸!!!!”
“哈哈哈哈.....”被褥外的傅迷白发出爽朗的笑声。
黑暗中,他看向屋内角落那处,走了又来的黑影,眸色带着浓郁的挑衅。
睡意渐浓,南风虞不知不觉中便沉沉睡了去。
而身侧的傅迷白却辗转反侧,彻夜未眠。
寅时,天空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寂静的也传来几声沉闷的敲门声。
“殿下,夫人,寅时已过半,是否需洗漱更衣。”
“好。”傅迷白起身,垂眸看向还在呼呼大睡的南风虞,无奈的摇头,真是瞌睡虫,上辈子属猪的吧。
不多时,连翘端着盥洗盘进屋,傅迷白已衣冠楚楚的站立窗边,冰冷的月色照拂在他身上,他如同刚下凡的月下仙子,遗世独立。
傅迷白洁面后,南风虞依旧躺在床榻上丝毫未有苏醒之意。
连翘着急的看了看南风虞,又尴尬的看了看傅迷白,她一脸无奈。
傅迷白优雅的擦拭着手上的水,偏头宠溺的看着南风虞,淡淡的说道:“她累了,就让她睡吧。”
“可是......夫人还需进宫请安......”连翘一脸为难。
“本王入宫替她请假便是。”说完,傅迷白穿着昨日那一身白衣踏出了南风虞的卧室。
巳时。
太阳高悬,整个大地素裹在金色光耀下,格外生机勃勃。
雨后天晴,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晰,整个东安苑经过昨夜雨水的洗涤后,显得格外的精气神。
当然,除了还在睡觉的人例外。
南风虞躺在温暖的床上,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嗯......”
嗯?
紧闭双眸的她感受到强烈的光照,她眯着眼蹙眉,不悦。
忽然脑海电闪雷鸣,她如同中邪般弹跳坐立在床上,睡意瞬间全无,她睁大眼睛绝望的看着窗外。
日已三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南风虞无措的捂着头,发出惊悚的叫唤声。
她麻利的爬起床,顶着一头乱哄哄的头发,管他三七二十一把衣服就往身上套。
“完蛋了,完蛋了,这次真的完蛋了!!!!”她语气中带着不安与急躁,声音也带着一些哭腔。
她把衣服简单别在身上就往屋外冲,迎面撞上闻声而来的连翘。
“夫人,怎么了?”
“连翘,你今天怎么不叫我起床啊,这都什么时辰了,肯定要受罚了!!!”
“傅迷白呢?他这个人倒是有意思,走了也不叫上我!!!!”
此刻,南风虞把傅迷白的祖宗十八都问候了一遍。
“夫人,您先别急......”
南风虞打断连翘的话,急躁的说道:“能不急吗?皇后本来见我就不爽,这不就亲自给她送上处罚我的理由了吗?”
连翘拉住继续打算往外冲的南风虞,“夫人,殿下进宫为您请假了。”
“请假了?”南风虞怔愣片刻。
这玩意儿还能请假?
连翘拉着南风虞坐到铜镜前,“小的替夫人梳洗,瞧把我们美若天仙的夫人吓成什么样了。”连翘逗乐道。
南风虞看着镜子顶着一头鸡窝头,邋里邋遢,瘪了瘪嘴,尴尬的抬手不自然的抓了抓头发。
“我这不是怕受罚嘛。”
连翘温柔的替她梳理着秀发,和缓道:“殿下特意吩咐小的别打扰您休息,说您昨晚累坏了.....”
平平淡淡的一话,但在南风虞耳朵里这三个字‘累坏了’彷佛被加粗了一般,格外入耳。
“你、你可别胡说八道,昨晚什么都没发生!!!”
连翘佯装不懂,“小的什么都没说呀。”
“不过嘛.....”
“不过什么?”南风虞急声追问。
“殿下对夫人可真是上心啊。”
南风虞蹙眉,“何出此言。”
“殿下今日无需上朝,还特意为您进宫请假,足以见得殿下心中是有您的。”
一句话,南风虞的重点全部都在今日无需上朝这点上。
“他为何今日无需上朝?”南风虞不解。
“南沁国上朝时间无特殊情况下,是上朝四日后便休沐三日。”
“什么?”南风虞刹那猛地从凳上起身,忽如其来的动作把连翘吓得一个踉跄。
“上四休三?凭什么?凭什么我天天晨起问安,他们可以上四休三?”南风虞激动得整个胸腔起起伏伏,眉间尽是不爽。
大庆殿。
南沁国皇帝翻阅着傅迷白呈递上来的关于赋税改革的奏折,满眼藏不住的欣赏、欣慰。
“将田税、徭役、杂税合并成一,计亩征银,以银纳税,雇佣劳役,以银代役。”
沁帝满意的点着头,“老七这赋税改革想法及妙啊,既解决了国库的亏空,又让更多百姓回归农田,着实妙啊!张爱卿你负责把老七这套赋税的改革推行下去吧。”
张丞相俯首作揖,恭敬道:“臣遵旨。”
张丞相领旨后,看向他身侧的傅迷白,眼神藏不住的看好,但碍于当着天子的面并未直表心意。
“这次赋税改革,老七是立了大功,父皇今日可满足你一个要求。”皇帝眼神中透着傅迷白少见的慈祥。
“多谢父皇赏赐,儿臣却有一事相求,愿父皇免了内人卯时入宫请安,她常夜不能寐,近日日日眠不足,人消瘦许多。”傅迷白俯首安静的等候着答案。
听到卯时两字,沁帝明显眉毛跳动了一下,“好,既如此,父皇便免了你夫人晨起问安,让她好好注意身体。”
“多谢父皇。”
皇帝用着异样的眼光看着傅迷白,无奈的摇了摇头,何时能对他也能对自己的身体如此上心便好了,身子骨那么弱居然还有心情关心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