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景此刻如同一头饥渴已久的野兽,死死的抓住洛徽的的身体,歪着头嘴角钳着一抹嗜血冷漠的微笑。
满足,全身心的满足,傅子景从未感受到身体如此满足过,洛徽的血液中有蛊虫的味道,瞬间压制住了他体内的另一只蛊虫的暴躁。
舒服,傅子景一口气喝了好久好久,最终舒服的眯着眼,享受着体内那股舒爽得感觉。
洛徽此刻失望大于绝望,他一心一意的培养长大的人,居然亲手杀了他。
脑海中不断闪现出两人曾经的朝夕相处,想着当初如同豆芽菜般大的他,在他母妃的带领下怯生生的拜他为师。
他教他如何辨别人心,教他习武,为他培养全天下最厉害的死士,最终却落得如此悲惨的下场......
洛徽感受到脖颈处血液的流逝,如同心中最后那抹不舍也一同随着血液划走了。
阴阳蛊虫,相生相克,两者蛊虫虽说都是对方的克星,当两者蛊虫都在人体后,对方的血液确实有对体内蛊虫抑制的效果,但是抑制的效果只是短暂的,当一方吸食了另一方的血液后,这人也代表着命不久矣,占有阴阳蛊虫的血液在体内相融之后会让这具肉体最终承受不了,最后暴毙而亡。
至于没有将阴阳蛊虫分别进入不同的身体之后,血液能暂时缓解病症和他自己也中了蛊告诉傅子景,他就是担心傅子景会有其他的动作。
然而,果不其然。
傅子景怀中死死压制住的洛徽,自嘲的笑了笑,原来在他这个师父心目中也潜意识的害怕眼前这人。
洛徽心知肚明他如若与傅子景说了他也中了阴阳蛊,血液可以抑制他的体内的蛊虫之后,他这位在他面前总是佯装很和善的徒弟定然会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情。
他自己的徒弟......他怎会不知晓他的本性。
傅子景看着洛徽奄奄一息模样,心中生出一丝恻隐之心,但又看见他此刻居然还有心思在笑。
他一双寒霜刺骨的眼睛如同紧盯猎物般死死看着洛徽,“你笑什么?”
洛徽笑意未曾减半,冷嘲了一笑,“我笑我自己,给自己养了一条白眼狼!!!”
往日的师徒情分早就在傅子景对洛徽下死手之际烟消云散了。
傅子景受不了洛徽此时此刻的模样,他恶狠狠的将手中的瓷片朝他的脖颈又刺进去了几分。
“我本不想这样做.......是你.......是你隐瞒,你明明知道阴阳蛊在你体内.......但是却隐瞒不说......我难道还不知道你怎么想到吗?两只蛊虫一旦在两具身体之后,只有对方的血才能消除体内的蛊虫,所以......你一直不说,你是想杀我,吸我的血......既然你都如此想了,为何我不能先下手!”
傅子景声音颤颤巍巍,断断续续,听得出他心中的恐惧和纠结,但是他手中的动作却依旧阴狠。
洛徽听到傅子景狡辩额话,笑得愈发的癫狂,原来他并不知道他吸了自己的血也是活不长的。
如若换做以前,洛徽或许会好言好语的解释,但是此刻洛徽已经心如死灰......
死吧,大家都一起死,谁都别想活......
傅子景心中少许的愧疚都被洛徽此刻癫狂的笑意给弄得消弭殆尽。
傅子景恶狠狠,“不准笑。”
洛徽笑得更加肆意,嘴里还嘀咕了一句,“蠢货。”
“闭!嘴!”
“就凭你这猪脑子,还想和傅迷白斗,真是痴人做梦,你这一辈子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前比不过,以后更是比不过!!”
傅子景此刻如同被刺激到的猛兽,一双嗜血的眼睛比之前更红,更瘆人。
傅迷白这三个字是傅子景一身的逆鳞,从小由于两人年纪相近便总有人拿他同傅迷白做比较,好不容易看着傅迷白中毒了快要死了,结果如今又被父皇重用,大受朝廷之人追捧,而他永远都在傅迷白的光辉之下。
他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连他心爱的女人他都不能将她留在身边。
凭什么,傅迷白能拥有她。
如今傅子景又听见一直对他疼爱有加的师父也亲口承认他不如傅迷白,这样的打击如同晴天霹雳。
傅子景愈发暴躁,感受到体内一股热流涌动,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想要血液,他看着刚才还嘴硬的洛徽,此刻如同见妖魔鬼怪般看着他。
他嘴角扯起一抹淡笑,看着洛徽脖颈处的鲜血,傅子景喉结不自觉的滚动,心中的那股渴望又开始了......
他目光狠厉的将手中碎片狠狠地又刺向洛徽的脖颈,这一次他没有收力,整个尖尖的碎片狠狠地全部扎入洛徽的脖颈。
“啊啊啊啊啊!!!”脖颈处剧烈的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喊出声。
傅子景看着眼前流出的鲜血如同甘泉般,低头大口大口喝掉......
.......
德贵妃听见屋内撕心裂肺的声音,焦急的一把推开房门。
然而眼前的一幕,让她惊恐的张着嘴,瞪大双眼,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场景让她毛骨悚然。
他的宝贝儿子居然在喝他师父的血......
傅子景那扭曲的面容和沾满鲜血的嘴唇,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的儿子,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她满目惊悚的目光从傅子景的身上移到洛徽身上,洛徽那苍白如纸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又让她呼吸一滞,她身体忍不住的踉跄了一步,她无力的靠在房门上。
傅子景一双嗜血的眼神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人,嘴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大口大口的喝着洛徽的血。
德贵妃看着眼前陌生冰冷如同恶魔的儿子,心生胆怯,她努力控制自己心中的恐惧,一脸担忧的看向傅子景,她缓缓朝他们走去。
“景儿,快放开你的师父,你怎么能这般对你师父,他可是你师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