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手服?”女帝叶清欢刚想问什么,但见到林明那个贱兮兮的表情,冷不丁俏脸一耷拉。
不用讲,肯定比黑丝好不到哪里去!
但是当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只好强颜欢笑道:“镇国公但有所求,朕都一一应允。”
林明也讲信用:“好,请陛下放心,臣马上火速平叛。”
须臾间。
“那臣请陛下进府。”
他就将叶清华,给迎到了林府,私人府邸里。
一桌凌乱的麻将,林婉儿、上官雪两人倏地起身,微微屈膝道:
“参见陛下!”
“这是……”叶清欢欲言又止。
林明就说道:“陛下,三缺一,正好你来了。”
“朕不会打麻将……”
叶清欢脸色为难。
想不到这家伙表面称病,一天天却都是在林府打麻将!
“不怕,臣教你!”
一听对方不会打麻将,林明眼睛都大放光彩,不怀好意笑道:
“麻将可是国粹,陛下身为我大端女帝,理当对与民同乐,多了解民情风俗啊!”
叶清欢长叹一声:“来吧!”
林明心中暗喜:
“妈耶!麻将菜鸟,人傻钱多,大胸女!这种跟行走的马内有什么区别?最起码,也要从她身上,宰个几十万两白银!”
可接下来,叶清欢的表现,却让林明大吃一惊。
这个女人,前两把还对麻将一无所知。
从第三把开始,逆风翻盘,几乎把把糊!
就连他和林婉儿她们联手,都无济于事!
很快,林明就输了十万两白银。
“还要继续吗?朕玩得正起兴呢,原来麻将这么简单啊!”
叶清欢嫣然一笑道,“还是说,是镇国公你有意让着朕?这十万两,朕就却之不恭了。”
林明:我让你个xxx(自动屏蔽)
他总算是知道,难怪这个女人年纪轻轻能当上女帝,绝对不是自己这种靠运气混来的!
相比自己靠系统发育,叶清欢是与生俱来的强者!
这时,叶清欢话锋一转道:
“算了!战事紧急,朕也没有这种闲情雅致了。镇国公,既然你答应平叛,就赶紧率军出师吧!你需要多少人?朕可以把长安的一半禁军都派过来增援你!”
林明眯眼,伸了个懒腰,摇了摇头。
叶清欢不解:
“不够?在长安紧急征兵,可以再征五千新兵吧,但大都没有战斗力。如果实在不行,朕只能让东厂和锦衣卫增援你了……”
“甚至朕的大内侍卫,也可以给你去用——”
老实说,面对几十万潮水般的流民军队,叶清欢实在是没底。
但是林明却会心一笑:“我的意思是,不需要一兵一卒。”
“不用一兵一卒就可以平叛?”
叶清欢闻言,吃惊道,
“镇国公,你不会是想玩什么空城计吧?就算你是诸葛孔明,对手可不是司马懿。流民军队是由一群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农夫组成,这些人可没有那么多心思揣测你的计谋。”
林明撇嘴道:“哪里用这么麻烦,我是说,写几封信过去,敌军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真的假的?”叶清欢一脸惊愕。
觉得林明说得太雷人了!那可是几十万洪水猛兽般的流民大军啊!
怎么可能因为,林明几封信,就放弃可以攻取长安的大好机会,乖乖撤退。
“臣不才,在河豫的时候,广施仁政,受万民爱戴,被老百姓亲切地称为林大圣人。”
林明浅浅一笑道,“我的面子,他们当然会给不看僧面看佛面嘛!”
“你是大圣人?还广施仁政?”
叶清欢听见这话,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嘴角难掩戏谑的笑意:
“可朕怎么听说,你在河豫的外号是人屠啊!”
林明挑眉,言之凿凿道:
“那是少部分人,嫉妒臣的才华和相貌,故意栽赃陷害的!”
叶清欢啼笑皆非:“好好,朕信,朕完全信爱卿!”
林明接着掏出三个信封,说道:
“陛下,这里是臣亲拟的三封信件,都是密封盖章的,只要送到流民军首领的手中,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他们清楚了朝廷的一片苦衷,自然会退兵的。”
叶清欢下巴都惊得脱臼:“你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不过,请陛下答应臣,这三封信件,是绝密内容,在送到对方手里前,绝对不能拆开,否则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林明一脸严肃。
整得女帝叶清欢都有些不好意思,收下信封,郑重其事道:
“好,朕答应你。”
“那接下来,镇国公有什么安排?是前往前线督师?还是坐镇长安城,安抚人心?”
叶清欢询问道。
身为朝廷第一权臣,六大门阀最高话事人,林明的影响力,其实同样不容小觑。
不管是在前线还是在后方,对于稳定局势都至关重要。
“打麻将。”
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明打着哈欠,“打三天麻将,然后睡一觉。”
叶清欢:……
看了一眼手里那三个信封。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这货……真的靠谱吗?
随后的几天里,关于林明这三个信封的真相,闹得沸沸扬扬。
没有人清楚里面写的是什么。
有人说,这里面装的是锦囊妙计。
只言片语,就可以退百万大军。
也有人说,这是林明暗中勾结流民叛军,煽风点火的阴谋。
更有人猜测,其实这里面,只是三张空纸!拿来糊弄女帝的而已!
悲观!迷茫!恐惧!
各种复杂的心情,充斥在朝堂上。
一时间,人心惶惶。
据说六大门阀和其他世家已经在暗地里召集府兵,准备卷钱从长安跑路了。
皇宫中,司礼监。
“干爹!干爹!大事不好了!”
陈洪神色慌张,跪在九千岁魏忠祥面前。
此时,对方正在提笔,不急不慢写下一个“静”字。
“出什么事了?”魏忠祥不咸不淡道。
“您老没听过吗?叛军快要打进来了!”
陈洪急眼道,
“可是女帝,居然听信了林明那个纨绔,拿了什么三封信件,就想要让几十万叛军不战而退!如此荒唐,不成亡国之君都难啊!”
“儿子本来还以为,这个叶清欢虽然稚嫩,但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吧?”
魏忠祥嘴角一弯道,“你就这么确定,林明这三封信,是假的?”
“怎么可能!这个人在河豫杀人无数,被人称为人屠,十恶不赦!”
陈洪管着东厂,手底下的人,早就把河豫的情况,一五一十汇报上来。
可这个败家子,居然恬不知耻的号称,自己可以以德服人,写信劝流民大军改邪归正,就能让他们缴械投降?
扯淡!扯犊子!
连陈洪这个只在私塾读过几年书的半文盲,都觉得这种事情,就是天方夜谭!
女帝居然信了!
魏忠祥却抬起一杯热茶,缓缓抿了一口,说道:
“陈洪啊,你看情报,从来只是看一半。”
“还有另一半的情报,你注意到了没有?”
陈洪一愣:“儿子愚蠢,不明白干爹这话的意思。”
魏忠祥又抬起毛笔,在宣纸上,力透纸背地写了一个字:
“杀!”
大明宫里。
叶清欢正在反复踱步,时不时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喃喃道:
“连朕都觉得荒唐,为什么会相信林明,仅靠着三封信,就能劝退百万敌军?”
“不可思议!”
而且在林明的嘱咐下,叶清欢竟然愣是没有拆开信件。
也就是说,就连叶清欢本人,都不清楚这三封信,究竟写了什么!
李秋水进来,忧心忡忡道:“陛下,外面来了一群御史,都嚷嚷着,要面见您,弹劾林明!”
而午门外,此刻已经跪了一群御史了。
“陛下!千万不能相信林明这个乱臣贼子的口蜜腹剑啊!”
“现如今,叛军兵临城下,我们却坐视不理,反而取信于一个有人屠恶名的奸臣之言,我大端朝,就要亡国了啊!”
“父有诤子,不亡其家,君有诤臣,不亡其国!请陛下诛杀奸臣,御驾亲征,挽救祖宗社稷!”
“不然,我们就撞死在这午门上!”
大家群情激奋,把头磕得震天响!
叶清欢眺望着殿外的场面,置若罔闻,兀自噗嗤冷笑:
“秋水,你看,大敌当前,我们却还在闹内讧,同室操戈,我大端焉能不败?”
难怪林明说,清官,有时候比贪官还可恨!
一问,都是仁义道德,一让做事,就是一地鸡毛!
李秋水目光锐利道:“陛下,要不我叫禁军,把他们赶走?或者让魏忠祥,调动锦衣卫,把这些人全部下狱!”
叶清欢摆头,有些无奈道:
“就是杀了他们又能怎么样呢?给朕留下一个滥杀忠臣的骂名罢了!”
“可是陛下,三个信封的事……您真的要将全部希望,都压在林明身上吗?”
李秋水同样也是一肚子困惑。
叶清欢苦笑道:“朕也不知道,是不是朕昏头了,竟然真的无条件相信了。如果说,林明只是在欺君,朕也认了!”
“也许,这就是上天,要灭亡我大端吧!”
刚发出一声感叹。
远处,冷不丁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声: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让开!全部让开!拦路者,无论官职爵位,斩!”
只见一位身披甲胄的传令兵,身上插满了令牌,骑着红鬃烈马,风驰电掣般直奔皇宫!
歇斯底里的声响,瞬间打破了死气沉沉的长安城:
“前线军情!我军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