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玥刚下马车,就看到池定坤一脸慈祥的向她走来。
“玥儿,你回来了?”
“你有事?”周围没有人,池玥连做戏都懒了,全程板着个脸。
池定坤也没有生气。
“玥儿,从前是父亲错了,父亲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
池玥嗤笑一声。
“父亲打算怎么补偿?”
人真是现实,看到她如今有身份有地位,冷脸贴屁股也愿意缠上了。
“父亲以后一定会对你好。”
池玥翻了个白眼。
“我儿子都有了,还要父亲干吗?”
“那你要如何才能原谅父亲?”
“要不你下去问问我娘?你若还能回来我就原谅你。”
抛妻弃女,让原主母女受尽白眼,她娘因他抑郁而终,原主也因他而死,这哪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太肤浅了,这是仇!
池定坤反应过来后脸一黑,一脸愤怒的指着池玥。
“孽障,你居然诅咒你爹去死,你好狠毒的心啊!”
池玥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说。
“你都这样子了,我是你生的,我还能好到哪里去?”
池定坤一噎,这下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池玥懒得理他,向大门走去。
才走几步,池定坤又蹦到她的面前,一改刚才的愤怒,又笑嘻嘻的。
“玥儿。”
池玥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话说,你这样不会累吗?就算你不累,也得考虑一下观众的感受吧?一会儿笑眯眯,一会儿又拉着个脸,看着怪瘆人的。”
池定坤的脸又黑了。
“玥儿,我知道你还在生为父的气, 但不管怎么样,有一点你必须记住,你是我的女儿,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别乱说话,你现在混得这么差,我还不是一样活得好好的。”
“你没读过书你不懂,关于家族荣辱这事说来话长,咱们进去慢慢说吧。”
“得了吧,你有读过那么书都能干出宠妾灭妻的事,你这人的话不可信。”想骗她茶喝门都没有。
“咱现在不提这事,咱说说家族荣辱的事。”
“你别说了,一想到有个禽兽不如的爹我就特么的觉得丢脸。”
池定坤看着池玥油盐不进的样子,也真是心累,心脏更加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
“玥儿,你看看哪一家嫁出去的女儿不是跟家人拧成一条线?这是大事,你得听爹的。”
“我只知道这满京城都找不到你这么一个抛妻弃女的东西。”
“……”
池定坤已经在不停的喘气了,他怎么就生出这么个女儿?真是造孽!
但还是强撑一口气,把他今天过来的目的给说了。
“婷儿马上就要嫁入二皇子府了,父亲如今就只有你跟婷儿两个女儿,希望你们能守望相助,做彼此的依靠。”
短短几句话,池玥再明白不过了。
没想到他这么能蹦哒,都停职在家了,池娉婷还能嫁给二皇子,虽说是个妾,但皇子的妾也不是那么好攀的,更别说池定坤如今官位还悬着呢。
池玥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一黑。
皇帝如今还没有立太子,虽然她目前也不了解朝中的趋势,但从那日的宫宴来看,明显势力最大的应该就是大皇子跟二皇子。
从来皇子之争都是拉帮结派,成则功成名就,败则万丈深渊。
这个二皇子看中的不是池定坤,而是国公府。
不行,得早点跟这人断绝关系,免得害了国公府。
以国公府如今的地位,万事求稳就好了。
池玥一句话都懒得跟他说就走了,池定坤想追都追不到。
大门关了。
池定坤忍不住大吼一声。
“真是岂有此理,居然把你爹关在门外,你这是大不孝!没人性!”
池定坤正要离去,国公府的大门响起了三个字:“遗传的!”
池定坤再一次差点上西天。
池玥回去后火急火燎地找到陆湛,将渣爹找上门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之后。
陆湛的脸上依旧云淡风轻。
池玥傻眼了,她不太聪明的脑袋都已经嗅到阴谋的味道了,这人咋一点反应都没有?
池玥又忍不住开口。
“皇子们之间明争暗斗,你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要轻易站边啊!”
陆湛挑起眼角,看着池玥满脸都是担忧之色,似笑非笑地说:“没想到母亲懂得这么多。”
池玥脸色一变,是啊,她一个农女怎么懂这么多?
不是,这死孩子,干嘛老盯着她?她还能害他不成?
池玥叹了一口气。
“我,我不过是平时多看了一些话本罢了。”
“母亲之前不是说自己只是个乡下农女,除了耕田劳作什么也不懂吗?怎么现在又会识字了呢?”陆湛目光犀利,似乎想要从池玥的表情中看出些端倪。
池玥心是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这孩子脑子不咋滴,眼下最要紧的明明是如何应对党派纷争,他却纠结于自己是否认字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
然而,表面上她还是不动声色地解释道:“当年村里来过一位游历的道士,见我合眼缘,便教我认字,传授给我许多知识。”
“哦,原来如此。”
陆湛嘴角微扬,云淡风轻地丢下这么一句话后,便留给她一道洒脱的背影。
池玥见状,气得直跺脚,冲着陆湛的背影张牙舞爪。
尼玛,老娘我担心得要死,他竟然就这种态度!真是太可恶了!哪怕再多说几个字也好啊,白白让人提心吊胆!
然而,就在这时,陆湛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猛地回过头来,他那锐利的目光如同鹰隼般,直直地射向池玥。
池玥瞬间僵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被当场抓包,太丢脸!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她反应也是够快的,立马戏精上身,将原本挥拳的手改成了打太极的姿势,一边慢悠悠地比划着,一边呵呵笑道:“坚持锻炼身体好,看过没?这叫太极拳,养生首选。”
陆湛那张冷酷的脸庞依旧没有任何表情,但当他转过脸去时,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弧度越来越大。
呵,这个疯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