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太垂头丧气的走在街上。
这时,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孟家的,你怎么回来了?”
容老太抬头一看,原来是将军府的老封君。”
“ 哎呦,老姐姐,您怎么还是一点都没变?您看我都老成这样了。”
被夸年轻,老封君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哪里哪里,都一样。”
容老太对着老封君一阵端详之后更是啧啧称奇:“我是说真的,您比我年长几岁?看上去可比我年轻多了,说说看,到底有什么秘诀分享一下。”
老封君笑着说。
“若真要说有什么秘诀,大概是老身早早就当了寡妇吧。”
容老太不禁乐了,看她笑得那么开心,忍不住调侃道:“怎么?当寡妇你还得瑟了?”
老封君笑得更欢了:“那可不,若我家老头子还在,我还跟他过的话,说不定我早就作古了。”
老封君看着容老太还在那儿笑,一脸认真的说。
“我说的可是大实话,女人若是嫁了个好男人,自然是好事,但要是嫁得不好,那可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容老太点点头,赞同道:“确实如此,不过,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像您这样想得开。”
老封君叹息一声,感慨道:“是啊,许多女人一旦嫁人,便把丈夫当成天,丈夫就是她们的一切,无论受多少委屈,都要咬紧牙坚持下去。
而有些女人则不然,一旦发现所托非人,便会果断放弃,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所以说,女人的命运如何,还得看自己的选择和努力啊。”
容老太听后,陷入了沉思,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的经历。
那时婆婆为人刻薄,丈夫又妾室众多,过得自然不容易。
但回头一想,这世上的女子大多数都这样,她也就想开了,熬一熬日子也就过去了。
这时,旁边的杨老太也出声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我老头子没了,我是一点再嫁的念头都没有,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虽然辛苦,总比嫁人自由多了。”
容老太看了一眼杨老太,转过头问老封君。
“这位是……”
“公孙宏他娘,她也比你大,你叫她杨姐姐就行。”
老封君随后又把容老太介绍给杨老太。
“这位是孟太尉的娘容氏。”
杨老太跟容老太两人认识了一番,就热络了起来。
“杨姐姐,您真的是女中豪杰,妹妹佩服你。”容老太给她举起一个大拇指。
杨老太摆摆手。
“其实也没那么伟大,主要是我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再嫁肯定也找不到好的,与其担心着孩子被虐待,又怕夫家的婆婆不好相处。
我那附近可经常都有恶婆婆天天没事就磋磨儿媳妇的,那些小媳妇经常被虐待的苦不堪言。
我琢磨着,还是自己辛苦点吧,再嫁风险太高了。”
杨老太这也是大实话,谁不想找个好依靠呢?问题要有人给你靠呀,若找个男人把日子过得一地鸡毛,还不如单着好,至少孩子也不会受罪。
容老太想到自己刚刚也给自家媳妇立规矩,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有点无地自容。
杨老太看她表情以为她不相信,又接着说。
“我说的可是真的,我们村那就有一个,她家儿媳妇花一样的年纪,嫁进门三年就被搓磨得不成样。
你知道她是怎么折磨人的吗?每次跟儿媳妇说话都让她跪着,她说这样才能体现出儿媳妇孝顺。
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既然她这么认为就应该也叫他儿子跪呀,难不成她不需要儿子孝顺?
心肠恶毒要磋磨儿媳妇,总是找各种借口,她那儿媳妇每天要下地干活,还要操持家务,又要奶孩子,还动不动要下跪,长期下来,这身子哪能受得了。”
老封君听后一阵皱眉。
“这女人莫不是脑子有病?哪有这么折磨人的?”
“可不是,听说她年轻时婆婆也对她不好,轮到自己做婆婆了就拿自家儿媳妇出气。”
老封君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
“这女人就是脑壳有病,自己年轻时不容易,更应该体谅年轻人的苦才对。
她倒好,自己过得不好,就见不得别人好,这心肠何其狠毒。”
杨老太叹了口气。
“我之前的婆婆虽然比她好一些,但也不好相处,我就怕遇到这种脑门有病的,到时不知往哪哭去,所以,说到再嫁,我下意识的抗拒。”
杨老太说到这里,看了看老封君跟容老太。
听说你们这些豪门的婆婆给媳妇立规矩时更加变态,什么抄经书?一跪跪个三天三夜,我听到心里都在发抖,这是不把媳妇当人看了。”
老封君点了点头。
“有倒是有,这些人都是没见识的,也不想一想,等她老了走不动了谁伺候她?还不得是儿媳妇。”
杨老太也点了点头。
“就是,儿子再孝顺有何用?他又不可能日日守着你,内宅的事还得靠儿媳妇,若儿媳妇对你不好,她给你下点药,神不知鬼不觉让你去死,你也没办法不是?”
老封君也是这么个看法。
“说的就是这个理,咱也是做儿媳妇过来的,将心比心,可不能做糊涂事。”
“所以我一过来听到我儿说媳妇的不是,二话不说就直接给他一巴掌。”杨老太说到这话时还在得瑟,她可是看得很清楚,婉儿当时知道她站在她那一边不知多开心呢。
老封君赞赏的夸了她一句。
“你是个聪明的老太太,你这下半生稳了。”老封君想到她家儿媳妇金宝珠把她当老佛爷供着,心里也美滋滋的。
她的下半生也稳了。
容老太愁着一张苦瓜脸。
她的下半生呢?貌似有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