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音说完便踮脚望着他,眸中夹杂了几分希冀,她这般表情和当年一模一样,李祎泽怎么拒绝的了。
“陛下,妾身好像,更喜欢你了。”确定自己在李祎泽心中有了些许份量,柳拂音便采取了直白的勾引。
她要他清醒的沉沦,在誓言一点点破灭的情况下转向她。
毕竟爱不会消失,只会转移,不是么?
嗯,好像确实没那么苦了,李祎泽不禁挂起了抹笑。
武正祥是亲自去请的太医,今夜当值的不是赵太医,是擅长妇科的王太医,不过太医院的,大多医术都是高超的。
“陛下,妾已经无事了。”
“仔细诊治总是没问题的,今早不是还诊治出有麝香入体,虽说现在看起来没什么大碍,总是要看看的。”
“妾都听陛下的。”
王太医行了礼就上前给柳拂音诊脉,陛下也没说哪里有问题,但他是妇科圣手,自然就以为主子们是想看这方面了:“宋小主身子有些弱,身体还有些寒凉,只要好生养着并无大碍。”
“宋氏说她头部受到撞击失去了部分记忆,可要开些什么药?”李祎泽补充。
王太医又诊了一遍,这次才道:“宋小主气血虚弱,或许是头部有瘀血才导致了失忆症状,臣会给她开些方子,只是这种病症可能好的要慢一些。”
只要能好就行,李祎泽听完顿时就松了口气,赏了金银便让王太医开个方子从明日开始喝。
睡到一半来看诊以为出了什么大事的王太医:???
柳拂音倒不甚在意,见他站在自己身前正好被对着自己,索性下了榻去环他的腰,“陛下不必担心,这都是许久的事,也没有影响什么,不用在意的。”
李祎泽愣了一瞬,忽然就淡笑着开口:“在意,朕如何不在意。”
柳拂音抿唇不语,有些无措的攥着手,这个时候甚至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来,兴奋之余便是思考他们的关系,陛下怎会突然对她这般好。
李祎泽知道她失去了他们曾经的那部分回忆,他过于不安或许会因此感到不安,就好比现在,死咬着唇眉头轻蹙。
“相信我阿音,我们曾相识,我会陪你找回那些回忆的。”
若是如此,柳拂音大概能明白他为何会唤她的名字,又为何会突然待她这般温润。
柳拂音知道,陛下也能猜到她不是宋献音了,可知道归知道,只要陛下不追究,那她便没必要说出口来。
她微抬起了头,睫毛轻颤,似下定决心般环抱着他的动作又紧了几分:“陛下,妾身信您。”
一句很坚定又饱含情意的话,就那样看着他,笑意在嘴角化开,好似春日的桃花般,余光看去的人也心底也染上了几分喜色。
她这样似乎没有了过去的那几分小心翼翼,是很轻快又明艳的笑。
——沈珩,我可以嫁与你吗?
从她背后环抱他时,这句话便又乍现在他的脑海,李祎泽一直都记得。
想要攀附上位的人有很多,但唯有她,怕身份太过于卑微连喜欢他的权利都要问他。
真的要帮她恢复记忆吗?李祎泽不知道,现在,他只想抱着她,附在她的耳边告诉她:“阿音,我心悦你”。
李祎泽没有主动和她说过去的事情,更没有主动引导什么,药自是要喝,能否想起,一切终究还是要看天意。
柳拂音侍寝两日的消息本该传遍后宫的,可藏红花的出现让那些个新人都慌了神,也就未在意这个。
今个儿又是十五,陈言臻本来不想看到他们这些妃嫔的,只是晚上还有中秋宫宴,趁着早上请安这会儿她正好也安排一下,顺带安抚一下那些个妃嫔。
昨晚上她听说陛下去了宋氏那里就没睡好,早上就起的晚了些,等她出来的时候正巧听到几个妃嫔叽叽喳喳的说着那藏红花的事。
她顿时有些不悦:“于才人、段宝林,藏红花一事昨日陛下便查清了,是有些宫女心中妒恨才联合起来做的,陛下也处置了他们,你们这般生气攀谈莫不是对陛下有什么异议?”
“娘娘说她们做什么,毕竟宫中被人窝藏了藏红花可是大事,当年东宫的那位侍妾,可不就是……”
“淑妃!过去的事便不要提了。”陈言臻不悦的打断,那都什么时候到事了,还有什么好提的。
这次倒不是每个新入宫的妃嫔那里都查出来了,就是这样才好推到宫女身上。
新入宫的不懂,东宫的这些旧人心里都约莫有猜测,但他们也不会说出来提醒旁人,没必要烂好心。
三两句制止了这事,陈言臻又让人送了个簪子给柳拂音,做出一副贤良大度模样:“宋才人昨夜侍奉陛下辛苦了。”
按规矩这赏赐除了年节也就刚入宫第一次侍寝后需要赏,陈言臻这又赏一次不就是想将她拉到中心做个靶子,让这些人看看都妒恨她。
“宋才人漂亮,能侍寝两日也是顺理应当的,倒是旁的妹妹该努努力了。”淑妃这会又接了嘴,不管有心无心,她这话都让那些没侍寝的心底生了几分紧张,甚至是妒忌。
毕竟今朝可没什么新人入宫首次侍寝会轮着都伺候遍的规矩,都是陛下喜欢谁便召谁,有的可能进宫几年了都没侍寝一次的,先皇在时便有这种情况。
不过淑妃倒也不是帮皇后说话,相处久了就知道,她无子家世高也有宠,在这后宫一向随心所欲。
“是啊,宋姐姐很是漂亮,要比这个妾身等哪里能比得过宋姐姐呀!”汪美人也是笑着开口。
她这一开口,那些个大胆的也都跟着说了,都是跟着夸她漂亮,可惜沈婕妤不在,不然指定都破了这队形直接贬低她。
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在阴阳自己只有一张脸,柳拂音一直是笑容满面,甚至直接点出了他们并感谢。
之后就是陈言臻说起今晚上中秋宴的事了,如今后妃不多是都能参加的,大家听了也都高兴。
尤其是家里边官职高的父母也都能参加,这么快就能再见到家人,怎么能不担心呢。
“哎呀,宋姐姐不是京中人,不说这宫宴,日后怕是难见到家人呢,不过没关系,宋姐姐也可以同我一起的,毕竟我们可是好姐妹呀。”
“噗嗤,别说不是京中人,便是又如何,宋才人是商家出身,家人哪里有资格参宴。”这说话的是于才人,对于一个铜臭出身的女子和她是一个位分,甚至比她还要先侍寝,她是打心底不满的。
柳拂音也不反驳,只点了点头,“是啊,妾身太可怜了呢,家中除了钱什么也没有,看来也只能陪着汪妹妹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