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母后只是说让他把那一包药粉洒到宋娘娘身上,说是宋娘娘抢走了父皇要给她一个教训,可是他一直在纠结,根本就还没洒。
可是宋娘娘却忽然出血了……
大皇子不懂这些有什么因果关系,他这脑海里乱糟糟,满脑子都是柳拂音那句“都是你的错,大家都不喜欢你”,尤其父皇还阴沉着张脸问他,毕竟不过五岁,吓得他直接胡乱说出了口。
李祎泽不由得怀疑,皇后当真是昏了头,居然利用自己的孩子下手,他蹲了下来和大皇子平齐,语气温柔了许多:“钧儿,告诉父皇,什么不是你的错?”
“陛下,钧儿他只是被吓到了,所以才胡言乱语,小孩子的童言忌语如何能信。”陈言臻急匆匆的开口,又抬眸瞪了眼奶娘,似有几分责怪的意味。
奶娘只得再次硬着头皮开口:“陛下,皇后娘娘说的不错,大皇子他似乎有些魇……”
“够了!武正祥,你带人去大皇子的住处,王太医来给大皇子看看。”
甚至不用搜查,王太医给大皇子诊脉的时候就觉这孩子就发现了他身上藏着个小药包,本以为是红花,谁知打开一看是珍珠粉。
本来是珍珠粉也没什么,只是大皇子对珍珠粉过敏啊,所以这下倒是在场的人都给整不会了。
“陛下,这绝对是有人想害……”陈言臻这下是真的慌了,只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李祎泽给打断了:
“钧儿和父皇说实话,你拿这个是想做什么?”
大皇子还含着泪,“父皇不要讨厌我,母后说这东西不会对旁人有害,她只是想让我用这个迷宋娘娘的眼睛,说是她缠着父皇给她一个教训。”
“可是我不敢,我都没有洒宋娘娘就出血了,父皇,这不是儿臣的错,你不要讨厌儿臣……”
大皇子说完就哇哇哭着抹眼泪,他对珍珠粉过敏这事或许他自己不知道,但陈言臻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让他这般做的目的无非是想嫁祸到阿音身上。
李祎泽从未想过陈言臻会这般狠心,这可是她的儿子啊,亲生儿子,身体本就不好,生个小病都能要命,她居然为了算计旁人对自己儿子下手。
她到底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已经被迷了双眼。
“皇后,你可真是好样的!”李祎泽简直要被气笑了,这可是她的亲儿子啊!
“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只是太爱你了,所以才控制不住做了这种事,可宋美人小产一事与臣妾无关……”她儿子都亲口说了,陈言臻还能如何反驳,只能认错,她很想说她自己有孩子知道为人母对孩子的紧张,所以不会给宋氏下药。
可是在珍珠粉一事被钧儿亲口说了出来,陛下还如何能信她,她也是没办法了所以才这么冲动的啊。
“陛下,您要相信臣妾啊……”
“连自己的孩子都能算计在内,你要朕如何信你!”李祎泽不想再听她说什么鬼话解释,只是失望的叹了口气:“皇后,朕总是以为你是有底线有良知的,可是朕错了,你现在已经变得朕都要不认识了!”
陈言臻也知道她现在该认错该忍着,可是一再被谴责她几乎要受不了了。
“陛下,您说臣妾变了,可难道您就没有变吗?您知道臣妾看着你与旁的女子越走越近臣妾有多难受吗?是您先变了,变得那份爱我都要抓不住了,我也是没办法了才出此下策啊!”
“陛下从前总唤臣妾名讳,可不知从何时起,再提起臣妾便只剩一句皇后,明明在新人未入宫前,在这宋氏未入宫前,一切都是好好的……”
钧儿是她的儿子,她怎么可能真的会害他,她只不过是想除了那个横叉在他们感情间的女子罢了,说到底只怪这个儿子太懦弱,一点小事都办不好竟然还供了她出来!
心底这般想,陈言臻面上却是声泪俱下,“臣妾实在不想多言,可宋美人小产确实与臣妾无关。”
可这让李祎泽如何相信,一个连自己的亲生孩子都能利用,甚至以钧儿的身体状况过敏可能会要了他半条命,这样的人你如何去信她不会害旁的孩子!
这不止是阿音的问题,她害得多少女子不能有孕,李祎泽眸子微阖,终是失望道:“陈言臻,你真是变得让朕都陌生了。”
“可是陛下难道就不陌生吗?就因陛下是天子,所以陛下便无错吗?”陈言臻哭着又笑,又想起上次宋氏那话,心底不由得有了猜测,“陛下从前一直说只爱妾身一人,可当初陛下在边疆当真没有旁的女子吗?”
“你这是何意?”李祎泽目光当即冷了下来,他当时的的确确爱着她,也拒绝了阿音,只是没想到阿音那般爱他,竟为了他……
如此真情,他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再相逢他如何不能动容。
陈言臻知道自己说这些他可能会生气,可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明明就是他一再背叛她,她做这些不过是为了挽救这份感情罢了。
“陛下,所以说您早就背叛当初的承诺,您曾说过只爱我一人的……”
“皇后!”这次李祎泽是真的发怒了,“终归是朕对你太纵容了!”
背叛?何来背叛之说?他是皇帝,这天下都是他的!
“纵容?您的纵容便是为了一个妾室不顾臣妾的皇后颜面,甚至夺了臣妾的宫权吗?”有些话憋在心里久了,是明知有错也想说出来,说出来或许就死心了。
两个人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一句,在李祎泽看来,他确实足够纵容她,纵容她在东宫残害妾室,纵容她当年害得贤妃失了孩子,纵容她不知礼仪,可在陈言臻看来,这些都不够,她要的是他的偏爱他毫无保留的信任。
帝后争执,底下是没一个敢呼气,整个大殿只有他们二人的声音回荡,淑妃也是仰仗家世过活,瞧着他们吵当真想把自己埋地里。
她此生已经不奢望获宠,只想在后宫稍微肆意些,去过自己的生活,她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的爱恨情仇啊!
好在这个时候,柳拂音醒了。
武正祥硬着头皮禀报,“陛下,宋小主醒了,只是情绪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