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李祎泽第一次向她保证承诺什么,毕竟之前和陈言臻背了诺言,如今也不敢再许诺什么了。
不过他说这话还是有几分可信的,你看他只是说不负你,可没有说什么日后没别人之类的话,不负你一人是尊承诺,同时爱着宠着几个人也是。
不过他虽薄情,但也念旧情,不然陈言臻也不会到了这个地步也只是幽禁在宫中,这或许也因为她有个好爹的缘故,但陈载之人在安东无诏不得回京,李祎泽真把人废了他也拦不住也没理由拦。
所以他这个承诺,大概也就说的是哪怕日后没了情爱也不会对她做什么,如此便够了。
从一开始她要的便不是什么情爱,只需要,他当下爱她护着她便好了,至于他若是日后再遇真爱,那便等日后再说便好了。
陈言臻这边,听到底下人禀报,正欢欢喜喜的梳妆,她已经想通了,她要借着大皇子解了禁,她要稳稳当当的坐在皇后这个位置。
在听到底下人吞吞吐吐说着陛下来了之后,她是强迫自己含着笑上前迎接的,结果就迎来了同样笑意盈盈的柳拂音。
她强忍着怒火没发作,然后就看到对方不过行了个礼,李祎泽就一脸担忧的将人扶了起来,她当初有孕时都未这样过。
“皇后娘娘,听说您病了,妾身和陛下一同来看您了。”
柳拂音还笑着挽住了李祎泽,笑意间捋了捋发丝,正好挡住了半张脸,而陈言臻却将她那表情看得清清楚楚,嘲讽又得意!
“陛下,您这到底是来看臣妾还是带着宋氏来嘲笑本宫?”原本安慰自己的那些话瞬间压不下去了,她更装不出虚弱模样借孩子来装可怜了。
灯光下,她那张扑了粉的脸白里透着愤怒的红意,这话更是铿锵有力,哪里看得出是病了。
李祎泽皱眉,见她气势汹汹的走过来,下意识的把柳拂音挡在了身后。
“皇后,这便是你说的,病得下不来榻?”李祎泽厉声疾色,站在他后面的柳拂音脸上的笑更得意了,红唇轻张,明目张胆的比着口型“你输了”。
“臣妾确实是病了,只是陛下要来,才怎样也要忍着难受来迎接,可陛下带着宜婕妤是何意,大皇子刚没,您便带着有孕的新宠过来,这宋氏更是瞧着好似耀武扬威,陛下可还记得钧儿最后有多难受,有多念着您这个父皇?”
陈言臻一看见她这副模样就涨了怒火,本来出口是想谴责,可是佩兰及时拉了拉她的衣角,这谴责就拐了个弯,变成拿着大皇子来说事了。
一边的佩兰只想扶额叹息,娘娘到底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这话,这话可不能这样说啊。
果然,她刚说完李祎泽脸色瞬间青了,“皇后,是阿音说担心你情绪,想着和朕一同来看看你,你不领情就罢了,说这个是什么意思?朕看你倒不是病了,是心胸狭隘尽把人往坏处想!”
李祎泽放下话就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开,柳拂音还抓着他的胳膊劝慰,“陛下,您别生气,或许皇后娘娘只是误会了……”
“宋氏,你少在这里假惺惺!”陈言臻是含着气说出这话的,但跟着李祎泽出去的女子只是身体一僵,接着就明目张胆的搂着陛下。
“哗啦”一声,目光所及的桌上摆件落了一地,陈言臻无力的宣泄着情绪。
“佩兰,你说,是不是那个宋氏说了什么,从前陛下不会这样的,他从来不会说本宫什么,一直到这宋氏入宫……”
“娘娘,这日子还长,您总要想开些。”事实上佩兰想说帝王本就薄情,可她一个奴婢总是不好说这些的。
“本宫会想开的,本宫是皇后……”她也确实是病了,刚刚因为愤怒倒是忽略了难受,这会负面情绪上涌,又觉嗓子疼头疼的,浑身都疲倦难受。
另一边柳拂音亲昵的牵着李祎泽,这人刚开始带着气还不让她抱,等她假装崴了脚才慌张的把人抱了起来。
“怎么样……”话都还没说完,被他抱着的女子忽然勾起了他的脖颈,直接贴上了他的嘴唇。
“沈珩,我好喜欢你呀!”
她说这话的时候,眉眼间含笑好似有星光,头顶的满月高挂,散落的月光洒在她的发丝,衬得人愈加温柔,李祎泽不自然的将人放下,捏着她的下巴,细细描摹亲吻。
宫里的晚上也不会点太多灯,但今个儿是元宵,不少树上都挂着花灯,走在底下还有些亮光,宫人在后面跟着,他们两个就黏黏糊糊的走着。
也不算是粘糊,算是李祎泽矜持,柳拂音如狼似虎,又是亲又是抱的。
当真是黏人。
这是李祎泽对她的新印象,这念头刚过,就见柳拂音又笑着捏了捏他的手,忽然松了手转身到了他面前,手指勾了勾他的领口,声音清脆又带着股娇嗔,“沈大将军,今夜你心上人不在,可要一叙?”
她弯着的眉眼中夹着狡黠,这话似乎是在揶揄他曾经那句有心上人了,也似是……情趣。
可不管是什么,李祎泽都觉嗓子干痒,把人抱起来就近回了紫宸殿,至于刚刚在凤栖宫的怒火哪还记得住啊!
都到了这个地步,走在后面的武正祥还是没忍住和茯苓感慨:“茯苓姑娘,你们主子真不是一般人啊!”
茯苓一脸骄傲:“那是,我家小主漂亮又温柔善良,哪里是旁人能比拟的!”
武正祥心想,哪里是善良不善良的问题,这嘴简直和抹了蜜似的,别说陛下了,那话说得他一个阉人都又脸红又兴奋的!
不过柳拂音有孕在身,自然是不可能做什么的,只是惹了人难耐,自然要用旁的方式还回来,至于到底是如何,便是他们的闺房情趣了。
只是当天晚上,紫宸殿的蜡烛燃了好几个时辰,烛光照影,守夜的武正祥也不知是不是老眼昏花了,竟隐隐约约的从影子看到陛下竟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