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秀无疑是成功的。
尤其是钟又凝的珠宝设计,一经问世之后便收获了现场所有人的喜爱。
最重要的是,秀场内的视频流出国内外后,也收到了很多人的关注。
秀即将谢幕时,一身西装的段承修,脸上带着温润的笑容,走在最前方。
身后,全场模特跟在他的身后。
走到秀台最前端,段承修双臂抬起,然后弯腰鞠躬。
随着全场响起的鼓掌声后,这场秀彻底结束。
钟又凝站在台下,拿手机笑着给段承修拍了几张照片。
殷时律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冷冷的道:“转行当摄影师了?”
钟又凝道:“上大学那会还真学过摄影,只不过可能是在这方面没天赋吧,拍出来的都特难看,但我不死心,于是就把段承修当模特练手了。”
说到后面,钟又凝想起从前,忍不住笑了几声。
又是他们的过去。
殷时律薄唇快要抿成一条直线,病态的脸此刻显得更加清冷。
这时,段承修下台就直奔钟又凝这边来。
钟又凝把刚拍的照片给他看。
段承修笑了:“你现在的拍照技术,可比大学那会优秀多了。”
钟又凝也跟着笑了。
他们凑得很近,几乎要贴在一起,两人都在全神贯注的盯着手机里的照片,嘴里在说着不属于殷时律的过去。
那是独属于他们的美好回忆。
一旁的殷时律像个局外人,眼中的情绪平静到诡异。
“凝凝。”
一道声音传入钟又凝的耳膜,她下意识以为是段承修叫的。
但下一秒又很快反应过来,愣愣的抬头看去。
殷时律走过来,抬手将钟又凝的碎发整理好,勾唇笑着道:“看的出来你和段先生确实是关系很好的师兄妹。”
男人伸手而来时,带了一缕浅淡的消毒水味道,萦绕在钟又凝的心头。
殷时律将钟又凝搂在怀里,又将她不动声色的与段承修拉开了距离。
然后,对怀中女人道:“我刚才伤口有些疼,叫你都没听见。”
他言语里没丝毫责怪的意思,倒是有几分难过和委屈:“老婆,你不能这样对我。”
钟又凝整个人都傻眼了。
如果她没猜错,这是殷时律第一次叫她老婆吧。
对吧?是吧?
段承修此刻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不过被他给压下去了。
殷时律这话,不仅将他和钟又凝的师兄妹关系坐实,还宣布了主权。
他虽然没跟段承修说话,但用言语表明,钟又凝,是他的。
段承修不由得重新打量了一番殷时律。
他向来不喜欢钟又凝,性子也冷,感情也淡,按理来说他这种先天只适合搞事业的男人,怎么会突然做出与他性格相悖的事情?
难道……
段承修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强勾起个笑:“那我就不打扰你们夫妻了,一会咱们宴会上见。”
秀场结束后,还有庆功宴会要举办。
钟又凝微笑和段承修示意,维持着一个人妻该有的礼貌。
段承修走后,场上的宾客们也都散的差不多了。
钟又凝下意识想脱离殷时律的禁锢,但腰间的手却捏的很死。
算了。这是他们最后的时光了,那就好好过吧。
只是……
钟又凝忍不住问:“你发什么神经?”
突然叫他老婆,她有点受不住。
殷时律低头看她:“怎么了?”
钟又凝别过头:“没什么。”
殷时律蹙起眉,忽然有点不悦。
他将她头拧回来面对自己:“我叫你老婆,有什么错吗?”
钟又凝若无其事:“没错啊,你随便叫。”
只是这婚姻两年里,他从未叫过。
再加上他们一直都是胜似夫妻却永远都不是夫妻的关系,让她听着这个称呼总是不适应,很不自然。
罢了,他想叫就叫吧,反正以后也叫不了。
她……也能趁着这余下的最后时光,满足自己的私心。
殷时律看着钟又凝脸上虚假的笑容,生气了。
明明,她对着段承修笑的那么开心,他一走,她就笑容很勉强。
不止是对段承修,对叶飞沉、沈佳舒,甚至是一个路人,她都笑的很开心。
唯独面对他。
她就真的那么讨厌他?
殷时律闷着张脸,松开钟又凝抬脚离开。
“你又怎么了?”
钟又凝跟在后面,问:“是不是难受了?回医院吧。”
殷时律不说话,眼里阴沉沉的。
钟又凝意识到他生气了,耐着性子拉住他手,“那会你叫我我没听见。”
若是平常她肯定不惯着他,谁让他现在是病号,还马上就是前夫哥了。
她一点也不想,往后的日子里回想起来全都是不愉快。
殷时律被她拉住手,转身冷冷的凝她。
“你和段承修在一起挺开心,还给他拍照片,这么喜欢当初怎么不嫁给他?”
钟又凝微微蹙眉:“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殷时律转身就走,再也不想跟她说话。
钟又凝琢磨着殷时律的话,突然明白了什么。
她忍俊不禁,打趣道:“殷时律,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步伐猛地停住,殷时律双眸阴鸷的看着她,一字一顿:“没有。”
钟又凝抱肩,笑的玩味:“可你现在这样子分明就是吃醋了。”
“哦,嫌我给段承修拍照,没给你拍?嫌我对段承修笑,不对你笑,是吧?”
钟又凝字字都戳在了殷时律的心上。
但殷时律不承认,他只认为这是出于合法丈夫对合法妻子的正常占有欲。
当然,钟又凝虽然嘴上说殷时律吃醋了,但其实她不这么认为,她就是单纯想逗逗殷时律。
殷时律这种清冷高贵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她吃醋。
对她吃醋就说明喜欢上她了。
怎么可能。
殷时律冷冷开口:“总之,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钟又凝搂住他腰,抬起头冲他笑。
女人的笑容灿烂无比,耀眼夺目。
殷时律感到左胸口处有什么在打鼓一样,咚咚咚的。
他别过脸,脖子根悄然染上一抹浅薄的红晕。
钟又凝笑着,有点无奈,像哄小孩的语气道:“好好好。”
殷时律不悦感淡了些许,冷哼一声:“别忘了,我是你老公。”
钟又凝眨眨眼:“老公。”
殷时律突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