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溶月就站在罗运的近前。
看着在自己面前也依旧低头不语的罗运,冷溶月微微皱了皱眉头,正想着该以什么话题开始和罗运的交谈。
这时,冷溶月耳尖一动,她听到了一丝轻微的声响,那应该是蛇划过草叶的声音。
同时冷溶月也确实听到了细微的嘶嘶声。
前世的冷溶月身在军中,在野外执行任务也是家常便饭。
这种声音她再熟悉不过。
冷溶月朝着地上看去,一眼看到一条细长的名叫一线黑的毒蛇正游向罗运的腿边。
冷溶月手中瞬间多了一把三寸长的尖刀。
说时迟,那时快,尖刀飞射而出。
射出的尖刀正中蛇头。
由于力道迅猛,直接将蛇头钉在了地上。
蛇身和蛇尾卷曲扭动了几下,渐渐地不动了。
冷溶月的飞刀也惊动了罗运。
罗运吃了一惊,猛地抬起头看向冷溶月,又低头看向自己脚边那条扭动了几下就不动了的“一线黑”毒蛇,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要是被“一线黑”咬到,就是不死,也得丢掉一条腿!
要是没了腿,自己要靠什么活下去,还怎么再见自己的孙女?
罗运再次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冷溶月,嘴唇嗫嚅着,最后也只是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冷溶月浑不在意地走过去,弯腰将刀子拔起来,顺势将这条“一线黑”挑了起来,递到了罗运面前。
“这“一线黑”可是一味难得的好药,就是想特意寻找它,都不一定能找到,罗叔收了吧。”
罗运看看眼前这条还挂在刀尖儿上的“一线黑”,又抬头看了看冷溶月,摇了摇头,说道:“小老儿不能要,这该是容姑娘的。
这一线黑能值七八两银子呢,还是姑娘收着吧。”
冷溶月笑着摇了摇头,“还是罗叔收起来吧。
一会儿下了山,罗叔就将它收拾出来,可以先留着,等到药行来收药的时候,罗叔可以拿出来一并卖掉。
若是着急用银子,下山之后,就去半山县城卖掉也可以。”
罗运迟疑了片刻,又只说出了两个字,“谢谢!”抬手将这条“一线黑”从刀尖儿上拿下来,从一旁扯了几片大的叶子,将“一线黑”包裹好,放进了自己身边的背篓里。
冷溶月去到不远处的小溪边,将刀子洗了洗,收起来,又走回到罗运这边,在罗运对面的一块石头上坐下。
罗运看到冷溶月坐在了自己对面,猜想着冷溶月应该是有话要说。
罗运眼神闪烁着,有些局促地看向冷溶月。
冷溶月则是微笑着看向罗运,“罗叔,我有句话想问问罗叔,又怕冒犯了罗叔,就先跟罗叔告个罪吧!”
罗运听了冷溶月的话,忙道:“不敢!不敢!”
罗运心道,果然。
就是不知这位容姑娘要问自己什么?
可,罗运想到刚刚那条差点儿咬到自己的“一线黑”……
眼前的容姑娘可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想到这里,罗运握了握放在腿上的两只手,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才又抬起头看向了冷溶月,“不知……不知荣姑娘要问小老儿什么?”
冷溶月笑了笑,说道:“罗叔别这么紧张!
其实也没什么,就当是说说闲话吧。
咱们同行了这一路,看着罗叔始终不言不语,还总是满面愁容的,像是有着很重的心事。
我就是想问问……罗叔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吗?要是真的有什么为难的事,罗叔不妨说出来,说不定……我能帮上忙也未可知呢!”
冷溶月的话说完,就见罗运的眼中有亮光一闪,但,那亮光转瞬即逝,罗运又低下了头不作声。
冷溶月也不气馁,继续耐心地说道:“罗叔,你也知道我们这次进山来是为的什么?
这之后,我家里的药材行要在大石村这里大量、长期地收购药材。
这里也要有我们熟悉信任的人帮我们打理。
我是想着,到时候,就请罗叔多费心!
我们药材行也会给罗叔多发一份佣金。
要是罗叔能答应,那我们以后可是就要长久地打交道了。
罗叔总是这么心事重重,愁眉不展的,我们看着,心情也觉得很沉重。
倒不如,罗叔将心事说出来,真有什么问题,咱们想办法解决掉就是了!
那样,罗叔也能轻轻松松地做事,开开心心地生活,
这岂不是更好?”
罗运听着冷溶月的一番话,犹如死水一潭的心微微动了动。
自己的事,自己压在心底这么多年,也不知哪年哪月是个头?
自己还要熬多久?
还能熬多久?
若是眼前这容姑娘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