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少杰的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表情复杂地说道：“既然如此，我会把秦总和这位小姐的言辞一字不落的转达给领导，现在能否给我们一个联系方式？”
    不用想他都能猜出徐曼听到这则消息时的反应，这合作大概率是没戏了。
    但秦浩身上还有个制片人的身份，过激的话他不敢说，他手下能缔造出一个超级爆款，说不定将来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在这个行业里，秦浩的影响力不是他一个小小艺人经理能够得罪的。
    秦浩正欲掏出手机，李知许却先一步把二维码递了过来，微笑着说道：“我是秦总的助理，您加我也是一样的，如果有了回复，由我来转达也是一样的。”
    武少杰也未曾犹豫，扫描之后发送了验证，紧接着说道：“秦总，或许您因为某些缘故对我星耀的感观不太好，但希望您能够明白，所有的关系都脱不开一个钱字，我们是抱着最大的诚意前来见您的，以后也由衷地希望您能改变主意，与我们达成合作。”
    “谢谢。”秦浩难得地绽出一个笑脸。
    送走三人后，李知许在身旁欲言又止，似乎想要问些什么。
    “怎么了？”秦浩看着觉得有趣，侧身问道。
    “您就是给方茴姐写歌的那个‘秦浩’啊，我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往这方面想。”
    “方茴姐？”秦浩疑惑地望着她。
    “对啊，小时候楠姐和方茴姐总是带着我到处玩耍，我大半个童年都是和她们一同度过的呢。”李知许一忆起往昔就开心地笑起来，两个酒窝显得格外可爱。
    “发小？”
    “算是吧，她们比我年长几岁，但从小我们的确是在一起的。”
    秦浩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他着实未曾料到，折腾了半天这居然是个自己人，严格来讲，她应该也算是方茴的闺蜜？
    “那你们最近还有联系？”
    “偶尔会聊一下呐，以前会常聊，但好多年前方茴姐去了国外读书，我们联系就少了起来，现在也只听她的歌而已。”
    她也很苦恼，这几年在上学，时间总是错开，只是刻意的安排时间，根本见不了几面，有时候见了面，匆匆又分别，再不复以前三个小女孩挤在一张床上睡的悠闲时光。
    小时候三个女孩家，方茴家里最为贫困，印象中她总是怯生生地瞅着自己冰箱里的零食，自己递过去，她也摇头拒绝，还是自己撒娇让爸爸想办法，本来自己打的主意是让爸爸送好多好多钱。
    但当时她爸爸李山却摇了摇头，说既然是好朋友，那送钱不是长久之计，他转天约了纯甄的董事长，没过多久方叔就被调到了管理岗。
    好在方叔也很是争气，刚开始就卖死力气，后来得董事长李建群欣赏，送他去学了营销，而后返聘为总监。
    这件事李山从来不让她跟方茴提起，说提了以后友谊就不再纯粹，当时的小知许并不理解，不过好在也听话，从来没有提过，后来长大了就理解父亲为什么不让提。
    “不过她是不是已经回青市了，我打算这段时间就约她出来。”
    “哦，那你得等一阵了，我听说她最近在出差，可能要三四天才能回来。”秦浩微笑说道。
    “秦总，你写的歌特别好听，方茴姐的声音也好美，我特别特别特别喜欢，我呢，有听歌睡觉的习惯，每次我单曲循环的都是你的那几首，听不腻呢。”
    秦浩斜头看了她一眼，柔声笑道：“最喜欢哪一首？”
    “嗯……夜空中最亮的星？还有最近刚发行的那一首隐形的翅膀也很喜欢。”
    “最不喜欢哪一首？”
    “就是……”李知许刚想实话实说，忽的察觉哪里不对，侧过头看着秦浩似笑非笑的表情，这才发现这要是回答上来了，以后肯定就没有好日子过，说不定会给自己穿小鞋。
    “都好听！”李知许笑盈盈的说道。
    秦浩有些失望，还以为能听见中肯的评价呢。
    “去忙吧。”
    “好嘞。”李知许缓步走远，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她忽然觉得自己领导有点腹黑，以前倒没觉得，看着是人畜无害的模样，没成想居然想要套自己话。
    “哼。”
    她埋头工作起来，下午就要第三期彩排，大纲台本她要仔细看一下，到时候哪个流程出问题，自己也好提醒腹黑领导。
    “知许，台本要是没问题，就送到杜导那儿去。”
    “哦，知道了秦总。”
    李知许又快速的过了一遍。
    她感觉有时候预设的台本真挺好的，每一期都是秦浩亲自设计和撰写，但现场总是出现各种突发情况，导致大纲需求没办法按顺序导演下去，临场安排总是乱套。
    有时候现场气氛燃起来，杜导怎么喊都没有用，职业观众们也被感染，忘了原来安排的节点，忘乎所以的尖叫起来，演播厅录制就怕这个，一切都是一团糟，秦浩这时候总是打哈哈，说不错啊不错啊，这段好！这段保留一下，那段也精彩，摄影老师请保存一下。
    杜导总是拗不过秦总，前者说后者是个软钉子，虽然看着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但内里其实比谁都倔，当你反驳他的观点，他总能从多个角度论证，直到你点头为止。
    秦浩是个不会枯竭的灵感机器，李知许是这样觉得，她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聪明的人。
    制作中心的策划主创团有二十七名成员，每一期的细案都是从他们中间产出，开脑暴会的时候，秦浩从不缺席，每个成员每一份汇报案都单独拿出来讲，并且给出切实可行的修改意见。
    二十七份报告就有二十七个修改建议，全程没有任何顿挫，如果不是亲眼目睹，李知许无论如何都不相信做策划能做到这种神乎其神的程度，超乎寻常的脑回路，鞭辟入里的想法，别出心裁的创意，包括宣传案也像是能看穿观众的想法一样，每一分钱都分配到它该去的地方，如何投入才能达到效益最大化。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在想，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的天眷之人？
    长得好看就算了，居然还这么有才华，这样的人将来要找什么样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