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
    陆言臣许久没有出声，陷入了沉思。
    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王支书，“不止李莉，那天宋念也烫伤了，不同的是她只烫了嘴巴，李莉烫伤的是手臂、脖子大面积皮肤。”
    陆言臣若有所思，“知道了，谢谢王支书。”
    挂了电话，他和宋景阎分析起来，大概有了一些眉目。
    宋景阎，“这么说，那天烫伤事故很可能是宋念和李莉之间发生了什么争执。”
    陆言臣，“嗯，宋大龙应该知道，我去找找他。”
    宋景阎看了一眼陆言臣，“还是我去吧，你不知道何阿姨上次去了，宋大龙两口子说了多难听的话。”
    陆言臣一听变了脸色，“说了什么？”
    宋景阎，“那些咒骂的话过分难听，我不想再说一遍，总之你们全家连带姒姒和她腹中的孩子一起被咒骂了。”
    陆言臣脸色瞬间冷绷。
    是，他一直知道他们身上有很多普通人的缺点，但那也正常！谁还不是个普通人呢！他能理解和包容那些缺点，甚至刻意忽视！
    而且，以前觉得他们怎么说都是普通的老百姓，也是好人，但自从宋念和姒姒身份互换的事情发生以后，他们的本性暴露无遗，不停地刷新他对他们的认识！
    以前极尽掩饰，如今却能恶劣到如此程度。
    他沉声道，“明天专案组就到了，希望很快能有进展。”
    宋景阎，“实在不行，还得姒姒去系统那里试探一下，先看情况，暂时 不要让他们知道。”
    陆言臣，“嗯。”
    还好他们住在家属区，外面的消息不会肆意地传，而且他家就在张副团长家旁边，嫂子就算听说了，也会瞒着姒姒。
    一会儿回去，他要去一趟张副团长家里，叮嘱几句，让他们别说漏了嘴。
    宋景阎，“我爸我妈那边我来说，你给何阿姨说一声，让她有心理准备。”
    陆言臣，“嗯，估计我爸已经和我妈通过电话，通过气了。”
    宋景阎和陆言臣一起回了宋姒和陆言臣的夫妻房。
    陆言臣去了张副团长家里。
    宋景阎一个人进了门。
    宋钟国看到他一个人回来，低声道，“言臣呢？陈首长不是有事找你们，你们一起出的？”
    宋景阎，“他还有点工作上的事情，去张副团长家里。”
    宋钟国点了点头。
    今天白杨村那边格外安静，有点反常。
    他看向宋景阎，还没有来得及出声，就听到了大儿子的声音——
    “爸，农场那边有点法务方面事情，我们聊聊？”
    宋钟国，“行。”
    话音刚落，舒芸洗完澡出来了，看到宋景阎，“言臣呢？怎么还没回来？”
    宋钟国看向老婆，“言臣有点事情，去张副团长家里了。”
    宋景阎看向自己母亲，“妈，已经不早了，你和何阿姨早点睡，我和我爸有点事，去我爸住的那边谈。”
    舒芸，“好。”
    宋景阎，“何阿姨呢？”
    舒芸，“有点事，去你陈伯伯家里了，还没回来呢。”
    宋景阎了然。
    看起来何阿姨已经知道了！
    今晚就让母亲睡个好觉，明天父亲自然会告诉她。
    他低声道，“妈，那我们先走了。”
    看了一眼宋姒的卧室，“姒姒这么早就睡了？”
    舒芸，“嗯，孕期容易犯困嘛，瞌睡就睡了。”
    宋景阎放心不少，“那我和爸先走了。”
    舒芸，“嗯，时间不早了，快去吧。”
    宋景阎和宋钟国一起出门，就碰到了刚回来的何云珍。
    何云珍脸色凝重，看了一眼宋钟国，压低声音问，“你已经知道了？”
    宋钟国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宋景阎连忙出声，“我正打算和我爸说呢，阿姨，我妈她还不知道。”
    何云珍点了点头，“不知道的好。”
    宋景阎，“那我们先走了。”
    何云珍目送他们离开，心里还七上八下的难以平静。
    这是多狠的心，对自己亲生母亲下手？
    反正直觉告诉她是宋念！应该没有冤枉她吧？
    不但她这么认为， 阿华和老陆也这么觉得。
    但宋念有那个系统傍身，要是系统做的，只怕死无对证！
    这个是她最担心的！
    她站在门口，一直到宋景阎和宋钟国走远了，情绪还有些不宁，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
    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一阵心惊，猛地回头，看到是儿子陆言臣，揉了揉心口，“你这突然冒出来，吓我一跳。”
    陆言臣看她的脸色，知道父亲已经告诉她了。
    他轻声问，“还好？”
    何云珍勉强点了点头。
    陆言臣，“我们走走？”
    何云珍怕现在回去面上藏不住， 点了点头，“好。”
    母子两个人走在家属区的林荫道上。
    许久，何云珍才出声，“言臣，你怎么想？”
    陆言臣声音透出几分冷绝，“估摸着是她，就看能不能找到证据，这是一次机会，永绝后患。”
    何云珍点了点头，“嗯，你说得对！就算有她那个什么系统，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犯罪，只要仔细找，总能找到蛛丝马迹的。”
    陆言臣，“宋大龙应该是重要证人。”
    何云珍听了打了一个寒颤，“要是这样，你说她会不会……”
    虽然没有继续说下去，意思已经分明。
    陆言臣，“刑侦队明天到，王支书那边晚上安排了人巡逻，她暂时应该不敢。”
    何云珍点了点头，“好吧，希望顺利点，能找到证据。”
    她面色苍白地看了一眼陆言臣。
    当初她真的是猪油闷了心才想着让姒姒和言臣离婚，还想让言臣娶了宋念报恩。
    还好陆言臣自己有主见，没有听她的。
    要是把这种女人娶进门，那陆家不得毁了！
    陆言臣注意到何云珍的神色，猜到她在想什么，“妈，以前的事情了，不用想了，再说了，那时候你以为她是你和我爸救命恩人的女儿。”
    何云珍，“但我还是后怕。”
    陆言臣很明显看到母亲单薄的身体在夜色里轻轻颤动，脱了身上的军装披到了她身上。
    接触过李莉的尸体，回来的时候在大哥那里已经换了一身衣服。
    这身衣服是干净 ！
    何云珍一愣，红着眼睛看向陆言臣。
    陆言臣低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看他的衣服穿在母亲身上过分宽大，拉了拉，帮她系好了扣子，“妈，这件事先瞒着姒姒，免得她听了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