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完她的情况也只说是因为情绪过激引发的高热。
又因为是孕妇的缘故,暂时没用药,嘱咐齐妈给宋星瑶物理降温。
傅司冥不想假手于人,于是亲手给她擦拭降温一天一夜,齐妈夜里来了两趟,也没见他合眼。
好在这样的病来得快去的也快,一晚上的休息已经让她恢复了不少,只是身体还有些酸软。
她只是稍有动作,傅司冥马上就醒了过来。
手心还一直将她的手紧攥,捂着潮热无比。
见她好了许多,这才放下心来。
齐妈才将早餐端上来,傅司冥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再回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并不好,宋星瑶看到他表情并不愉快。
于是开口:“我没事,你先去忙吧,有齐妈在呢!”
傅司冥也没多说什么,转身离开了房间。
天盛。
“什么叫做货没了?”傅司冥将手中的文件夹用力地甩了出去,直接落到区域经理的脚边。
面前的男人被吓得大气不敢喘。
还是裴璟冷静地将地上的东西捡起来,然后才一边开口。
“傅总,货船的定位被关了,船员被人打晕了,丢在岸边,看起来是有目的性劫持货物。已经在联系s国的警方了,目前还在交涉。”
简单地汇报过后,傅司冥的脸色才好了一些。
“调库房里的存货先给发过去,走航运,叫海外那边的人跟紧点,现在都敢直接抢到我头上来了。”
这批货物是天盛给s国出口的精密器械零件,也是想借此打开市场,却没想到早上接到提货点的电话,说货没了,人也算是半损。
更蠢的是捏着提单的人,害怕极了,拖了好些时间才往上报告,那货早让人拖的不知道哪去了。
眼见着验收交货的时间越来越近。
违约的巨额赔偿金倒不是什么大事,但得罪s国的政府可不是什么聪明的行为。
于是他想到了卓文。
傅司冥拨通了那烫金名片上印着的数字。
没两下就被接起来了,对面的人丝毫没有清晨被人打搅的烦躁,反而让人听就感觉神清气爽的。
“喂,傅总,您想好了?”没有多余的问候,卓文开门见山。
“我帮你对付古迈,我要你帮我开拓s国市场。”
“傅总错了,不是帮我,是我们,你的货,是古迈截的。”他漫不经心地开口,像是早就知道傅司冥一定会打来这通电话。
听到他的话,傅司冥根本无需生疑。
奥兰德是s国的传统势力,调查能力自然要比他们这边快的多。
还没等傅司冥反问,卓文又开口放出一个重磅消息。
“斯阁老家主死了,古迈这些日子一边忙着清理家族势力,一边盯着你这批货,准备对付你。”
他稍顿了顿,“不过,倒也有个有趣的,古迈的的儿子,看起来身体不是很好,听说最近还总在寻医问药……他这样的人,还会担心生命流逝?”
傅司冥敏锐地捕捉到话中的恨意,却没开口多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
s国。
古迈和古密两人对坐在长桌对面。
两人对视了许久,都没人开口。
终于古密沉不住气,“有什么就说,你以为坐在家主的椅子上,你就真的是家主了吗?”
语气里满是不屑。
古迈也不恼,反而慢吞吞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瓶子。
黄褐色的瓶子,里面的液体被吊灯照射出光泽,像女巫的药水。
古密看到那东西,眼神出现了一丝裂缝,随后,又恢复如常。
古迈手指把玩着那瓶子,安静的环境里,只有瓶中的药水碰撞玻璃瓶发出的声音。
才听见他幽幽地开口:“我的好弟弟,看来我能这么快坐上家主的位置,还得感谢你啊。”
说完将手里的瓶子朝对面划过去,瓶子在桌上滚动,发出咕噜噜的声音。
然后稳稳地停在古密的手边。
古密才猛地站起来:“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我说哥哥,你坐在这个位置上,就坐稳了,别等哪天……”
他没接着说,转身离开了房间。
古密回到自己的宅邸,才开始思虑古迈是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
不可能!明明他已经处理的很干净了,古迈怎么可能会知道?
难道是……
想到这,他淬了一口,眼中也爬满了冰凉和狠戾。
古迈坐上斯阁家主的位置比想象中要容易很多。
那些老爷子曾经的兄弟们虽说也想分一杯羹,但也知道家主的位置是绝无可能的。
他们要得那些东西,只要站对了队,根本就是坐享其成。
比起冲动无脑的古密来说,古迈本就是更有胜算的一方。
于是古迈也只不过稍微动了动手,就坐稳了这个位置。
唯独不安分的古密。
他去江城以前,就派人在老爷子的放了监视器。
古密那些自以为无人知晓的小动作,古迈还没回来奔丧就已经回顾了一遍。
老家主的遗嘱里面有一条最重要的就是:
若子起逆反之心,就根本不可能获得老头子的任何东西。
古迈没着急回房,而是转身进了配置的监护室。
保温箱里小小的孩子浑身插着管子,才能维持微弱的呼吸。
他的眼睛盯着那瘦弱的孩子有些出神。
一旁的医生上前,“先生,孩子的情况不太好,需要尽快找到心源才行。”
“黑市那边已经放了消息出去,如果有合适的心源就会第一时间联系我们团队。”
古迈合上眼,难得感到一阵无力,捏了捏眉心。
“嗯,你们好好照看着,有什么第一时间跟我报告。”
然后垂眸看了一眼,似乎是感受到他还有微弱的呼吸,才走出了监护室。
因为早产再加上怀孕过程中注射的镇定药物。
这个孩子出生后不久就被发现有先天性的心脏缺陷。
可这本来不就是一颗棋子吗?
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去救他呢?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是吗?
或许他不忍心再看着自己的亲人再死在自己的面前吧!
他想起那个疯女人,然后才渐渐消失在了长廊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