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小事,还要来烦我?你去安排好。”燕蘅拂袖走开了。
荷影眨了眨眼,点头应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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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小柔离开燕蘅的小园,一个小人儿飞快朝她扑来,“干娘,你来了?你来看我吗?”
夏小柔颓败的脸上,恢复了笑容,“远儿,这几天你还好吧?”
“我当然好了,我有了新靴子。”宋远得意地抬着小脚,炫耀着他的鹿皮小靴子。
夏小柔俯身,拍着他的小靴子,“不错,好看。”
以前的宋远,可从没有穿过这种高腰带绒的靴子。
“我又学了一套拳法,我打给你看。”宋远兴冲冲说。
他后退几步,摆了个姿势后,开始挥动着拳头。
打得虎虎生风,有模有样。
夏小柔抿唇微笑,拍着手,“不错不错。”
“夏娘子!”荷影的声音,在夏小柔的身后说。
夏小柔回头,眉头微蹙,“有事吗?荷影?”
“郎君要我送你出庄子。”又朝宋远招手,“他又说,让宋远回家两天看他父母。”
宋远高兴地拍手。
夏小柔朝燕蘅的小园方向看了眼,点了点头,“有劳荷影了。”
荷影微笑,“夏娘子客气了。”
到了庄子门外,但荷影并没有离开,而是说,“夏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我能帮忙的尽量帮忙。”
夏小柔看向她,“你们郎君不肯帮忙,你却帮我,你不怕她罚你。”
荷影微笑,“同一件事情,有两种解决的法子,夏娘子找郎君帮的忙,我做不到,但我可以用另一种法子解决。”
夏小柔看着她,眸光微转,“也成,我另有事情请你帮忙。”
燕蘅不肯收宋翠喜,她且先将宋翠喜的婚事搅黄了再说。
按目前宋刘氏家的情况,周家是宋翠喜能找到的最好的婆家了。
只要不嫁周家,将来的宋翠喜就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夏小柔赶着驴车带着宋远走在前面,荷影骑马跟在后面。
回了村,夏小柔先回了家。
她将婴儿衣服放回自己的房间,让宋远在家玩,她带荷影去办事。
禇纤云眼尖,拉着她,指着她抱进屋里的包裹,打着手势说,“你买了什么回来?我瞧着,有小婴儿的鞋子。”
夏小柔往自己屋的桌上看了眼,这才发现,包裹布太小了,有一个角没有包严,露出了一只鞋子的鞋尖。
夏小柔的脸色微变,忙解释,“我帮邻村一个熟人姐妹带回来的,这会儿没时间去她家,我要先带荷影去办事。”
禇纤云眨眨眼,微笑点头,“哦。”
夏小柔吐了口气,衣裳的事情,搪塞过去了,再过几个月肚子大了,她要怎么跟禇纤云说?
她关了卧房门,要和荷影离开,但宋远又爬上了她的驴车,“我要跟干娘去办事。”
夏小柔好笑,“你几天不在家,不想父母的?”
宋远从燕园出来时,燕蘅叮嘱他,要他好好保护夏小柔,这是给他的秘密任务。
完成得好,会有奖励。
宋远看着夏小柔,“我跟着干娘去瞧热闹。”
“真是人小鬼大。”宋岩柏笑了,挥挥手,“去吧去吧,看热闹去。”
无法,夏小柔只好带上宋远。
在路上时,夏小柔对荷影说着自己的安排,“只是借燕郎君的名号,不会真要燕郎君收了她做屋里人。当然,燕郎君想收的话,我可以做个牵线人。”
荷影嘴角抽了抽,心说燕蘅想要什么样的女人,何需别人做牵线?
但她是奉命给夏小柔办事,不管夏小柔怎么安排,她只需服务便是。
“好的,夏娘子。”荷影点头,将马儿调转了个方向,往宋翠喜家去了。
夏小柔则赶着驴车,往周家村而来,快走到宋翠喜前世婆家附近时,她的驴车被人忽然拦住了去路。
原来是周夏氏,她的姑姑。
“有事吗?姑?”夏小柔挑眉。
“你来这里做什么?又想找茂勋是不是?我告诉你,你跪着求我们家,我也不会同意你和茂勋,你个残花败柳,好意思找我们茂勋?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自己的脸。”周夏氏要去邻居家窜门,看到夏小柔来了,她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
“不许说我干娘!你这个坏女人!”宋远从袖子里取出一根皮鞭,用力地抽了过去。
他虽然人小力道小,可学了一段时间的武,打人十分有技巧。
专抽人的痛处。
一鞭子抽到了周夏氏的脸上,抽得她哇的大叫一声,捂着脸眼泪汪汪起来。
“小兔崽子,你敢打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啪——
又一鞭子抽到了周夏氏的脸上。
周夏氏吓得不敢上前了,又气又吓铁青着脸想走开。
夏小柔却喊住了她,“有件新鲜事,想给姑说说,姑要不要听?”
周夏氏被夏小柔身边的人打了,还不敢还手,心里正憋气呢,哪里有心思听?
她冷冷一哼,转身就走。
夏小柔继续又说,“我前婆婆的女儿宋翠喜,想进燕园做燕园主人的屋里人,可她家又想让她嫁给你们二房儿子,你事儿,你知道吗?”
她正愁不知怎么将宋翠喜的事情说给周家人听,这会儿来了嘴碎的周夏氏,正好帮她传传小话。
周夏氏不喜欢宋刘氏家,娘家大哥只不过是欠了宋家一百八十两银子,宋刘氏差点逼得她大哥夏德全跳河,她记恨好几年了。
这样的人家,将女儿嫁到周家二房,跟她做了亲戚,她不得成天跟宋刘氏打交道?
“当真?”周夏氏回过头来,睁大双眼。
“姑不相信,你可以当面问宋刘氏去,或者,你去问问燕园的守门人,宋翠喜是不是去过燕园找过燕园的主人。”夏小柔又说。
周夏氏抿了抿唇,看了眼夏小柔,转身就走。
“姑,我说的是真的。我没说谎话。”夏小柔看着她的背影说。
周夏氏的表情变了,虽然一句话没说,但夏小柔能猜到,周夏氏一定上二房报信去了。
婚姻大事,涉及到两个家族,结一门恶亲,会害一大家子。
有时候,一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只需要谣言即可。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而周夏氏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有谣言,一定不是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