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时发给李宝儿试卷就是那考官提前答好的。
李宝儿就在考场上睡了几觉,就成了灵州乡试的第十三名。
听到这,别说武淳了,就是杨绍等人也气愤不已。
怪不得这些人可以欺上瞒下,原来是有薛尤这个大理寺卿在朝堂中打掩护。
想来那礼部派出去的考官也是无奈,妻儿老小都在薛尤手中,不就范又能如何?
真不知道在京中还有多少薛尤这样的老鼠屎。
“王八蛋,老夫跟你拼了!”
黄博文被气昏了头,满腹经纶的他此时竟然想不出合适的话来骂薛尤,而是直接冲了上来就给薛尤一脚。
薛尤被他踹翻了,而他自己也闪到了老腰,痛苦地倒在地上。
不过一双眼睛却死死盯着薛尤,就因为这个家伙,他差一点就在史书上遗臭万年了。
“来人啊,将这个不知死的东西给朕拖下去砍了,脑袋挂在城墙上,将他的肮脏事公之于众!”
武淳冷冷地看着薛尤,眼中没有任何怜悯:“你不是喜欢拿人家的家人说事吗?孙宁,王康,项林!”
“臣在!”锦衣卫三巨头同时站了出来。
“知道朕为什么叫你们来吗?”
“知道!”三人异口同声,这种场面把他们叫过来还能为了什么?杀人呗!
“去,给朕把薛尤的家抄了,薛家三族打入昭狱,择日问斩,该流放的流放,还有那个涪阳郡守李沓,全家老小,一个不留!”
“给朕彻查,若还有类似之事,凡参与者,皆夷三族,绝不留情!”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惊,陛下要诛薛尤的三族,那不就是要将整个薛氏家族全部铲除吗?
那可是上万人啊!
看来这次陛下是真的动怒了,这是要拿薛氏家族来开刀了,日后那些世家豪门再不消停,就会和薛家一个下场。
薛尤此时也懵了:“陛下,陛下您说过会放过我的家人的。”
武淳冷哼一声:“朕只是说考虑放过你的家人,现在朕考虑过了,你的家人朕一个都不能放过!”
薛尤还想说什么,可下一秒就被锦衣卫捂住嘴巴给拖了下去。
武淳看向其他人继续说道:“锦衣卫负责查案杀人,东厂负责都管,杨巅峰,派人把礼部和翰林院围了,所有试卷重新选题,在会试结束之前,所有礼部和翰林院的官员皆不可离开,凡有可疑者,格杀勿论!”
“会试期间,由东厂监考,凡有作弊者,皆赶出考场,剥夺功名,永不得录用。”
“考试结束后所有试卷全部遮住考生姓名籍贯,打乱送入御书房来,朕亲自挑选官员,亲自看着你们批改!”
“奴婢遵旨。”杨巅峰躬身行礼,阴冷的目光落在宋孝和黄博文身上。
宋孝和黄博文则是一脸苦涩,陛下此时已经不信任他们了,就连监考的考官,都换成了东厂的人。
翰林院和礼部本来想将此事办好,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可现在看来,浓是够浓了,不过却是耻辱的一笔。
“朕已经说过了,科举乃是国家大事,谁敢向科举伸手,朕就剁了他!”
说着,武淳又看向孙宁:“朕给锦衣卫先斩后奏之权,朕不管是封疆大吏还是百年氏族,给朕狠狠地杀,杀到世家豪门和贪官污吏胆寒,杀到他们再也不敢与朕为敌!”
很快,涪阳郡守和大理寺卿徇私舞弊,将自家后代扶为举人一事就传遍了整个长平城。
一时间,前来赶考的学子们群情激愤,唾沫星子差点没把礼部和翰林院的人淹死。
“说什么公平公正,结果还是有公子哥睡一觉就成了举人。”
“就是就是,我们累死累活寒春苦读十余载都比不上人家睡一觉!”
“依我看,这会试还有什么意思,不考也罢!”
“这位兄台,话不能这样说,朝廷不是已经严查此事了吗?那大理寺卿薛尤的脑袋已经被挂在了城门上?”
“什么,竟有此事?快,我要去吐两口唾沫!”
“还是陛下好啊,陛下不但开了科举,如今又严查徇私舞弊之事,只有陛下才是真正为我们天下学子考虑的,有这样的陛下真是我等的福气啊!”
“没错,听说礼部和翰林院都被东厂围了,所有试题重新选定,会试结束之前,那些官老爷们一个都不许离开礼部衙门。”
“陛下这才是真正的公平公正,此次会试我一定要好好考,考上状元,以报皇恩!”
“就你?状元郎是我的!”
……
学子们痛骂官员们的同时,也在感激武淳的公正。
原本他们已经对科举失去了信心,但正是武淳的态度让他们再一次选择了相信朝廷。
倒是那薛尤的脑袋下围满了各地学子,每个人都在指着他的脑袋怒骂,这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时候,都是受到世人所唾弃的。
而锦衣卫也没闲着,将进京赶考的学子全都查了一个遍,不仅是家世较好的受到了严查,寒门学子也同样如此。
因为难保这些寒门学子也是被世家豪门刻意捧上来的,毕竟除了自家子弟外,捧一个寒门学子当官,再利用恩情控制这些寒门官员也是世家常用的操作。
当然,除了在京城里查之外,锦衣卫当天就派出了三十多支队伍奔赴各州,指挥同知王康更是拿着武淳的令牌亲自带队去了灵州。
王康第一时间先找到了灵州刺史,用武淳的令牌命令刺史调集两万灵州守军,又前往涪阳郡缴了涪阳郡守李沓的兵权,收了他的官职。
紧接着率领两万灵州军围了薛家镇!
多年来,薛氏家族盘踞在薛家镇中,整个镇上基本上都是薛家的人,不但犹如铁板一块,甚至私底下还有他们自己的私人武装,足足上千人。
但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王康居然会调集两万大军,将整个薛家镇都围了起来。
当然,薛家就算再牛逼也不可能会是官军的对手,更何况整个灵州的官员也没人再敢保他们了,等待他们的只会是一场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