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和高曦月的动静雪鸢并不关心。
她正和那群赌瘾甚大的太监们互相提交自己的答案。
“我选五个都是阿哥!”
雪鸢自信挺胸。
这第一,就是小爷我的。
她已经用异能作弊过了,直接就是抄的正确答案。
“嚯!薛圆你胆子够大啊!”
秦立咂了咂嘴,在那张纸上写下雪鸢的答案,自己则犹犹豫豫地嘀咕起来。
“我观察了,每日御膳房送去长春宫的饭菜里没什么酸的,我就猜生女好了。”
秦立在代表着富察琅嬅的“○”的标记下写下“女”。
这时,他发现周围静悄悄的,有些疑惑,就抬头去看。
“……”
只见进保还有另外几个太监都竖着耳朵听他分析,面上都是蠢蠢欲动。
“不行!”
他当即跳起来,给他们每人拿了一张纸。
“自己写自己的,写完统一交给我登记,不准交头接耳或者偷看别人的答案!”
“哼!小气!”
进保微微有点八字的眉毛都气平了,他抢过纸,叼着毛笔抓耳挠腮起来。
进忠对这些人的闹腾毫不在意。
他也不在乎答案的对错。
因为他只有一个目的。
成为第一或者倒数第一。
要么不管谁输,都只能到他的庑房来;要么就是他输,到别人的庑房去。
反正绝不能让薛圆穿女装去别人的庑房!
现在薛圆的答案已经出来了。
五个阿哥。
这是个几乎必输的答案。
除非有人猜得与实际完全相反,不然薛圆妥妥的最后一名。
五个孕妇,得多巧合才能正好全是阿哥?
更何况,他也打听了。
长春宫酸的东西吃的不多,小衣服也多是准备的宜男宜女的颜色,并无偏向。
玫答应跟太医要了食谱,为了龙胎的健康成天按着食谱用膳,也没吃酸的。
还有海答应,那天在咸福宫他也看了一眼,点心都是饽饽或者葱油脆饼这种甜咸口的,屋里也没有酸梅之类的东西。
至于嘉贵人和仪贵人,他倒是看见她们的宫女领了酸梅子。
可是,这些信息其他人也可能会查到,并不能保证他成为最后的赢家。
所以,他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进忠面色严肃,在纸上写下了五个大字。
“女女女女女”
既然当不了第一,那他就赌最后一名。
雪鸢瞟了一眼进忠的纸条,摇头叹息。
本来还想着说点儿啥带偏一下这人,没想到啊,他自己就奔着倒数第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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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弘历命钦天监观测星象。
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一是想问问宫中有孕的几个妃嫔所怀龙胎的情况,二就是想知道,如懿被他丢的那么老远了,对他是否还会有影响。
他其实在刚意识到不对时就传过钦天监。
当时钦天监监正琢磨了好几天,将如懿的八字与弘历的八字反复测算,却并未发现什么不对。
不过是如懿的命格有些硬,紫薇星难以压制罢了。
宗室里好几个王爷福晋命格都比自己王爷硬呢,很正常啊,不过就是母老虎一点儿罢了。
再说了,命盘之事讲究上限。
就如王爷之子和农户之子,他们即便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命盘相同,也会因为家世的上限而导致未来不同。
都是碌碌无为的命盘,王爷之子顶多就是混不出头,可他却能照样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还能在官场上找个清闲舒服的差事做做。
但农户之子却很有可能连村都出不去,只能一辈子种地。
皇上毕竟是皇上,乌拉那拉氏只是一个依附于皇上的嫔妃,两人的地位差距较大,只要皇上立得住,就算乌拉那拉氏是个牛脾气,她也不能如何。
监正把自己的测算和命盘上限之说告诉弘历。
可弘历却思路清奇。
“压制不住?也就是说,若是乌拉那拉氏对朕施以厌胜之术,朕也压制不住了?”
监正:???
有没有可能,我是看天象算八字的?你说得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我不懂啊!
到底是官场中人,他听出了弘历对如懿的厌恶,瞬间灵机一动。
“其实,只要保持距离,命盘之间的影响就会减弱。譬如,父子相克,只要将两人隔开,甚至是在名义上过继,皆可破了此命。”
“至于厌胜之术,往往需要各种媒介之物,既无接触,又如何厌胜呢?”
弘历觉得大为有理,所以他不断地找各种借口将如懿禁足给如懿降位。
可到底她还在宫里,这长年累月地留着让弘历觉得如鲠在喉。
尤其是这回,她联合海兰企图以皇嗣谋算恩宠的举动,再次戳动了弘历敏感的神经。
他不想把这人再留在宫里了。
*
钦天监监正来时弘历还在甄嬛的慈宁宫没有回来。
进忠便将人带到偏殿休息,并去茶水房给他上茶。
雪鸢正好无聊,跟着进忠就溜达了过去。
反正弘历不在,他们完全可以聊聊天嘛!
说起来,她一直都对看八字这种事很感兴趣,这玩意儿到底是真是假?
她自己身份有异担心掉马,没打算测,便鼓动进忠上。
进忠也有些好奇,就将自己的生辰告诉了钦天监监正。
“进忠公公是哪里人士?”
进忠挠了挠头:“我还真记不得了,只记得家里穷的很,辗转一路才到了京城。”
“那你就写个字吧。”
进忠想了想,寻了张纸,写下一个“安”字。
“嗯……嗯?”
监正面露迷茫,非常疑惑地看了进忠一眼。
“进忠公公有福气啊!”
“怎么说?”
雪鸢和进忠两个大头瞬间就凑上来了。
“光看八字,少时孤苦颠沛流离,但后面却会在仕途上有所发展。当然,这都是已经发生的事,进忠公公在御前现在也是有大面子的人了。”
监正这时候还不忘捧一手。
“再往后,应当会遇到一名女子,成家后两人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只是,有一些奇怪,我看着进忠公公后面会有一对龙凤胎。可是……”
监正的眼神下意识地就朝不该看的地方瞟去。
“咳!”
进忠咳嗽一声,监正立马尴尬地收回了眼神。
“或许,是过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