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
他被雪鸢的问话直接问蒙了。
为什么拿皇上的……
当然是因为皇上的不用花他的银子啊!
他的银子只能给皇贵妃花,眼前的这位再像也不行!
不过,问题不大,。
进忠眼珠子滴溜一转就想好了理由。
“还是郡主聪慧,一眼就看出奴才此番前来还另有他意。”
“哦?”
雪鸢寻了个靠椅坐下,单手托腮,好整以暇地看着眼前之人找借口。
“不知群主可知为何自己会在南巡的名单上?”
“说来听听。”
雪鸢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茶。
她其实对这个没什么兴趣,无非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借口。
只要不直接来硬的,便是使些鬼祟手段,也对她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过……
看着眼前之人表演一番,倒也挺有趣儿。
“奴才不过是个太监罢了,送皇上的东西总得得到皇上的首肯不是?”
“其中之意,奴才不好多言,但皇上的心意却是隐藏不得的。”
进忠直接把弘历对雪鸢的觊觎捅了出来。
不管眼前的佑宁郡主会不会成为皇贵妃的宿体,就单凭她长了这样一张脸,又无心入宫,他也是定要帮上一把的。
“所以,你的赔罪之礼不是这些,而是这不好多言的……消息?”
进忠但笑不语。
雪鸢瞅着他那副谜语人的样子,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直接端茶送客。
“行了,进忠公公的好意本郡主领受了。只是,希望你下次能带来真正的赔礼,别拿这种两面讨好的消息来糊弄我。”
“另外,替我转告炩贵妃。我对皇上没兴趣,大可不必担心成这样,叫皇上跟前的公公来试探,未免也太大材小用了些。”
“珊瑚,送客。”
等进忠从茫然中反应过来,他已经被请出了寻月阁,想转回去解释却只能看见几个宫女把门。
她们面带官方的微笑,看起来上头就写上了两个大字——“拒绝”。
他只好心塞塞地离开。
冤枉啊!
这跟魏嬿婉有什么相干?
他真的只是好心啊!
*
为了证明自己的纯粹,也为了让雪鸢一定要把自己的提醒当回事儿,进忠顶着那张青了一块儿的脸跑了寻月阁好几趟,还美其名曰是为了皇上去打探佑宁郡主的口风。
弘历对此非常满意。
认为进忠是在急他之所急,即便受伤了也不愿意闲着,实在是一名忠仆。
雪鸢对此不置可否。
她其实还挺吃进忠那一套。
虽说并没有起什么心思,但的确被哄得挺开心,甚至对进忠都改观了不少。
她总觉得,这个没事儿就过来讨巧卖乖的进忠和原剧里不太一样。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被那些过于讨喜的语言蒙蔽了双眼,失去了一些判断力。
可是,反正她不会入后宫,南巡结束后,也不会再打什么交道,即便是看错了人,又有什么干系呢?
总归是不相干的人或事罢了。
*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进忠脸上的伤都养好了,可偏偏弘历招妓的事儿却一直不曾东窗事发,搞得进忠一颗心不上不下的,只觉得不踏实。
这日又是听戏。
据说是杭州织造举荐的戏班子,排练的新戏很是不错,故而请太后、皇上以及皇后娘娘一观。
这三位去了,其余妃嫔们甚至是雪鸢都要前往作陪。
上次雪鸢就找了借口没去,这回若是再不去那难免不美。
有时候,为了些面子上的事儿和日后的交道,即便是她也会选择做些妥协。
不过是一场戏罢了,就当是过去看看众生相。
抱着这样的想法,雪鸢出现在了看戏现场。
因为她享固伦公主待遇,她的位置只在璟瑟下首,比大多数妃嫔都要离弘历近些,往斜对角一瞅就能看见困得直打跌的弘历和脸拉得老长的如懿。
啧!
真是伤眼,讨人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