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
云青釉从小厨房走出来,她亲手做了几道点心,就发现书房的烛火还亮着,她赶紧回卧房,换了衣服。
又往头发上抹了淡淡的茉莉花香油,没有梳太过复杂的发髻,只用简单的白玉簪松挽乌鬓,穿了衣橱里颜色最亮的水粉罗裙。
提起食盒,前往书房。
徐茂恰从书房出来,迎面碰上了云青釉。
“夫人,国公爷还在忙。”
云青釉自然知道他在忙,但是,若不趁此机会,与周浔多说几句话,再见他时,就不知又是何时。
“我知道,我就是看他忙,想要进去给他送点茶水。”
徐茂也清楚,云青釉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这的确是主子的妻子,他也没有理由再阻挠。
“夫人,请。”
徐茂便让开了路,云青釉推门而进。
就见紫檀木书案后,坐着一郎君,他容色清冷,剑眉入鬓,听到动静,抬起头漫不经心的瞥了一眼,明明很随意的动作,却让云青釉心里极度紧张。
“何事?”
“妾身瞧着天色不早了,准备些糕点茶水,国公爷莫要劳于案牍,该歇歇,还是得放松放松。”
边说,云青釉边从食盒里取出糕点和茶水,摆放在书案前。
“嗯,你有心了。”
男人淡淡的回答,随即捻起点心,尝了一口,让云青釉更有勇气。
她绕过书案,来到周浔身旁,自然的伸出手,放到男人的太阳穴上,力度适中的揉按,帮他缓解疲劳。
周浔却并没有闭上眼睛,甚至眼神,依旧没有离开案上的条陈公文。
云青釉的胆子更大了,她的手渐渐从太阳穴,攀到了周浔的脖颈上,仿佛一条藤蔓,紧紧缠住大树。
若有似无的茉莉香气,萦绕在鼻腔,不禁让周浔想起,栖山别院,那就像纯白茉莉花的女子。
她的唇瓣没有鲜红血迹浸染,面容也不再妖艳,她的皮肤白皙的几乎透明,吹弹可破,是那样的脆弱……
“国公爷,朝堂上的事情很多吗?”
云青釉读过书,但是,对于朝堂之事了解不多,她想要和周浔拉近距离,却也不知道聊什么,只能随意问问他朝堂之事。
“多。”
周浔敷衍的应了一个字。
云青釉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国公爷,我们什么时候圆房?”
话落,云青釉的唇就要贴上周浔的侧脸,男人一把扯开她,措不及防间,云青釉狠狠地跌在地上。
“你逾越了。”
随后,周浔也不理会云青釉的尴尬,兀自低头批阅公文。
云青釉的手指攥成拳头,她恨得咬牙切齿。
她觉得,在周浔眼中,她就像是避之不及的瘟疫。
主卧的房子被她住了,这男人再也不踏进主卧,宁愿睡书房,也不曾回去。
她离得近了,碰这男人一下,永远都是抗拒,得不到周浔的丝毫亲昵。
“您忙吧,妾身退下了。”
“嗯。”
周浔的语气更加冷淡。
云青釉转身离去,身后却传来男人的声音,“等等。”
她欢喜的回头,“国公爷,还有何事吩咐?”
“茉莉香,不适合你。”
云青釉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手里的袖子,被她捏得尽是褶皱。
“是,妾身晓得了,以后不用茉莉香。”
她面色平静的离开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