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浔感觉她的问题实在太多,心下隐隐有些不耐,可这个问题一出,他的不耐全然消失。
是了,在建州,那乡野女子,果然是她。
“没有,两年来,我一直在京城,并未回过建州。”
这笃定的话语,让顾盏瓷深感自己老眼昏花,竟把一个陌生血人,认成了赵鹤亭,实在荒唐。
“鹤亭……”
顾盏瓷还想再和他说话,可周浔打断了她的下文。
“瓷儿,早些休息吧,我明日还要去翰林院当差。”
周浔放下了顾盏瓷,欲要前往其他屋子,可女子拉住他的手,一脸自然地说:
“鹤亭,我一个人害怕,你陪着我,或许,我不会做噩梦。”
其实,顾盏瓷从前和赵鹤亭,并未一起睡觉,那时岁数还小,却也知道男女大防。
他一直守礼守德,从不逾矩。
这次,也是顾盏瓷真的害怕,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出现,柳瑜儿死不瞑目的头颅,咕噜咕噜地在她脚边滚动。
“好,我陪着你。”
周浔掀开被子,脱了外衣,与她同枕一个软枕。
哪料到,女子翻身,迅速钻进他的肩窝里,脑袋拱来拱去的,等周浔察觉时,薄唇上便是酥麻一片。
他下意识钳制住顾盏瓷的下颌,将顾盏瓷的脸挪开,一只手揽在她后腰,温热的掌心,隔着里衣烫着她的肌肤。
“为何吻我?”男人缓缓问道。
顾盏瓷搂着周浔的劲腰,搂的更紧了。
她贴着他的脖颈轻轻一笑,又挪过去,在周浔的耳窝说道:
“知道吗?你长得真好看!”
说罢,顾盏瓷的脸,向周浔凑了过去,再次吻他薄唇。
周浔一怔,望着她的眸色极深极沉。
他没说话,只是揉着她腰间的力度加大,下一刻,手一用力,将顾盏瓷更紧的搂进怀中。
换他,贴上她的唇……
后来,顾盏瓷睡着了,可周浔,心思沉重。
开弓没有回头箭,既是他开局,他就是鹤亭,与她再见时,心里就埋下了欺骗的种子。
周浔抬起右臂,虚抱住怀里娇躯,二人交颈而卧,就这般睡去。
翌日,天际泛起鱼肚白,顾盏瓷听见公鸡打鸣声,睡意全无,当即醒了。
她心里很甜蜜,有人陪着,昨晚没有再做噩梦。
周浔同样醒了,怀里一阵幽香扑鼻,彻底将他从定国公的身份抽离。
现在的他,只是鹤亭。
“饿不饿?早膳想吃什么?”
顾盏瓷迟迟没有回答。
周浔低头看向她的面容,发现她脸蛋子睡得红扑扑,竟像又睡过去了。
“不想起床?”
顾盏瓷睁开眼睛,就对上周浔的双眸,男人目光如水般与她对视。
顾盏瓷心动的难以自持,她慌乱的一把推开周浔。
“我身上的伤还没痊愈,我是病人,就是想赖床。”
身子还往床里面又贴了贴,其实,她真怕自己像虎狼一样扑倒鹤亭。
现在的鹤亭,气质卓绝,容貌出众,矜贵的让顾盏瓷觉得,她会玷污这朵高岭之花。
周浔却也不恼,他抓到那个贴墙根的人,手一用力,轻而易举将她再度揽进怀里。
“不想起床,我们说说话吧,昨晚天色实在不早,催促你休息,也是担忧你身体。”
顾盏瓷点点头,“一直都是我在问,鹤亭,你有什么问我的吗?”
“你好像一点都不关心我过去两年的生活。”
听着怀里人如同小女孩似的娇嗔语气,周浔又一想,她看着就十七八岁,比自己小了不少,可不就是小姑娘。
“这两年,你过得如何?”
“柳家人为何都去世了?”
如此的问题,无疑再次撕开顾盏瓷的伤疤,可她想要向赵鹤亭倾诉,她也没有人可以说,只能告诉赵鹤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