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割脉喂血1
作者:宫玉印   美人难逃疯批王爷强娶豪夺最新章节     
    月白如雪,寂寂冷辉洒满大地,三月天的夜晚还带着冷意。
    一处密林山洞中,姜姩窝在燕行简怀里,双手被他捂在衣中,而他则是牢牢抱着身形娇小的她。
    面前是一堆燃得正旺的火堆,上面架着两只野山鸡,正慢慢被烤熟,坐着的地上铺了些杂草不至于太硌。
    外面狂风大作,山洞还算暖和些,又有火堆取暖,不至于被冻死。
    燕行简伸出手把两只野山鸡翻了个面,油啪嗒啪嗒落在火堆里,带起白烟,扑鼻而来的烤肉香味,让姜姩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们夜以继日赶了三天的路,途中遭遇许多次搜捕,吃的也是干而硬的饼,身上虽然有银票,可进不了城,连村镇都不敢再进去,生怕被发现抓到。
    今日换了路线,却是离西州越来越远,谢长砚知道他们肯定要去西州,早早设了关卡。
    这么一绕路,更加艰苦许多,今夜燕行简打了两只野山鸡,他们这才能吃上口荤的。
    他翻好面后收回手,继续抱着怀里的人,指腹轻抚她的粉颊,自责道:“跟着我让你受苦了。”
    姜姩抬头看他,眸子灿若繁星,梨涡浅笑幸福十足道:“一点都不苦,有你在,就算挫骨扬灰我都不怕。”
    闻言,燕行简故作生气,却不吓人反而有些可爱,双手捧住她的脸轻轻揉了揉,“瞎说什么,有我佑你,肯定长命百岁,无忧无虑。”
    “你也肯定长命百岁,无灾无难,”她笑的眉眼弯弯。
    燕行简眸光变得温柔如春水,“等我们到了西州,就立马成婚,好不好?”
    话落,姜姩没有欣喜的答应,而是慢慢收敛笑容,垂眸不停眨着眼睛不敢看他,面上浮起哀戚之色,身子忍不住发抖。
    “怎么了?”燕行简担忧的问着,把她拥入怀中,轻轻抚摸她的小脑袋询问:“姩姩,你怎么抖得这样厉害,是不是太冷了?”
    他说着就想把身上的粗布外衣脱下来,想给她盖上,姜姩拉住他的手。
    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哽咽道:“我不冷。”
    “那你怎么了?”他有些慌神。
    好半晌,姜姩不停啜泣,硬着头皮道:“我也想嫁给你,可是我脏了,我……我配不上你,我也不值得。”
    说完,她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流下,身子抖得更加厉害。
    “你是我的命,是我的一切,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情不情愿,我爱的一直都是你这个人这颗心,而非一张皮一副身躯。”
    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说出这些话,落在姜姩耳中虽然暖融融的,可心却更加难受起来。
    她哭到说话都含糊不清楚:“我……不……值得。”
    燕行简抱住她的双肩,把她从怀里挪开,两人四目相对,他盯着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很是坚定:“只要是你,就没有不值得一说,待到了西州,我要穿上最鲜红华丽的喜服娶你。”
    说完便把她颗颗晶莹剔透的泪珠擦掉,“别哭了,我的姩姩该笑的,以后有我在,定然不会再让你伤心落泪。”
    一想到自己离开上京去往西州那么久,她遭受到那么多,肯定哭了许多次,想想就心痛的很。
    只能把她抱紧在怀里,不断轻拍她的后背轻声细语安慰。
    好一阵后,姜姩平复了心情,双手环住他的腰身久久不放,头贴在他胸膛上,感受里头传来的温热与心跳声。
    忽而笑着开口:“那我要穿上最鲜红漂亮的喜服嫁你。”
    “好,我定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风光娶你,”两人眼里都是憧憬的光芒。
    他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路会很难走,还有许多困难要面对,这不过是给了个希望去幻想去实现,尽管如此,此刻也幸福无比。
    燕行简拿起剑,这宝剑现下串着两只野山鸡,用处还挺多,山鸡烤得滋滋冒油,肉香扑鼻。
    姜姩坐了起来,撑着小脑袋看他慢条斯理的拿下烤鸡。
    他们包袱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很多,这一路走来都有用处,花瓶可以装水,砍了树枝削圆当做塞子,便可成个容器。
    那一卷白布,此刻用来包住野山鸡,他扯下一个鸡腿递给了姜姩,“有些烫,你注意些别烫到舌头了。”
    姜姩接过,抿了抿嘴唇,想咬下时又递到他嘴边:“你先吃。”
    燕行简刚想拒绝,这可是肉最多的,只想都给她,却听她道:“我怕不熟。”
    这话明晃晃的撒谎,燕行简轻轻叹了一口气,假模假样咬了一小口,“熟了,可好吃了。”
    姜姩这才收回来,坐的离他近些,靠在他肩头吃了起来。
    燕行简唇角含笑着把鸡肉分好,怕她不够吃,故意留了三个鸡腿没动。
    ***
    五月,千霄带着两人逃至玟州境外,却是被谢长砚带人一路追赶,误入到了荒芜黄土连绵的蛮地。
    这里寸草不生,不见绿洲只见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坡,五月初而已,此地却是烈日炎炎,燥热无比。
    两人一路逃亡来已经衣衫褴褛,千霄瘦骨嶙峋,他们互相搀扶着一步步艰难行走,千霄在后缓缓跟随。
    燕行简本就没恢复好,一路颠簸来伤口破裂又愈合反反复复,现下到了这闷热之地,已经发炎溃烂起来。
    整个人气息奄奄,濒临死亡一般,姜姩几乎是拖着拉着扶着他走,每一步都如同脚上拷了千斤重的铁球链。
    两人都是又渴又饿,唇瓣干裂,脸被晒的蜡黄,嘴里连口水都没得咽,比乞丐还要惨。
    她找了个遮住阳光的地方,把燕行简放下,让他靠在石壁上。
    渴到嗓子沙哑无比:“行简,还有最后一点水,你都喝了吧,要不然会撑不下去的。”
    她拿出水袋,所有干粮都没了,前路漫漫,只觉要丧命在此地,可她不甘心,过了玟州就要到西州了,她一定会带着他走过此地。
    燕行简眼皮半开半合,他虚弱开口:“我不喝,将死之人别浪费了,姩姩,你喝吧。”
    姜姩才不听他话,这一路他说了许多这样的胡话,起初是说让她丢下他,后来说让她割他肉吃,现在连水也舍不得喝了,仿佛在等死一样。
    强迫着让他喝了一小口,自己也渴的不断抿唇,却舍不得喝,急忙把水袋盖好放进包袱里。
    “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吃的,你在这儿等我,”姜姩拿起宝剑,他们已经四五天没有进食,实在饿的头晕眼花。
    她连握起宝剑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拖着一步步走。
    燕行简想说话,却是发不出声音,靠在石壁上远远望着她慢慢消失的娇小背影。
    姜姩也不知走了多久,一双美目不再泛着光芒,只剩呆滞暗淡无光,已经饿和渴到极限。
    忽而看到地上有条蛇在爬行,她之前最是怕这玩意,遇到就会吓的跳脚,现在见到了却是欣喜若狂。
    用尽所有力气挥起剑,把蛇砍成了两段,那蛇在地上扭来扭去。
    她又是一刀落下,蛇头被分离,不顾心里的恐惧,只有强烈的求生欲,拿起了蛇身。
    回去的路上脚步变得快了些,她终于找到了一点吃食。
    许是上天垂怜,遇到了一株仙人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