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宁淡淡的瞥了女儿一眼，微微摇头，目光一转，“不过你得换个国家。”
顾北辰心累的抚额，目光渐露幽怨，“妈，你这要求跟逼我分手有什么区别？”
女人嘴角一抽，被儿子质问的脸一板，语气阴沉，“对，我就是想让你跟那女的分手，我就是看不上她，满眼算计和利益，一看就不是安稳的女孩，就你傻不拉几的，都分手的还往坑里跳。”
“妈”听到母亲带着诋毁的言论，顾北辰气的大喊了一声，正是一声不礼貌的大喊，让那个一直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旁观的顾知南面色一郁，厉声呵斥，“闭嘴。”
“顾北辰，你的教养喂狗吃了？这么跟你妈说话。”
一声训斥，顾北辰悻悻的垂头道歉，“妈，对不起。”
女人哼哼两声，并没有回应，别开头不再看他。
反正机会她给了，选择她也说了，现在就看他怎么决定了。
“你妈给了你两个选择，你只管说你的答案和想法，其他的，不礼貌的话我不想再听到。”
夫妻俩平常都很宠孩子，但在教育上俩人也没放松过，分工更是极其明确，唐婉宁充当慈母，顾知南则是充当严父。
“爸，小清是个好女孩，之前她是有些事情做的不对，但她都改了，我们也已经复合了，我希望你们能够试着接受她。”
“小辰，你应该弄清楚现在话题是什么，而你的所求又是什么。”男人低声提醒，面色如常毫无变化，没有不喜也没有不耐烦，但话里话外都透露着自己不愿意谈有关那个女孩的话题。
见父亲态度强硬，顾北辰也明白在继续下去只会不欢而散，但妈妈给的选项都不他想要的，他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劝服他们。
就在他陷入苦恼，不知如何的时候，某人再度说话了，“怎么，这很难回答吗？我们可以给你时间考虑，反正距离出国还有一段时间。”
顾北辰沉默，思忖片刻猛然抬头，目光坚定，“爸，妈，你们给的两项选择我都不要，不管你们同不同意，我都要跟小清一起去留学。”
“说到底你就是对你们的感情没信心。”
面对妈妈的无情戳破，顾北辰嘴硬的否认，“不是，异地恋消磨的不是感情是时间，我们在一起能做很多事，彼此了解，增进感情……”
听着他掰扯的道理，女人笑而不语。
“好了，你们母子先别争论了，”顾知南抬手在俩人之间一挥，打断他们的争辩，引来他们的目光，“我们暂且不谈出国的事，小辰，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爸，你说。”
“当年你为了那个女孩选了一个与其临近的学校，如今为了那个女生要出国留学，那未来如果那个女孩想要定居国外，你又如何决定？”
顾北辰一愣，他惊诧的抬眸对上父亲那清明的目光，垂眸沉思。
这是未曾想到，也从未想过的问题。
在他计划里，就是出国几年成功拿到证书和学位证就回国，至于回国后是留京城还是江城这个他倒是没考虑过。
妈妈说的对，如果小清想要留在国外呢？难道自己还要再留在国外吗？
想到这，他忽然发现，他们之间好像是他在一味地迁就付出，而她，一直都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去自己想去的地方。
“我不知道，我没想过这个可能。”
“我们可以纵容你，但我们做不到把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送给别人，所以不管你毕业之后必须回国，这个你能做到吗？”
男人话音未落，就听到一声带着愤怒的低吼，“顾知南，你什么意思？”男人条件反射的缩了缩脖子，讨好的握住女人的手，侧着头，讪笑。
他温柔的捏了捏掌中的小手，安抚的低头贴着亲亲一吻，顺势给了她一记稍安勿躁的眼神。“乖，听我把我话说完。”
顾北辰睨了一眼还有些余怒的母亲，他抿了抿嘴，恋爱以来第一次以自己的想法决定事。
“爸，你放心，毕业后我一定回来。”
男人不愿意怀疑儿子是在玩文字游戏，但有些事情还是得防患于未然，毕竟自家这个聪明儿子，自谈了恋爱之后就开始犯蠢了。
“不只是毕业后回来，我要你保证绝不定居国外，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都必须得在国内。”
“好，我答应。”
其实就算父母不说，他到最后也是会回来的。
这话说了他们可能不信，但他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小清固然重要，但为了她改志愿，为了她出国这已经是他做到的最大让步了。
如果以后她还想定居国外的话，那他们也只有分手了，他不可能把养父母老的责任丢在妹妹一个人。
“那行，我同意你出国留学且不要求你换个国度，但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
顾北辰眉头一蹙，但心里也明白父母的底线，知道这是他们的最大的让步，便不再纠结。
“爸，你说。”
“第一，留学期间不得在国外注册结婚
第二，婚前不得同床，更不得同居
第三，学业未完成不得回国，同理，学业完成后必须立即回国
第四，你本科还有一年，这期间我不阻止你给女朋友花钱，但不许花家里钱。
另外，我会提前安排好宿舍，你留学期间就住那，不许擅自搬离，你留学期间的学费我会按时打给你，除此之外，你的生活费必须你自己去解决。”
男人提完要求便把决定权交还给儿子，“你要是没有异议我们就写个协议，签订完协议就再不能反悔。”
“行，爸你写好协议告诉我一声。”
虽然有几条要求对于热恋中的他有点过分，但好在他们同意他出国了，也没再反对他们交往，也算是有收获。
顾北辰向来是懂得知进退，他爽快的答应，准备转身回房分享这个好消息时，沙发上被男人搂在怀里的女人忽然站起。
“等等”
顾北辰狐疑的回头，不知所以的看向站起来的妈妈，太阳穴短暂的刺痛，目光一转，他直直的注视着父亲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