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两人就把收音机打开开始听广播,因着今天是年三十的缘故,广播电台全天都有节目播放,而且以相声、评书、戏曲为主,主打的就是一个热热闹闹。
叶桐爱听相声,单口的、对口的都行,他守在收音机旁听得认真,时不时跟着笑两声,看着有点傻乎乎的可爱。
“等明年咱家也买台电视机,”薛寒江道:“到时候就在房顶装个天线,肯定能收到好几个台,那玩意有屏幕带图像的,比听收音机有意思多了。”
“不用吧,”叶桐下意识就想拒绝:“我听说一台黑白电视机要五六百呢,彩色的更贵,咱俩平时也没时间看,我觉得有个收音机就挺好。”
“那个也能看新闻,”薛寒江笑着说:“了解国家大事。”
“报纸和收音机也能,”叶桐据理力争:“报纸以后留着还能糊墙、卖废纸呢。”
“咱家又用不着糊墙,”薛寒江伸手搂过小对象,让他靠在自己身上:“暂时先听你的,那就晚点再买。”
两人听了会相声便又开始准备午饭,这可是年三十的“重头戏”,之前买回来的鸡已经杀好了,搭配上薛家寄来的榛蘑做成了小鸡炖蘑菇,干粉条用水泡好跟猪肉一起做成猪肉炖粉条,炸丸子和炸干果拼了一盘,土豆切丝过热水然后跟大白菜丝和粉丝一起做成凉菜热拌,准备好的大马哈鱼过油做成炸鱼块,薛寒江又做了个十分考验技术的拔丝地瓜以及溜肉段,最后切了一盘子红肠,八个菜再加上两种馅的饺子,也算是十全十美。
“这个拔丝的趁热吃,”薛寒江弄了碗凉开水放在叶桐面前:“吃前沾一下水省的烫。”
这道菜不能放时间长,等温度降下来糖浆凝固就拔不出丝了,所以这道菜最后出锅,也是上了桌最先开吃的一道。
“好吃吗?”薛寒江问。
“好吃,”叶桐一边夹菜一边不住的点头:“哥,你啥时候学会的?我咋不知道?”
薛寒江嘿嘿笑了两声,这还是他之前跟着房东于大爷学的,就是为了等到年三十这天给小对象露一手。
“喜欢以后再给你做,”薛寒江高兴的说:“别光吃这个,快尝尝别的,看看哥手艺有没有进步。”
叶桐觉得他不吃饺子光吃菜就能吃饱,看到碗里放着的鸡大腿便笑了:“我小时候最喜欢吃鸡大腿,那会儿我们家只要杀鸡,爹就一定会把鸡大腿留给我,现在咱俩在一起你也把鸡大腿留给我,看来我要吃一辈子鸡大腿了。”
“咱家好东西肯定要可着你,”薛寒江说:“别说鸡大腿了,以后什么鸭大腿、鹅大腿、羊大腿、牛大腿,反正只要是大腿都留给你吃!”
两个人吃的热闹,桌子底下的大顺和小顺也造的起劲儿,两个小家伙碗里都是肉,高兴的小尾巴都要摇出花来了。
叶桐吃饱了饭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感觉晚上好像吃不了几个饺子了,万一吃不到硬币咋办?”
薛寒江看他一脸小孩儿的样子心里就想笑:“放心,保证让你吃到,信我不?”
“信。”
大年三十这天通常情况下家家户户都不会出门闲逛,以前在村里也就是小孩子们会跑出来挨家挨户的拜年说吉祥话,然后从大人那换取一些糖块、瓜子花生一类的零嘴,但眼下他们这新房子附近邻居不多,也可能是因为彼此不熟的缘故,今天并没有小孩子上门拜年。
“估计明年这一带就会热闹了,”薛寒江说:“前段时间我瞧见房管局的工作人员带人过来这边量土地,就咱们右边那一带,估计等开春天暖和就该动工了。”
“这边以后发展肯定差不了,”叶桐说:“幸亏咱们早早就把房子盖了,就这种好地段,以后政策还指不定怎么变呢。”
薛寒江深以为然:“地方就这么大,但人会越来越多,等到市区住不下的时候就会往郊区开发,城市规模也就越来越大。”
两人趁着中午太阳大的时候在院子里转了几圈就赶紧回屋,薛寒江担心小对象晚上守岁熬不住就让他先回屋睡一会儿,叶桐吃饱了也确实有点犯困,揉着眼睛就上楼了,薛寒江看他躺好这才帮他把门关上,自己则去了隔壁书房看书,老师之前给了他几本书的名字,他都从图书馆借回来了,打算趁着这个寒假看完。
薛寒江心里有数,老师不会无缘无故让他看书的,想必这些书里的内容会和接下来的项目有关,他得抓紧时间好好学习。
叶桐一觉睡到了傍晚,等他醒来时外头天都黑了,叶桐赶紧起床下楼,就见薛寒江正坐在沙发上鼓捣收音机,看到叶桐下来便笑着问:“睡好了?这回晚上有精神守岁了。”
“去年我也守了,”叶桐说:“我可是过了十二点才睡的。”
“没错,我家桐桐最厉害,”薛寒江笑道:“现在时间还早,等会儿晚一点再煮饺子吧。”
“哥你听什么呢?”叶桐注意到广播里不是在说相声便问。
“我国研制的电火箭空间飞行试验成功了,”薛寒江语气有些骄傲:“这次实验成功证明我们国家已经掌握了这项技术,是继美、苏、日后的唯一一个国家,而且电火箭的发动机跟普通火箭不同,是新型空间微推力火箭发动机……总之,就是我们国家的科技实力又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这真是个好消息,”叶桐说:“哥,要是你当初没被调剂到计算机专业,是不是没准也去研究这些了?”
“都是一样的,”薛寒江笑了:“搞火箭导弹都离不开计算机计算、分析数据,这样的工程并不是哪一个单独学科可以独立完成的,都是各个专业的人才相互配合共同努力,才能取得今天的成就。”
“哥,你说的真好,”叶桐星星眼看着他:“我要向你学习!”
“你做好你自己就行了,不用学谁,”薛寒江摸摸他的脸:“在我这你就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