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泉什么话还没说,就给跪在地上,让季常明很是懵逼,这是个什么情况?
“淮河城死人了,引起了不小的骚乱,上面让王爷早些过去处理,晏城的事情,陛下已经派人来处理了这”李泉躬着身子,低着脑袋小声汇报。
“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前些日子。”
“不会是本王离京时就已经发生了吧。”季常明的脑子转的很快,她一下就反应过来。
景文帝为什么派她去淮河了,原来是出问题了。
说好听了是骚乱,不好听的话就是有人要造反,让她去平反罢了。
看来父皇是真一点也不念着她好呀。
“知道派来的人是谁吗?”
现在季常明比较关心的是,她父皇会派谁的人来接手晏城。
“暂未可知。”
“父皇的意思?”
“让主子即刻启程,路上不许耽搁。”
季常明捏紧了拳头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等夫人醒来咱们就走。”
李泉没再说什么惹人不高兴的话,听从了季常明的意思。
江清漓在季常明起来之后,也没睡太久。她打了一个哈欠伸了伸懒腰,随后又揉了揉眼睛,一扭头发现身边的人早就没了影子。
表情诧异暗自嘀咕了一句:“怎么一大早人就不见了?”
她的手摸了摸旁边的被窝,发现里面已经冷却下来。
江清漓想到昨日季常明说的话,皱了一下眉自言自语道:“起这么早?”
一番梳洗后,季常明才回来,身上的衣物很是单薄,哪怕手里还捧着汤婆子,她也控制不住地抖着身子。
“怎么穿这么少?”江清漓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拿起平日穿的狐裘给季常明披上,“手也这么冷,你干什么去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江清漓在这时候吼了季常明一声。
但她的行动却是第一时间,就用自己暖和的手,去握住季常明已经僵掉的手,试图给对方取暖。
“梨落,梨落。”她对着外面吆喝着梨落的名字。
“夫人。”梨落见江清漓喊得这般急,以为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气还没喘匀就问,“夫人出什么事情了?”
“去拿些炭火来,还有把这个汤婆子换掉。”
“是,夫人。”
梨落抬头看了江清漓一眼。
发现她整个人都很着急担心的样子,以前的冷静自持全都消失不见。
“不用准备了。”季常明抬手止住梨落。
“?”
季常明顶着两双眼睛,硬着头皮说道:“父皇有旨让我们即刻离开晏城前往淮河城。”
“父皇?”
“对,我也是才知道。”季常明点点头。
“现在就走?”
“现在。”
“可我们还没有处理完晏城的事情。”江清漓实在是想不通。
这个时候不让季常明好好安抚百姓,还要把人给支走,究竟是出于什么心思。
“父皇是怕我积攒声望,恐有一天超过他的拥戴。”
季常明从来都看得很明白,透彻,应该说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明白景文帝的心思。
“他怎么能这么想,你也是他的孩子,为什么不能……”江清漓张张嘴欲言又止。
话说到一半,她自个也悟其中的意思。
“父皇他当真是偏心。”
“没人在那个位置能初心不改。”
江清漓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屋子开始收拾起东西来,季常明想要过来帮忙,结果被江清漓好一顿训斥。
说她全身上下冷冰冰地,让她把身子给暖和好。
季常明被凶的不敢反驳,缩着脑袋,呆在一旁看着江清漓。
梨落很快就把江清漓要的这些东西准备好给送了过来。
想也不用想,也知道是给靖王殿下准备的,她直接把东西递给季常明。
自己上前帮江清漓整理东西。
整理到一半,梨落才发现不是收拾,有点像搬离的意思。
“夫人,我们这是?”梨落心里有些不安地问。
“准备离开,梨落你帮忙把这些东西安置到马车上。”
“离开?”梨落大为不解,这不是才来晏城没多久,怎么又要走了。
“废什么话,让你做事就去做事,谁让你质问主子的话。”江清漓瞪着眼,凶了梨落一嘴。
“是。”
梨落瞬间安静下来埋着头开始干自己的事情来。
李泉听闻季常明已经开始搬东西了,他让那些闲置的铁甲军迅速散去,留下几个心腹在身边。
江清漓收拾出来的东西并不多,很快就全部搬完了,榆池的身子没好,季常明有意让她留下在晏城养伤。
可榆池摆明了自己要跟着离开,她说自己的职责就是看着季常明。
却不能让季常明一人单走。
季常明见她执意要跟着,也就随了她的愿。
特意给她安排了一辆马车供她休养,就连双儿季常明也留给她,说是有个人有个照应。
榆池岂能不知季常明在想什么,顿时红了脸,别扭的紧。
“榆姐姐你放心,双儿肯定会好好照顾好你的。”双儿眼里闪着星光,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十分仗义的说道。
“呵呵。”榆池扯了扯嘴角迫使自己勾勒出一点弧度,就是这笑怎么看都觉得违和,“谢谢啊。”
榆池在心里嘎嘎一阵冷笑:让双儿照顾她,主子是嫌弃她活的太久,没人折腾她?
季常明和江清漓坐在马车走在中间,榆池她们是跟在后面,前面是李泉骑着马带队。
一行人走了好几天的路,才赶到淮河城。
在靠近城门的林子里,季常明就听见了异常明显的响动,李泉也让马儿停了下来。
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停在官道上,呈现防备的姿态,她们紧张地看着林子的方向。
李泉也调转马儿来到季常明的马车边上。
敲了敲马车上窗户边的木头;“主子,林子里似乎有埋伏。”
“看来有人走漏了风声,让那些人追到这里来了。”马车里的季常明眯了眯眼,十分笃定地开口。
江清漓听季常明说出这种话时略显不安,没一会她又变的十分安静。
就是那种不寻常的安静。
“既然来了,不如就让他们全留下,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江清漓张嘴十分嫌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