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起走了过来,我们互相微笑着告了别。紧接着他们转身踏上了归程,我们则站在原地,目送着他们离开。
不久,他们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了连绵起伏、高低错落的沙丘之后,只留下一行行浅浅的骆驼脚印。
我们则背上沉甸甸的工具,走向了城内。
就这样,我们两支团队,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走进城内,我们很快就来到了那口井边。
此时的井口,在阳光的照射下,就像一张深不见底的深渊巨口,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一到这边,马玉良就迫不及待地系好绳索,带着阿子迅速下井而去。
这次我和阿茜一组,扎西则在一旁掌控着拉风机,把头和扎那在井边负责拉沙石。
本来扎那是不肯来的,他说想在营地睡大觉,前两天他也是一直在营地睡大觉的。但现在不行了,下井挖掘也需要两个人,所以不得不花大价钱把这老小子给整来了。
时间也在缓缓流逝,他俩在下面挖了足足六米深,过了好一阵子,只听到马玉良那破锣嗓子喊道:
“啥都没有,连根毛都没看见,拉我们上去!”
然后就见他俩垂头丧气地顺着绳索爬了上来,身上沾满了沙土,一脸的晦气。
紧接着阿茜我俩下到了井下,仔细查看了一番,确实是啥都没有,满眼全都是沙石。
“三哥,你那梦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们别白费力气了,这下面啥都没有。而不是有什么危险,你说是这个意思吗?”
阿茜一边使劲挖着,一边歪着头看向我。
阿茜这个分析有点道理,我点了点头,说道:
“或许可能就是这个意思吧!但不管怎样,现在既然决定挖了,那就挖到底吧!”
阿茜咬了咬牙,“行,那就干!”
我和阿茜互相配合着挖掘,有句话说的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阿茜我俩吭哧吭哧地挖着,汗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可挖了六米左右,还是毛都没看见。
上面把头他们也一直在焦急地问我们有没有挖到什么,我们都是垂头丧气地回答着:
“啥都没有!”
现在井里的深度可以说是深到令人发指。昨天我们挖了28米左右才挖到的棺材,今天马玉良他俩挖了六米左右,再加上现在的深度,已经高达40米左右了。
这个深度简直不敢想象,我都感觉我在挖皇陵了。
我最高记录也就30米左右,还是上次挖李亨墓的时候,这次也算是刷新记录了。
阿茜我俩气喘吁吁地爬了上去,可这次马玉良没有那么迫不及待地想要下井。他慢慢悠悠地走过来,耷拉着脑袋,感觉被抽干了精气一样。
一看见他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我就知道他肯定后悔了。他现在那表情,仿佛在说:
“早知道不挖了,浪费老子力气。”
根据现在的一切表象,没人会觉得能挖到东西,大家都在担心最后就是一场空。
可是既然挖了,也不能半途而废,我们现在有点像是骑虎难下了。
把头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说道:“都别泄气,再挖挖看。”
他俩听了把头的话,都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系好绳索,慢慢地顺着井壁下井而去。我和阿茜累得气喘吁吁,连说话的心情都没有,只是默默地瘫坐在一旁,大口喘着粗气,机械地啃着干粮。
“李老头,这挖不到东西,你们也得给我钱啊!”扎那双手抱在胸前,撇着嘴说道。
“哎呀,你放心吧!不管能不能挖到东西,该你的钱会给你的!”把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那还差不多……”扎那嘟囔着,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井口。
我看着扎那那副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反感。阿茜在一旁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别在意。
“不是我说你扎那,就你这小身板你还财迷起来了,你拿着钱能干嘛?给你扎西再取个弟妹?”
我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斜眼看着扎那。
扎那一听,一下子跳了起来,指着我嚷嚷道:
“嘿!你这话说的,我这小身板咋啦?我拿钱爱干啥干啥,关你啥事!再说了,我给我弟娶不娶弟妹那是我们家的事儿,你少在这儿瞎操心!”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差点把嘴里的干粮喷出来,
“哟哟哟,瞧你急的,我就开个玩笑,你还当真啦!”
扎那哼了一声,重新坐了下来,嘴里还嘀咕着:
“这能是开玩笑嘛,别拿这事儿逗我。”
阿茜在一旁也忍不住笑了,“扎那大哥,你别生气,他这人就嘴欠。”
我连忙摆手,“别别别,阿茜你可别帮我说话,让他气着去。”
正说着,井下传来声音:“赶紧拉绳子,有发现!”
一听这话,我们都来了精神,我赶忙上前,帮着一起拉了上来。
等把框子拉到上面一看,沙石里面居然掺杂了许多瓷器的碎片。仔细瞧去,有青花云龙纹梅瓶的碎片,那原本应是气势恢宏的云龙图案,如今只剩局部。
还有青花鸳鸯荷花纹盘的残片,釉里红凤穿牡丹纹玉壶春瓶的碎片。
剩下的就是一些不知名的瓷器碎片,看到这些,我不禁一阵心疼。
这要是都是完整的,那价值简直不可估量,能让我们赚得盆满钵满。
可惜了,没有一件是完整的,都已经稀碎得不成样子,完全失去了原本的价值,可以说是一文不值!
把头拿起一块碎片,眯着眼睛仔细端详着,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纹路,脸上露出兴奋的神情,
“看样子,下面有大货!”
我凑过去问道:“把头,就凭这些碎片,您怎么就这么肯定?”
把头笑了笑说:“你小子懂啥?既然往井里扔了瓷器,那肯定也扔了别的东西。
瓷器虽然都坏了,但别的东西可不一定会坏!”
把头边说边用手指点了点我的脑袋。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又燃起了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