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过后,又是晴空万里,恍惚间有种末世已经过去的错觉。
花草树木经过这场大雨的洗涤,油亮翠绿的生机与活力叫人着迷。
可车队走着走着就不对劲了,他们不知不觉间进入了一片密林。
奇怪的是他们不是步行,而是开着汽车,怎么可能一路畅通的进入到密林里。
叶辰察觉到异常就停了车,让所有人原地待命,他与林溪下车查看情况。
“会是幻觉吗?”叶辰低语。
他也算接触过不少变异植物了,很多时候它们最大的杀手锏就是致幻。
林溪摇了摇头,她这会儿也无法判断。
这些树都很奇怪,不像天然生长的植物,而像人工雕琢般的笔直高大,枝繁叶茂。
抬起头向上望去,天空已被层层叠叠的枝叶遮挡的严严实实,按理说应该很黑,可视线所及之处,树木与枝叶清晰可见。
她闭上眼和清宝一起感应,待睁开眼时不免有些失望。
太过正常了,没有一丝变异植物或者是变异动物的能量波动。
再四下观察,除了树木以外,只有一条不宽不窄的路,仿佛是长出来的那样,通向密林深处。
林溪觉得很诡异,却并不害怕,最差她还有空间作为退路。
可现在走还是不走,感觉都不太好。
叶辰把所有人叫了过来,一是休息,二是商量一下,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有人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吗?”
吴巍很肯定的说:“四个小时之前,我给变异蚯蚓放冰的时候,还是一处平坦的草地。”
很多没开车的人,包括林溪在内都在车上打瞌睡,根本就没注意到什么时候进的密林。
几个开车的司机也都说,他们是跟着前车走的,也没注意到什么时候出现的密林。
“你们看!”赵倩雪指着车队的后方惊呼。
大家都朝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林溪心里不免一沉。
后方的道路没有了,也就是说,他们来时的道路消失了,消失的就像从来没有存过一样。
没了后路,那他们唯一的选择只能是一路向前了。
“会不会是鬼打墙?”罗杰斯惊疑不定。
“你一个外国人还信鬼打墙?”林溪匪夷所思。
罗杰斯严正抗议:“我是花国人了,我的根在花国!林大小姐,你不可以歧视我!”
林溪懒得理他,这会谁有心思管他是哪国人。
叶辰找了棵树,用刀在上面刻了一个醒目的三角形。
“大家都注意一下,看我们还会不会回到这里。”
林溪心中一动:“罗杰斯,你说这会不会是群体性幻觉呢?你要再说这是鬼打墙,我还歧视你!”
罗杰斯很不开心的摇摇头,一时之间他也无从判断啊,毕竟大家似乎都很清醒。
他嘀咕着:“那现在怎么办?”
林溪和叶辰对望了一眼,异口同声的说:“先吃饭!”
不管是不是幻觉,前面很可能又是一场大战在等着他们,那就先补充能量,吃饱了再说。
吃过饭,感受到胃里传来的饱腹感,林溪觉得应该没有这么真实的幻觉吧。
她问了罗杰斯,他反驳说:“幻觉是真实而生动的,它产生于大脑内部。
造成情绪的波动,就是因为大脑接收到它给出的信息,吃饱也是大脑收到的一种信息。
所以仅凭吃饱的感觉,不能否定幻觉的存在!”
林溪想了想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我不认为是幻觉,因为,我的幻觉里肯定不会有你!”
罗杰斯……
吃过饭大家都上了车,后路既然没了,那就只能继续向前开。
事实证明,不是幻觉也不是鬼打墙。
车队开着开着,油都开没了,什么幻觉还耗油啊!
鬼打墙就更不可能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再经过那棵作了记号的树。
但更糟糕的是,他们被困住两天了。
什么密林能一边长前面的路,一边抹掉后面的路,还开了两天都没开出去。
林溪很确定他们在兜圈子,这圈子还挺有技术含量的,不重复。
要再不想办法出去,这些人都得困死在树林里。
她对叶辰说:“我下车去探探,看看有什么不同?”
叶辰一直在开车,声音有点嘶哑:“我跟你一起去……”
“不行!后面的人你得照看着!放心,我没事的!”林溪说完就带着林呜呜下了车。
林呜呜也变出了巨大的身形,乖乖巧巧的:“啊呜,铲屎哒,快上来,我驮着你!”
林溪亲了亲它的大脑门,翻身骑到它的背上。
它还没走几步,林溪回头向后望去,头皮一紧。
后面什么都没有,没有车队,没有叶辰,仿佛从来没存在过一样。
这种情况她两世都是第一次遇到,心中不免狂跳,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林溪看着周边的树木,好似都披上一层薄薄的氤氲之气,她越看就越觉得眼熟。
这景色跟空间里的景色多少有点相似,不对,是有点神似。
她心里怦怦直跳:“清宝,你查一下巽木珠会不会在这里?”
运气不会这么好吧,这一趟出来能找到三个宝物?
林溪简直不敢信啊!
她将精神力跟着清宝以她为中心点,向四周散开。
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什么发现。
清宝告诉她:“宝物自晦,它胆子小很可能躲起来了,所以才感应不到我们。
但主人才是空间之主,连通空间之力,可以命令它回来。”
林溪按清宝教她的方法,连通空间后再将精神力向四周探去,果然感受到了一束强大而又温和的能量波动。
她没有睁眼,用手指了个方向:“那里!”
林呜呜慢慢朝那个方向走去,走了一个小时,林溪的精神力不够用了,只得将精神力先收回,大口大口的吨着井水。
林呜呜却像辨明了方向一样,加快了脚步向前走去。
那是,咦!
怎么会是雪狼一家三口!
林溪很怀疑这幻觉就是从她的记忆里提取的。
雪球已经按捺不住的冲向林溪,还呜呜呜的表达思念之情。
当然,她听不懂,她是猜的。
她带着警惕从林呜呜的背上跳下来,抚摸着雪球的皮毛,丝滑又带着温热,这真实的触感,怎么都不像幻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