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他在追杀你们的同时,还有空去采日落果?而且在吃的时候不仅能恢复伤势,似乎还在慢慢变强?”
“嘶,这个人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啊。”
吃日落果并不稀奇,但是一边吃一边追杀别人,这可是十分罕见啊。
面对凯亚的自问自答,雷泽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能清楚的感觉得到,那个人实力强大,虽然不是碾压式的,但是那种在战斗中气息不退,还缓缓上升,实在少见。
要不是班尼特豁出性命,疯狂释放力量,不然的话他和班尼特都要葬命于此。
“咦...我好像记得,之前在直播间,有个人获得了一个奖励,好像就是吃日落果变强,而且那个人还是个丘丘人吧。”
听完所有信息后,安柏大脑飞速整理,想起了之前的事。
因为那个人明显不平常,就只吃日落果就能恢复伤势,太令人匪夷所思的。
而且也正好符合之前得到那个奖励的丘丘人的所有条件。
“可他怎么会使用冰元素力呢,而且还用的这么霸道,一直缠绕在班尼特的身体里。”
凯亚虽然想到了那个丘丘人安比,但是他清楚的记得,那个安比也只是得到了一个奖励啊。
至于怎么使用元素力,这就令人费解了。
“琴团长,那个野人来了!他说再不交出班尼特的话,他就要进攻蒙德城了!”
这时,一位神色慌张的骑士跑了过来,说完这番话后,在琴的耳边又是一阵悄悄话。
说完后,他便离去了。
琴面色凝重,她也与凯亚一般,知晓了安比的身份。
也理解安比猎杀冒险家和赏金猎人。
但这种无差别猎杀,实在是有些过于极端了。
班尼特在当初可没有相应博士开出的条件。
而在他们也在城外陆陆续续的发现了其他冒险家的尸体。
这些冒险家,都是从来没有参与过抓捕安比的委托的。
因为在凯瑟琳那里,有所有接下之前抓比安比的人员名单。
“我去和他谈谈吧。”
琴思索再三,觉得这其中定有隐情。
“啊,琴团长,这个人现在这么危险,还是不要谈了吧。”
安柏小脸发白,要是琴团长也被打伤,那可怎么办。
“这种事,就让我来吧。”
凯亚站了出来,主动接下来这个重担。
一是,他为安比重新成为人而高兴,但对于安柏这种无差别杀戮,他并不同意,所以要亲自问出答案,再处理。
“你去?你一个人去送死吗?”
这时,教堂响起一个讽刺的声音,但不难听出声音中的担忧。
迪卢克双手插兜,靠在墙柱上,一如既往的垮着脸。
“你这未免也太小看我了吧迪卢克,怎么,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凯亚双手一摊,对于迪卢克的这种话,他习以为常。
“我正好无事,去看看也好...”
蒙德城门口。
琴带着优菈等西风骑士站在城墙上,注意力全在下面。
安比站在桥上,迪卢克和凯亚离他十米开外。
在清楚对面的敌意之下,保持安全距离,是有必要的。
“喂,我记得你叫安比是吧,说起丘丘人,我还是有些了解的...”
“我知道你是谁,但我不关心,把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没等凯亚说完,安比就打断了他。
“欸,你这个人...”
凯亚正要回嘴,迪卢克将他往回拉了一步,只身站在最前面。
“班尼特和雷泽,都是蒙德人的好朋友,我们是不会交给你的。”
迪卢克强硬的回答道。
既然对方如此坚决,一副不跟你谈的样子,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一人就敢压在蒙德城门口,这要是被别人知道了,不是笑话蒙德无人?
“小心!”
城墙上,琴出声提醒。
“当——!”
冰锥与大剑碰撞,刺耳的回声令人不适。
“机会已经给过了,你们不珍惜,就不要怪我了。”
安比没有解释,似乎他现在只想杀了班尼特,达到某种目的。
迪卢克也丝毫不惧,知道敌人很难缠,也不收着,当即调动全身力量。
再交手几十个回合之后,迪卢克已经被汗水打湿了身体。
而安比却一直通过吃日落果恢复,好似根本没有压力一般。
“这下难了啊,这家伙越打越厉害啊,迪卢克会不会撑不住啊。”
凯亚站在战场之外,心中发紧。
虽说迪卢克经过几次奖励,实力大有提升,但这种对面能无限体力。
这谁能耗得起啊。
迪卢克握着被火焰包裹的大剑,心中也是微微不爽。
对方依靠着系统的奖励居然在短短几月达到了如此水平。
虽说他也有绝招没有使用,但,这种被别人轻易赶超的感觉,真是令人不爽。
“呼——”
他暗暗深呼吸一口,调整自己的心态。
准备使用绝招结束这场荒唐的战斗,虽然对面可能有苦衷。
但在是,立场不同,对错,不重要了。
红色的烈焰化为巨大的朱雀仿佛要将周围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在高温之下,周围的人都已经感到了不适,额头已经是隐隐出汗。
“迪卢克动真格了啊,唉,没办法,那家伙怎么就不听劝呢。”
凯亚叹气,本来他很想问清事情的原委,但对面根本不给他机会。
可能,这就是命吧。
迪卢克这一招,在现在使出来,也就意味着绝杀。
对方虽然能恢复,但在这燃毁一切的烈焰朱雀之下,被秒杀就意味着没有了恢复的可能。
朱雀划过天际,如流星一般冲向安比。
安比也察觉到了这一招的威力,他凝聚冰元素力形成一堵厚墙,想要以此来抵挡烈焰的燃烧。
“咔嚓——!”
仅仅只是刚接触,安比凝聚而成的冰墙便被打碎。
他瞳孔中满是不解,此人居然能有这么强的实力。
他至逃过追杀之后,遇到的人都不过是他的一招之敌。
也就那位大冒险家,和他交过几手。
“不行,我不能死在这里...”
被烈焰焚烧的安比心中满是不甘,他不想用另外的那些力量,但此刻不用,他就要死在这里。
不能死在这里,她想看的景色,我会替她
他想起那位笑容浪漫的少女在他的面前被刺死的场景。
“啊!”
一股漆黑的力量突破了火焰的围困,将安比带了出来。
咳咳...
他咳出心血,要紧牙关看着迪卢克。
“真相才是杀人的快刀,不是吗?如花一般的年纪,就这样枯萎了,真令人惋惜,她本来差一点就可以和你一起去世界各地旅行了...”
那时候,那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说出了这句话。
安比意识到了,自己的力量远远不够,想要再蒙德城里,杀死那个冒险家...
他知道自己败了,他回眸充满愤恨的看了一眼迪卢克,随后便快离去了。
“喂,你醒啦?”
“这里是?”
在离去的途中,安比想起了初见那位少女之时。
那是他被追杀的最狠的一天,他与许多亡命徒们战斗,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他倒在了一处农场外边。
是这位女孩子将他艰难脱回了家,并且在粗糙但用心的包扎下将他唤醒了。
看着女孩找回来的日落果,安比想都没想便狼吞虎咽的吃下了,一颗日落果就能够让他有力气调动手脚。
虽然不能快步,但也能蹒跚行走。
“喂,你伤的很重,不能乱动!”
女孩看着安比要走,她急忙站起来按住刚刚直起上半身的安比,将他摁了下去。
但哪怕只是恢复些许力气的安比,也不是女孩能够强行摁下去的。
女孩的举动让安比有些不适,忽然之间,安比的眼神往下看去。
他看见女孩居然只有一条腿,另外一条似乎完全没有生长过的痕迹。
经过几月的改变,现在他的身材依然高大起来,哪怕是寻常成年男子要想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将他整个人脱走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更别提一个女孩了,更令人意外的是,她居然是一位残障人士!
到底是怎样的力量驱使她将他带了回来。
安比有些愧疚,哪怕是正常的人也是一个麻烦,昏迷的他极有可能为女孩惹来杀身之祸。
“喂,你那是什么表情,虽然我只有一条腿,但是我的力气可不小哦!”
女孩察觉到了安比的表情变化,但对此她早已习以为常。
“哼哼,平常父母出去打猎的时候,就是我照看农场,我早就可以正常生活了!”
看着眼前这位女孩开朗活泼的模样,安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木讷的下床准备离去。
留在这里只会带来不幸,安比知道,唯有离开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是,安比的到来似乎让女孩格外欣喜,她缠着安比与他讲述自己的生活。
安比却是听者无心,只想赶紧离开,不要给这里带来灾难。
就在安比下定硬下心走到门口时。
女孩拿出了一株风车菊,大声的对着安比说道:
“呐,你看!这是风车菊,在蒙德的地界可是很受欢迎的,这可是我废了好大的功夫自己采的,送给你了。”
一阵微风透过门窗吹了进来,风车菊的花瓣随风摇曳。
安比愣住了,女孩将风车菊塞到安比的手中。
她没有在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
“咕噜~”
安比不知道此刻该怎样形容自己的心情,但他知道,真的必须走了。
安比打开房门,一瘸一拐的朝着远处走去。
女孩站在门口,望着渐行渐远的安比,将双手放到嘴边,大声道:
“有它的地方,就有风!”
安比没有回头,但有种东西似乎在心里生根发芽。
自从这一天起,女孩子不再是孤单的一人。
安比再逃过追杀之后,总会带着一些吃食来到这里,再次与女孩见面。
最开始只是女孩一人自说自话,安比只是安静的听着。
或许是都因为没有朋友的缘故,安比也越来越享受这种感觉。
他也了解到了女孩的一些小嗜好。
比如她已经在朝阳升起时坐在秋千上来回摇荡,喝下她辛苦接下的露水。
由于秋千已经经过风吹雨打,摇晃之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安比自学,在夜深人静时,将秋千修好并加工了一番。
他将风车菊摆满,此刻的秋千就像是一位公主的马车华丽无比。
女孩对此很是惊讶,没想到安比居然如此心细。
之后的日子里,安比将女孩背在身上,带她去了一趟小湖边,女孩第一次体验到了河流与鱼。
二人忙活一阵,吃上了自己钓上来的新鲜鱼肉。
本来安比想要带女孩去看蒙德的花海。
却被女孩拒绝了,她说,她要等父母回来。
这时,安比意识到,女孩说过自己的父母去打猎去了。
但经过这些天他隔天踩点来此相叙小聚都没有见到过女孩的父母。
“你的父母呢?他们这么久了还没回来么?”
这是安比第一次询问女孩的家人。
“他们...他们出远门了,听说是去了须弥...”
女孩显然没有准备好回答安比的问题,有些回答不上来,只是说出了须弥这个地方。
似乎是触动了女孩的脆弱之处,一直活泼的她竟也安静了。
一夜无话,二人靠在一棵大树久久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睡着了,安比却在半夜编织了一个花环戴在了女孩的头上。
见到天快凉了,安比就出去找食物了,他想到之前在直播间里看到的一些事,吃美食能让心情变好。
所以他决定,去一趟蒙德城,找最好的吃的食物来。
一去一来花费了不少时间,再确定了没有人跟踪之后,安比再次来到了女孩家里。
但这次,他听到了别人的声音。
“絮子,这些年大伯也没有亏待过你吧,当初为了给你治病,你父母就已经将这里抵给我了,这可是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在的,我已经够仁慈,宽限了你三个月了,你说说你,还这么倔,非要拦着不让我的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