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想不通就不要再想了,休息一会,”陆浅抬起手肘,往石桌上一支,“反正他关在这也跑不了。”
而且照陆浅看来,就算能跑,咱们这位白大当家也不会跑的。
毕竟心已经被栓的死死的了。
她转过脸去,看向还摊着手、呆愣愣地盯着手中戒指的曲乐,不禁笑了起来。
不过看来某只拴住白曜的小狐狸,还有些不自知。
陆浅转头握住曲乐捧着戒指的手,将它缓缓合上。
“你的数学比我好,你应该知道,莫比乌斯是永恒的,无论何时、何地、从哪个方向开始走,最后都能到达你想要的那个面。”
曲乐愣愣地微扬起脸,陆浅的笑脸和她的话,似乎是解开了曲乐的某处心结。
白曜既然说永久有效,那她暂且信上一句。
曲乐瘪瘪嘴,撒娇一样地环上陆浅的腰,在她的胸上蹭来蹭去,“小浅你真好……”
陆浅被曲乐色狼一样的行径搞得哭笑不得,抬手揉了揉曲乐的脑袋瓜,轻哄道。
“不冷吗?要不要回去?”
曲乐把脸朝着陆浅的胸又埋了埋,耍赖一样地摇摇头。
她总觉得经过这半个多月,陆浅的胸又变大了。
好软……好舒服……欸嘿嘿。
“那你想干什么?”陆浅轻拍着曲乐的背,“我已经跟你哥请完假了,今晚陪你。”
虽然这个请假条签的简直堪比不平等条约。
曲乐蹦蹦哒哒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朝着陆浅伸出手,“我睡不着,陪我出去走走吧。”
陆浅伸手搭到曲乐的手上,借力站起身来,“走吧。”
二人推开院门,一齐朝着幽静的椴树林走去。
“啊?你说是你模仿我的笔迹把白曜骗来的?”
曲乐看着陆浅,疯狂眨眼,一脸难以置信。
陆浅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点了点头,“对啊。”
“哇……”
曲乐瞬间觉得,陆浅简直可以用诡计多端来形容。
两人在悠闲地走着,林子里弯弯绕绕的小路很多,陆浅本就不太认路,所以一时之间让她难以适从,不过紧挽着曲乐让她获得了一丝安心。
月亮明亮,风也安稳。
陆浅抬手戳了戳曲乐,“你要是真跟白曜在一起,你哥怎么办?”
陆浅问这话多少有点煽风点火的意思,她知道曲乐但凡能在乎程翊心情,她早就不去找白曜了。
曲乐双手扣在脑后,漫不经心地睨向陆浅,哼笑一声:“呵,你觉得我是那种会管他的人吗?”
“……”完全不是。
这对兄妹简直是极品,既不想让对方死,又不想让对方好好活。
“那你哥有得受……”
陆浅的半句话还没说完。
“嗯……啊!”
突然,从不远处传来一声闷哼,还有细微的颈骨断裂声。
“什么声音?!”
曲乐瞬间警觉,手已经攀上了腰间的软刀。
今晚程翊在别墅周围都安插好了手下,在明在暗的不计其数,要说抓到个可疑的人也是常理之中的事。
但他们不会就这么草草杀掉入侵者,至少要等祁煌审过之后再杀。
所以曲乐第一时间就觉得十分不对劲。
她眉峰微皱,环视一周,树林中还是那么安静,并没有其他的异常。
曲乐一把拉起陆浅的手腕,“走,我们先回去。”
无论发生了什么,别墅里肯定是最安全的。
陆浅点点头,随着曲乐一同加快了脚步。
奔着眼前的光亮,别墅的大门就近在眼前时,又一阵异样的声音响起。
“嘶——”
陆浅愣了一下,这声音……
只见一阵浓白的烟雾弥漫开来,那股奇异的味道瞬间席卷陆浅的鼻腔。
最近每天跟着江栾在实验室混,现在各种药物的味道她再熟悉不过。
有人早就在这备好了埋伏,等的就是她们两个往回走!
陆浅的瞳孔瞬间缩小,迅速抬手捂住她和曲乐的口鼻。
“乐乐别呼吸!是催眠……”瓦斯。
可还未等这句话说完,陆浅立刻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而她身边的曲乐,大脑还没来得及运转,眼前就已经出现了模糊。
烟雾之中走出几个身影,陆浅强撑着神智,但五感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待到烟雾消散,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剩一枚戒圈在月光下泛着不起眼的光。
*
幽暗的卧室中,只有照进来的月光是唯一的亮。
程翊坐在卧室的椅子上,半阖着眉目,手中的打火机被他摆弄地发出咔咔的声响。
桌面上的表盘忽然闪烁起蓝色的光芒,程翊瞥眼过去,有些诧异。
这是塔维亚要员用来联系程翊的专用讯息通道,没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几乎不会用这个联系他。
程翊抬手,拇指划过表盘,“什么事?”
祁煌急切的声音立刻从里面传来:“当家,不好了,我们上一批驻扎的警备都被人放倒了。”
程翊听到祁煌的报告,声音瞬间阴鸷了下去:“你说什么?”
“有被杀的也有晕倒的,我们这次带的人手并不多,这些人的动作非常利落隐蔽,以至于暗卫们都没有发觉,我也是刚才带人换班的时候才发现的。”
这批人胆子是真够大的,他程翊就在别墅里坐镇,居然还敢搞出这么大的动作。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低沉下音调,语气带着些着急:“陆浅和曲乐呢?”
“啊?”祁煌怔愣了下,“她们两个不是在别墅里吗?”
听到祁煌疑惑的反问,程翊眉头倏地蹙起,看向房门。
房门是开着的,但程翊根本没听到这层有人活动的声音,也就是说曲乐和陆浅根本没回来过。
他一把抄起腕表,大步流星走向曲乐的房间。
祁煌顿时也感到不对劲,如果她俩不在屋里、也不在屋外,警备和暗卫又被人清掉了……
想到这,他连忙切掉通讯,奔着别墅楼上奔去。
程翊一把推开房门,与他预想的一样。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程翊周身顿时升腾起一股阴冷嗜杀的气息。
他的表情没有半分变化,但眼底的怒意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敢在他眼皮子下面动手的人,他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白曜。
祁煌急匆匆地跑上来,看到程翊站在曲乐房间门口,周身的空气都跟着阴沉,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两个人果然出事了。
程翊攥紧手中的腕表,言语中透着狠:“去地牢。”
身后的祁煌大气也不敢喘,只得悄悄跟上程翊,朝着地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