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就是一个月。
    到了5月7日上午9点，一宁接到了令狐的电话，叫他马上赶到培训中心。
    所谓培训中心，就是他曾经在那个进行强化训练的地方，当然，一宁后来才知道，那里叫“家中有女，人下称王”厅。
    只有非常秘密的事情，才到那个外人不能进入的地方去。
    一宁有种预感：自己要晋级了。
    他把当天的预测写在黑板上后，跟老谢交代几句，驱车就往东郊。
    半小时后，他到达门口，出来一个便衣。
    一宁摇下车窗门，说：“去2号楼。”
    便衣朝里一看，走开，按一下手中的遥控，栅栏徐徐收拢。
    一宁到2号楼下车，看到好久不见的刘京。
    刘京说：“我的主要工作在这边。令狐和张总队在203室，你自己进去就行。”
    一宁点点头。
    上到二楼，推开203房门，张总队走过来，满面春风地说：
    “一宁，祝贺你，从此，我们真正成了一家人。”
    令狐在一边笑道：“可喜可贺。”
    一宁心情十分激动，说道：“感谢张总队对我的关怀，也感谢令狐大哥手把手地教我。我一定做一名优秀的【潜水公安】。”
    张总队说：“因为你的工作性质特殊。我们以后就以姓氏笔顺为代号。张字7笔。我就是007，令字5笔，他就是005。赵字9笔，你就是009。还有刘京，刘字6笔。就是006。
    因为你是玩彩票的，说数字很正常。”
    一宁点头。
    这时，刘京给一宁送来一杯茶，又给张总队，令狐添加茶水，退去。
    张总队说：“先由令狐给你办手续吧。”
    令狐把一宁带到隔壁房间，填写表格。
    填完之后，令狐说：“这份表格由厅里存档。厅里会发给你一个证件。这个证件编号就是叫【t009】，t代表【特种行业】。
    因为你算命，在公安部门的管理序列，也属于特等行业。一般不要使用，但出省时，与当地公安部门交涉，可以出示这个证件。”
    一宁再点头。心想，还要出省？
    令狐好像长着一双金睛火眼，看透了一宁的心思，说道：
    “师父年轻时也出省，后来年龄大了，就轻易不出省。你不同，有些任务必须出省。”
    一宁笑道：“005，我愿意啊。”
    令狐说：“走，我们过去，张总队要和你谈心。”
    两人又回到203。
    三人坐下，令狐说：“下面由张总队跟你谈话。”
    张总队说：“填完这张表，你就正式成为了一名公安干警，也成为在册【线人】，你必须长期【潜水】。
    当然，你与你师父不同，他是40多岁才入队伍。你入伍早，我们也不能让你干一辈子。
    但有一点，你与过去完全不同了。你是一名公安，又是一名秘密公安，很多时候，你有任务要下乡，要出省。
    正因为你从事算命这一行，你外出就可找到很多借口。无论是你下乡还是出省，都以别人邀请你去算命为由。这样，对家里，对熟人都好交待。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喜欢选择你为【线人】，你懂了我的意思吗？”
    一宁说：“我懂。一是有算命这个外衣掩护。二是外出不会引起家里和别人的怀疑。”
    张总队点点头，认真地说道：
    “你有三大优势，一是会算命，二是会算彩票。三是会药功。加上我们对你的强化培训。可以说是一个非常全面的卧底和特工。”
    一宁不好点头，表扬自己嘛，他只笑笑。
    张总队说：“但是，你也有缺点。一是还没有一点匪气，还缺点一点流氓气，听说你还到武校讲课，说什么要高大尚。以后这种课不要去讲了。
    你要做一个平凡人，不要什么高大尚。你越高大尚，那些流氓地痞犯罪份子怎么跟你交朋友啊。”
    说得一宁脸都红了。
    “一定要放下自尊，不要把自己弄成高大上。当然，有些地方该高大尚的时候，你必须高大尚。特别是出省，那是另外一回事。”
    说完这些，张总队对令狐下达指示。
    “令狐，在下个月给他安排一场【洗面礼】，把脸洗黑一点。”
    令狐说：“行。”
    一宁没有听懂【洗面礼】是什么意思。
    张总队跟一宁谈了半个小时，最后站起来跟他握手，说道：
    “你的工作具体怎么开展，由令狐科长跟你仔细交代。我先走一步。”
    一宁站起来送张总队，两人握了握手，张总队走了。
    办公室就只留下两人。
    令狐就给一宁仔细讲解，成为一个特工的基本功。
    说起来，就是整个人要不红不黑，不清不楚，广交朋友，不要和政界的人混到一起。当然，别人找你算个命，看个相是另外一回事。
    外出也是相机而动，在什么场合就呈现什么状态。所以要入得厅堂，也下得地狱。
    接着，就跟一宁具体说了【洗面礼】，以及外出熟悉环境等事。
    一宁才知道，当个特工，原来是什么事情都要懂。
    比如，哪里到哪里，坐火车怎么走，有几趟车，在什么地方转车。如果不坐火车，而是坐飞机，要怎么走，这只是一个方面。
    另一方面，就是出入高档场所，所有礼仪，包括吃饭点菜，与各色人种交流谈吐，如何应对等等。也要全懂。
    还有第三点，与黑帮相处，如何讲行话，如何不露马脚也要学习。总之，一个优秀的卧底就是要是个【百变】先生，还不能有任何漏洞。
    一宁听令狐这么一说，有点紧张。毕竟自己几乎天天在上州，跟着师父出去一趟，也稍稍学了一些东西。
    令狐说：“你不用急。培育一个优秀的【特工】非常不容易。你现在不是线人了，而是【特工】。与师父不同。师父年纪大，我们只要他提供一些省内情报。
    严格意义上，他只是一个在编【线人】。
    而你呢，将是一个全新的身份，就是【卧底+特工】。简称【特卧】
    上州只是你一个小活动场所。而全国才是你的大舞台。甚至，你今后还要出国。所以，你是我们特别要培训的重点对象。今后，你还要带徒弟。”
    一宁说：“可是，我目前……”
    令狐笑道：
    “我会带你。我们7月份出发先练历一年。没有具体任务。我将全面指导你。当然，也不一定是我全程带你。出省的话，老谷，刘京也会带你试习。”
    一宁问：“你带我一年，不要上班？”
    令狐说：“我这不是上班吗？”
    一宁不好意思地笑了。
    令狐说：“你先把家里的事理顺清楚。坚持一条原理，打死也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可以让人误解，误解越多，你就越如鱼得水。”
    一宁说：“就是我爹妈，他们……”
    令狐说：“我会跟他们表态，一宁有事，我会帮到底。”
    令狐把近期要做的事跟一宁交待了一番。
    两人分手。
    一宁觉得，刺激的生活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