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的情绪总是来得快走得也快，逐渐适应并接受了生物实验的“残忍”之后，黄芷陶也没有那么大反应了，后来她还跟乔英子开玩笑说，自己学了医以后越来越“没人性”了，以前家里做饭她连鱼都不敢碰，现在拿起刀就能抹脖子。
    当然这个适应的过程还是很艰难的，不断给自己做心理工作，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科研，甚至开始做善事，去淘宝上买公益午餐，看到水滴筹的链接也会捐款，连路上被拦着让帮帮忙扫码达成业绩都不再拒绝……当然这其中也少不了季杨杨和乔英子的开导，爸妈都是医生，黄芷陶也会跟爸妈讲这些事，听听爸妈当初是如何克服的恐惧。总之，黄芷陶走出来了，跨过了医学生必经的那道坎。
    方一凡也终于迎来了期待已久的南京场，提前在学校就把票都给老师同学们分好，还给乔英子留了很好的座位，就等着这一天好好表现一番。
    乔英子提前捧着一束向日葵去了后台，不同于之前的向日葵，这次还点缀了白色桔梗和满天星，方一凡当然是嘴都咧到耳根熊抱住乔英子:“应该我送你花的，怎么总是你送给我呀！”
    “嗐！多大点儿事咱俩还计较什么！祝你演出顺利呀！”乔英子的胳膊挂在方一凡脖子上，平时都是搂着腰，这一下搞得方一凡差点儿没把持住，想想刚上好妆要是蹭掉了待会儿还得被化妆小哥批，硬是忍住了。
    腻歪了几句方一凡就放乔英子走了，当然还拍了合照，每一次乔英子来看方一凡演出，方一凡都会拉着她在后台拍照，说是要留纪念。
    “凡哥，女朋友？”乔英子走后周启随便问了句，他看到了刚刚那一抱，想必就是方一凡经常提起的“姑奶奶”吧！之前有几次机会太忙了都没见到，今天可算是目睹了真容。
    “嗯，她平时都在南京嘛，就来看看…刚刚走得急，都没跟你介绍…”方一凡挠挠头，竟有点儿羞涩。
    “没事儿，以后有的是机会！说来我都好久没见我女朋友了…有四五个月了吧…唉……”周启说着说着就想起了自己的女朋友，掰指头算算上次见面都是好久之前的事儿了。
    “启哥有女朋友？那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咯？”方一凡在网上看到过有营销号说他有女朋友，但平时排练干嘛也没见有女生来找他，还以为营销号瞎说的。
    “真的啊……都两年多了……她公司不让认，我公司也不让认……她公司要求分手来着，舍不得，就没分……”周启想想自己也是真的惨，明明有对象，却要装作自己是单身狗。
    “公司还要管这些？还要求分手？”方一凡吃瓜震惊。
    “管啊……很多艺人都被要求不许谈恋爱……她公司资源好看不上我……我就只能努力呗，要是只唱音乐剧就更没希望了……见一面都得藏着掖着生怕被拍到，有记者问也不能认……公司说公开对我对她都不好……还挺对不起她的，都不能大大方方承认……你们这样多好啊你女朋友想来见你就可以见，我也挺想她的但是时间总是约不上……”方一凡越听越觉得周启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娱乐圈真是有太多的无奈，他也没什么好的办法。
    “名利要付出代价的，首先就是自由，进了这个圈子就没什么自由可言了，家人朋友都会受到影响，有事儿冲我来就行了我最烦他们攻击我家人朋友，但是又没办法，管不住……”周启跟方一凡絮絮叨叨一些圈里的事儿，有些话跟当初王一笛在南京喝多了讲的内容还有点儿像，从“导演让那样演编剧要剧情那么发展我有什么办法最后挨骂的还是我”、“我也知道那个衣服不适合但是没办法品牌方要求穿”、“谁都想收拾的人模狗样去参加典礼但是有些东西真是没办法”到“黑热搜也没办法只能花钱撤你就算知道是谁买的也没办法”、“好多东西你没有选择的权利只能接受”……要不是剧要开场了周启可能还能继续给方一凡吐槽下去，方一凡这也是第一次听王一笛以外的人讲娱乐圈的事，还真有点儿害怕。
    组里的人都说方一凡今天跟打了鸡血了，导演也夸他今天状态很好，他说毕竟老师同学都在下面，只有周启笑而不语，想起自己第一次带小女友去电影院看自己演的电影，也是又紧张又激动全程高度兴奋。
    南艺的老师和同学们也给方一凡订了花，方一凡说要请大家吃饭，老师们不太好意思都推辞了，同学们可没这么客气，扬言要敲方一凡一大笔最后也不过是在附近的小吃摊点了一大堆花不了多少钱的小吃，酒倒是真没少买，方一凡说最近嗓子不行导演不让喝大家也都表示理解，唯一让大家吐槽的就是方一凡又把乔英子藏起来不带来给大家见见，方一凡说自个儿媳妇儿当然得藏好啦！其实是乔英子害羞加上男生们在一起开玩笑经常开过头方一凡怕乔英子招架不住，当然媳妇儿得藏好也是他的真实想法。
    方一凡把那边的账结了到店里时乔英子已经饿的不行吃了好几只大虾了，方一凡说想吃虾，乔就选了这家香辣虾，左等右等方一凡都没来，看着面前这一锅虾在向她疯狂暗示，还是没忍住下了手。
    “我太饿了……”乔英子看到方一凡时正戴着手套剥一只大虾，像被抓到偷吃零食的小朋友一样，第一反应是愣在原地，虾还举在手里就解释自己肚子太饿了。
    “饿了就吃啊等什么快吃啊！饿坏了吧？”方一凡看到委屈巴巴的小朋友跟自己解释“罪行”，噗嗤一下就笑了，脱掉外套放在一旁坐下拿筷子还给她夹了两只虾。
    被原谅的那个咧着嘴甜甜一笑就把手里剥好的虾塞进了嘴里，还用两只手腕小心地端起杯子喝了口饮料，生怕把手上的油蹭在杯子上，嘴角还有辣油，太可爱了，方一凡抽了纸巾帮她擦了擦嘴巴。
    俩人边聊边吃，方一凡像个没有感情的吃虾机器一样，一只虾掐头去尾在嘴里嚼吧嚼吧就咽下去了。
    “你都不剥皮的嘛？”乔英子吃一只虾的功夫，方一凡能吃好几只，虽然乔英子吃的早，但从数量上讲好像方一凡吃的更多。
    “香辣虾的精髓就在这里啊！这酥脆的壳多好吃啊！而且一个一个剥多麻烦啊！”方一凡说完还塞了一只虾咬在嘴里，嘎嘣脆！
    “说白了就是懒呗！”乔英子一个嫌弃的眼神，继续剥自己手里的虾。
    “你这剥了皮的虾……”方一凡盯着乔英子手里的虾，又抬头看着乔英子的眼睛，“会比不剥皮的好吃嘛？”
    乔英子看着方一凡，在脑海里做了一遍阅读理解，噢~这只猴子真会拐弯抹角地撒娇，伸手把剥好的虾喂到他嘴里。
    “好像是更好吃一点……”
    也不知道是虾本身就好吃，还是……
    反正狗粮是挺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