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尔薇？这个时候……她已经……”
    “还没有，第三次崩坏之前，维尔薇才刚到黄昏街呢，她的戏份还在后面。英桀们毕竟一共有十三个人，等到大家都成为并肩作战的伙伴，那都是第十一次崩坏之后的事情了。”
    “这根球棒……算是维尔薇在加入逐火之蛾以前，想要对抗律者，自己研究出的……嗯……失败品。只是她自己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当其他人观察出这根球棒的独特之处，想要高价收购时，维尔薇并没有什么意见。”
    “失败……品？”
    “芽衣你刚才也看见了，球棒虽然能够挡下雷之律者的雷电，但就算在凯文手中，击杀一只战车级崩坏兽也需要几十次挥击，在维尔薇的视角里，这件足够硬的绝缘体，当然就是失败品。”
    “……也对，前文明的雷之律者，实力显然在我之上。就算凯文的实力再怎么强悍，靠着球棒击杀一位律者……感觉也太过荒唐了一些……”
    “还是继续看吧。”
    随着时间再度流动，雷之律者再度抬手，似乎是不信邪一般，对着凯文，释放了第二份电磁炮。
    而结果，自然和之前一样，伴随着“轰隆”一声，再次被凯文打飞了出去，这次击中的，是左侧的废墟。
    两次攻击均未能起到预计的效果，雷之律者转换了思路，她右手在上，左手在下，两只手之间互相放电，很快搓出了一个雷球。
    小说动漫看的很多的凯文，当然知道雷之律者现在的动作，一定是什么大招的前摇，于是立刻冲上去，准备打断施法。
    但雷之律者对凯文显然有些警觉，看见他大步流星的冲上来，立刻朝上方飞去。
    凯文的体质虽然能够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但他显然并没有御空飞行，或者一跃百米的能力，没有空中优势的他，也只在地面上看着干着急。
    雷球的半径越变越大，雷之律者的动作也从左右手一上一下，改为双手托举，当雷球的半径超过3米时，周围的空间，已经完全变成了雷电的世界，无数紫色电光在其中肆虐；有一些电光甚至黏稠得犹如液体一般，甚至还有一些球形闪电在其中暴动。
    似乎是觉得蓄力的差不多了，雷之律者将看上去就非常恐怖的雷球，用力向下方的凯文砸去。
    此时，偌大的街道上，只剩下凯文和在后方悄悄观战的芽衣，当凯文意识到自己无法打断雷之律者的大招，且她已经将自己认定为目标后，第一时间催促梅离开，让她能跑多远跑多远。
    当雷球落下的那一刻，刺眼的雷光夺取了芽衣的视觉，她的眼中，只剩下一片紫色；周围不断响起的噼啪声，夺取了她的听觉，她的耳朵里，只剩下雷电响起时，杂乱无章的声音；空气中逐渐弥漫开来的焦味，夺取了她的嗅觉，芽衣知道，雷之律者的这一击，让附近躲在废墟之下，或者还没死透的人类，彻底电成了焦炭。
    虽然这一招对芽衣的感官，带来前所未有的冲击，但由于知晓这里只是虚拟系统，而且有艾诺希雅兜底，不会出现什么“虚拟世界受到伤害会导致现实中死亡”的经典桥段，所以她的心中，并没有什么恐惧。
    加上系统优化后，艾诺希雅直接删除了双方对对方造成伤害的功能，也就是芽衣在虚拟的系统里，无法伤害到任何对象，系统里任何对象，也不能拿芽衣怎么样。
    因此，尽管芽衣沐浴在雷光之中，无法使用律者权能的她，也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而又因为她当了这么久的雷之律者，被雷光包围的场景，非但没有让她感到害怕，反而让她觉得颇为亲切。
    “1，2，3………”
    由于在雷电之中，芽衣完全失去了对时间的感知，因此只能用在心里默默数数的方式，计算这一招持续的时间。
    “589，590，591……”
    当数到“592”时，萦绕在耳畔的，总算从雷电的噼啪声，变成了呼呼的风声，没过多久，暂时被剥夺的视力，也在逐渐恢复。
    “大约10分钟么……从持续时间来看，比我目前能够达到的极限输出功率要强上不少，就是不知道如果是她来控制这副身体的话，会不会……”
    【胆小鬼，别把我想的太过厉害了，我在律者权能方面的控制力，不过是比你这个家伙强上不少而已。】
    【如果是对上这个家伙……虽然不是很想承认，但我的确不是对手。】
    【不过想想也很正常，这个雷之律者，诞生在科技水平更加发达的前文明，实力比我们强上不少，才是理所应当的吧。不过……】
    【这个叫凯文的家伙，真的是人类吗？】
    这下芽衣明白了，虽然自己的第二人格不怎么主动和自己搭话，但自己的在内心的思考，只要她愿意，是能够随意听的。毕竟她们共用一个身体……
    虽然对自己第二人格了解的并不算深，但芽衣清楚，想要让她承认自己是个弱者，显然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情。
    现在她能够说出这些心口一致的话，当然是因为……她通过自己的视角，看见了这一击之后，原本两辆汽车对开都会造成拥堵的街区，变成了一个比数个足球场还要宽敞的大坑，原本弥漫在空气中的焦味，也消失不见。
    这是因为，两旁的废墟，树木，以及柏油路的地面，直接一步到位，被雷之律者的权能，直接分解成了原子。
    虽然芽衣自己来，也能够将任何一位非律者非融合战士的人类，或者一栋建筑物，直接分解成原子，但要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造成这么大的破坏……一向嘴硬的第二人格，也表示没这个能力。
    而更让两位震惊的，是在正前方，因为脚下的地面被分解成原子，随后摔了一个屁股礅的凯文。
    他从地上慢慢爬起，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球棒的末端，有一缕黑烟缓缓升起，他原本帅气的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
    但是然后……就没有然后了，经过刚才的一系列变化后，芽衣甚至在凯文的身上，找不出一处擦伤。
    而他之所以会气喘吁吁，汗流浃背，比起体力透支，更像是因为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没有和律者作战的经验，在刚才的战斗中，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而相比之下，同样是喘着粗气，在空中扇动着翅膀，不断的降低高度的雷之律者，倒像是虚脱了一般。
    “雷之律者调动目前几乎能调动的全部崩坏能，发动的蓄力一击……凯文……竟然毫发无伤？”
    纵使这些年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即使做足了心理准备，但凯文和雷之律者的交手过程，依旧不断刷新着芽衣对世界，对[人]的认知。
    芽衣确信，就算凯文体内没有超变因子，和崩坏兽相比，他才是怪物。
    然后，继续冲击芽衣认知的一幕出现了。在雷之律者发现凯文毫发无损后，竟然主动选择了逃跑。
    芽衣知道，前文明的律者都没有人性，雷之律者会做出这样的行为，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它自身的索敌机制，直接将凯文判定为【不可破坏目标】。
    而凯文凭一己之力拖住雷之律者的时间里，逐火之蛾的部队，总算是到了。
    数架直升机从不同方向驶来，将雷之律者团团围住的同时，又都和她保持了超过一公里的距离。
    随后，所有的直升机上，非常同步的射出了一根【线】，一张将雷之律者困住的大大网，立刻出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长空市上空。
    雷之律者似乎察觉到情况不对，抬起右手，雷光射出，但落在网上后，却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呼叫总部，现状正如之前所料，现在的雷之律者，已经是强弩之末。】
    很快直升机上的人员，从刺耳的电音里，辨别出总部的命令。
    【联系痕先生。】
    很快，另一架看上去和其他型号都不一样的直升机出现在凯文的上空，痕从直升机上，扔下了一个箱子，随后迅速降落到地面。
    痕熟练的将笨重的箱子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水枪模样的武器，并将特制的管子，插入水枪的一头。
    “小伙子，用这个，这个比你的那根球棒有用多了，你要做的事情很简单，对着那个家伙喷就行了。”
    他看了一眼一旁的芽衣，迅速将水枪递给凯文。
    “这就是……艾诺希雅之前说的另一项优化？”
    艾诺希雅在对系统优化升级后，当剧情发展到关键阶段时，无论是被动发现芽衣的存在，还是芽衣主动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里，在场所有人，都会强制去执行，真实的历史上所进行的行为，自动将她当成空气。
    虽然从游戏的角度来看，这会在很大程度上降低玩家的体验，但艾诺希雅思索再三，还是认为给芽衣呈现出原汁原味的剧情更加重要。
    接到【水枪】的凯文一脸懵逼，但还是按照痕的指示，对着雷之律者按动了按钮。
    此时，雷之律者由于将大量崩坏能用在根本没有血条的凯文身上，导致蓝条见底。现在只能待在囚笼里，眼睁睁的看着逐火之蛾特质的液体浇在自己的身上，将自己所剩无几的崩坏能彻底浇灭。
    除去空之律者，其余11位律者可以储存和使用的崩坏能，都是有上限的。如果律者体内的崩坏能无限接近于零，那么不仅无法使用律者权能，连身体的各项数值，都会被打回原形。
    伴随着体内本就所剩无几的崩坏能迅速下降，雷之律者的翅膀变得越来越透明，最后，在消失的瞬间，一头栽倒在地。
    天空中的直升机将【线】收回，随后立刻火力全开，见将无法使用律者权能的雷之律者，射成了筛子。
    停火后，痕快步上前，一手拿刀，一手拿着检测仪器，将雷之律者的核心找到并取出。
    随后，在逐火之蛾的其他战士的帮助下，将律者核心和雷之律者的身体装上两架直升机，迅速带离了长空市。
    痕负责带着核心返回基地，而剩下的战士，则负责消灭其他崩坏兽，以及展开救援。
    凯文刚想离开，就被一位战士抓住了胳膊：
    “您好，逐火之蛾刚才已经知晓了您的精彩表现，不知道您是否……”
    凯文将手甩开：
    “不好意思，我……我的女朋友或许还在危险中，我必须……”
    “能说明她的长相吗？逐火之蛾会协助您的寻找，并保护她的安全。”
    凯文拿出了梅的照片。
    “……是那位着名物理学家的女儿？放心，刚才收到同事的联络，她在刚才的爆炸之前，已经成功抵达最近的临时避难所。
    “当然，您焦急的心情我们完全可以理解，所以我们不妨一起前往那里，亲眼确认她的情况。”
    凯文没有回答，迅速跟着他向远处跑去。看着他离去时健步如飞的背影，如果刚才的事情不是亲眼所见，芽衣甚至觉得凯文只是打了一场篮球赛。
    在临时避难所，随着面带微笑，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凯文，和心已经提到嗓子眼的梅热情相拥，这一节点的剧情告一段落。
    回到休息室，这次没等艾诺希雅动手，芽衣主动将将杯子接过。
    “芽衣，看得出来，第三律者被消灭的过程，对你的影响很大，难得你主动需要喝杯水压压惊。”
    “如果我告诉你，前文明第三次崩坏的范围，远不止长空市，甚至不止于极东，你会怎么想？”
    水杯在芽衣的嘴边停了下来。
    “就像当初在长空市出现的雷娜一样，当雷之律者在长空市对着凯文无效输出的时候，她的伴生崩坏兽，审判级崩坏兽舍沙，在前文明神州的沧海市，造成了巨大的破坏。”
    “而此时在沧海市上学的华，第一次见识到了崩坏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