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废柴皇子夺权记(52)
作者:欧芒团球   快穿:笨蛋美人拯救世界最新章节     
    菁菁垂眸,今日之事太过荒唐。
    她怀着羞涩躺在床上,等来的却是这样一个惊天秘辛。
    若是别人,她可能还真只能被占了身子,生下皇子,随后无名无分地死在宫中。如今殿下这般,是给她留足了生路。
    “菁菁知晓了,今日菁菁不胜酒力,发生了什么,已全然忘了,殿下,菁菁先休息了。”
    她没有下床,这殿中还有宫人,明日她若是从自己小床起来,必会被人发现端倪,这点避无可避。
    而且,她也需要时间消化。
    景里并未上床,而是来到虞安的身边。
    阵法还未失效,菁菁在床上装鹌鹑,景里在床上贴了一张符,这符根据低级阻音卡研制的,在范围调控上是比不过道具卡片上那么方便,但就小范围来说,效果大差不差。
    “都听到了?”景里问。
    就像景里的道具对虞安影响不大一样,虞安脸上的人皮面具对景里来说也是形同虚设。
    景里能清楚地看到他憋得通红的脸,和眼里尚未完全退去的红血色。
    “嗯。”虞安讷讷道。
    今夜他所受的震撼并不比菁菁小。
    他此前猜测过殿下也许对他有意,却始终觉得有愧,总当那是自己的过度解读、一厢情愿。
    他也安慰过自己,殿下现在还小,兴许是把对玩伴的亲近误解成了男女之情,待殿下长大,与菁菁有了夫妻之实,自然不会再喜欢自己这样硬邦邦的男子。
    殿下是储君,是未来的一国之君,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与自己一个男子有未来。
    他能短暂地安慰住自己,但真正见到景里要和菁菁躺在一起,他又受不了。
    其实不仅仅是今晚……平日里,就是景里与曾沅、元蓝英亲昵一点,他都觉得心里烧得慌。
    要是6058知道他此时所想,肯定得说一句:这都是没底气惹的。
    虞安虽说身上流着虞氏皇室的血,但到底是孤身一人,现在的身份,也只是景里身边的护卫,随时为景里赴死。
    从他黑化值松动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经将景里从他心中罪恶的“景”姓中拨除,划到了他素未谋面的皇奶奶一边,是自家人。
    (先帝是虞帝皇后的庶弟,皇后也是景家人,但是被先帝所害。)
    赴死虞安愿意,但若是想到此后景里身边会有新的护卫,自己会成为他身边的过眼云烟,虞安就心痛得厉害。
    他每时每刻都在精进自己,无时无刻都想在景里面前彰显自己的不同。
    但他又同时心怀畏惧,为他日渐增长的野心。
    这野心与权位无关,只关乎景里一个人。
    但景里今天竟然说……他心悦自己。
    虞安哄骗了自己这么久,独独不敢想,这事是两心相悦。
    此时面对景里,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景里还在问:“你怎么想呢?”
    虞安怎么想?他想抱住景里,想拉着他逃出这宫里,不管那些恩恩怨怨,骑着白雪,找一处山林,过自己的日子。
    但虞安不能。
    此事不仅仅关乎二人,还关乎天下。
    景帝在位一天,这天下就不得安宁一天。
    景里、朗氏、甚至自己惨死的父亲母亲,步步为营,为的就是推翻这一切,他身上的血脉就是他的责任,他必须殊死一搏。
    但这并不代表他需要为此舍弃景里。
    他缓缓跪下,抬眼看着景里。
    他那双近乎虚假的脸上,只有这双眼睛保持本真。
    而此时这双眼里,全心全意,只有景里。
    “虞安无能,无法给殿下任何允诺。”
    话音未落,景里的情绪已经有了明显的跌落。
    虞安赶忙继续:“虞安目前只有一条命,这条命交在殿下手中,殿下想要如何,便如何。”
    这话和以往表忠心并无不同,但虞安的声音却又急切、又柔和,景里从这种矛盾中听出了他的紧张。
    “虞安此生为殿下鞍前马后,待大业已成,虞安……也愿陪伴殿下左右,直至终老。”
    这或许已是他能说出最大程度的情话。
    景里蹙蹙鼻子,伸手将他拉起。
    “你我如今尚且年少,大业未成,也不是说这些的好时机。”
    景里将虞安拉过来,两手将他环住,轻拍两下便分开。
    “但我能与你保证,我今日所言非虚,此时挑明,一是不想耽误菁菁姐姐,二也是不想你多想。”
    从见到菁菁躺在自己的床上,赝品系统的黑化值增长播报就跟打了鸣一样,若不是景里和6058早就商量好了对策,虞安恐怕会当场黑化。
    这么多年直接白干。
    “小安,我与你所想一致。待江山安定,我们的关系与父母说明,你我二人想如何,便如何。君子一言。”
    虞安也再次开口:“驷马难追。”
    当晚,景里与菁菁同睡一张床。
    虞安此时已没了多少脾气,何况景里亲自用能量画出一道屏障,虞安能看见那金光,自然知晓这不是普通的“三八线”这么简单。
    景里画这条屏障也不全是为了让虞安放心,他晚上睡觉虽然老实,但大床睡习惯了,偶尔还是会滚来滚去,若是真滚到菁菁身上就不好了。
    自己说好了要留菁菁清白身,便要事事做好防范。
    这一晚景里也是收获颇丰。
    虞安黑化值疯涨一段,之后又掉了下来,如今只剩下了五十多,景里又换到了几张道具卡片,不管有用没用,景里转手就存进了正版观察员系统,留着以后用。
    至于好感度,现在已经快到四百,这恐怕还是虞安压抑过的结果。
    景里欢欢喜喜地用系统给出的奖励换了一部分道具,世界外的“守球人”也欢喜。
    世界之外,这一切的发生不过几瞬。
    “守球人”怎么也想不到,自己选中的这个“穿越女”会如此给力,现在就算世界控制上出现了一点点小状况,他也依然能挺直腰杆。
    神明大人说过了,只要这个顽固分子去除,这个世界便再翻不起风浪。
    如今掌控进度几近过半,距离他获得神恩也更进一步。
    世界之内,皇帝这边也一样关注着景里这边的情况。
    景里出门、归来,与贴身护卫再没传出那些不像话的事。
    最初传话的眼线也说了,那一日是殿下水土不服,受了凉,护卫这才随身照料。
    皇帝大骂此人草木皆兵,自己却也一直在催促朗月将菁菁侍寝之事提上日程。
    侍寝当晚,也有人帮皇帝盯梢,只是此人所见受了景里设下的幻阵影响,还真以为殿下与菁菁共度良宵,面红耳赤地将殿下乐不思蜀,寻欢至夜半之事告诉了皇帝。
    皇帝这才放心,免了景里次日的早课,还不忘敲打景里一番——身体为重,不要只顾寻欢。
    他可还指望着用景里这年轻的身子再讨些年轻漂亮的妃子呢!
    那个菁菁瞧着也不错,既然能把景里这毛头小子勾得夜半不睡,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
    皇帝想入非非,更是对自己这具身子不满,想要早日退位,却又懒得处理眼下这些烂事,只想让子弹飞一会儿,自己坐享渔翁之利。
    可惜,他这个想法没几天便破灭了。
    他再一次得到了“神谕”。
    天神从不开口,皇帝却知道天神之意。
    山河有恙,祂将降下一缕神识,借天神使之身探查究竟。
    皇帝很快想到了坍塌的几处阵法,以及此前天神大面积降下的“神谕”。
    他脑子转得飞快——
    如今他这身体不好,这身体“借”给天神,怕是不怎么体面。
    加上之前天神的神谕与如今的神像都指向了景里,想来天神也对自己选的下一具器更为满意。
    既然如此,自己何不先换上那年轻的身体呢?
    可以说,景里与6058的造梦无心插柳,而皇帝此举正中他们下怀。
    于是,天下还乱着,皇帝便带着景里上了朝堂,向百官表达出了他的意思。
    大皇子、二皇子等人便再也坐不住,此前给虞安递话的人终于是冒着风险又一次找上了虞安。
    但此时的虞安刚与他的殿下互通心意,根本不需要景里问,对方前脚刚来,虞安后脚就跟景里通了气,还主动跑了趟腿,跟朗月也说了。
    6058对此的形容是:狗狗的。
    他忍不住将自己代入了朗月的角色,将虞安的脸换成了元先生……
    不敢想,不敢想!
    在景里这里,虞安已经是完全可信,他让虞安去他们相约之处,最好表现得不那么满意自己最好,也好探探对方究竟想做些什么。
    虞安照做,约定的地点在宫外,朗家已经打听过了,是二皇子家的一处产业。
    对方见虞安前来,显然也做出了然之色:“在下全九,匆忙邀请您来,招待不周,还望海涵。”
    虞安坐下,并不接对方的茶水,一副不好惹的模样:“三番五次找我一介粗人,也不知所为何事。”
    这全九长着一双吊梢眼,尖嘴猴腮,看着便让人放心不下。
    此人也并未绕弯子,直言道:“想来阁下便是当年春猎时神出鬼没的青铜面人吧。”
    全九说完,身体微微往后靠,眯起了那双本就不大的眼睛,似乎是在等着虞安的反应。
    虞安面色微变,略略有些惊讶。
    惊讶的不是因为对方说的这事,而是……就这?
    既不是他就是殿下年幼时捡回来的奴儿,也不是他是虞氏血脉。
    只是区区,青铜面人?
    全九见状,还以为己方掌握的消息准确,也不等虞安做多反应,叹了口气又道:“你与那齐家庶女,倒也是一对苦命的,一人成了那位的死士,一人成了那位的玩物。”
    虞安震惊得人皮面具都要掉了。
    菁菁姓齐,是齐家庶女,这一点虞安也是知晓的。
    但菁菁怎得与自己还扯上了联系?还是一对苦命的?
    疑惑归疑惑,虞安记得自己此番的目的,只顺着对方的话,做出愁苦之色:“阁下想说些什么,不必虚与委蛇。”
    这话比起刚进来时多了些情绪,对虞安来说是莫名其妙,但对全九来说,便是此人有了松动。
    全九自然不会立刻坦白自己所想,而是继续与虞安打感情牌,虞安也总算知道了对方眼中的故事。
    当年虞安被朗月秘密送出宫,这事并未暴露。
    朗家的基地明面上是以武馆之名存在的,以郎父出资,说自己虽然不能武,但总得把朗家的热血延续下去。
    而明面上操持这武馆的人里,就有齐家人。
    后来虞安前去行宫汇合,是菁菁派人去接应的。那时他并未戴着青铜面具,但也稍稍改换了容貌——无法,就如朗月所说,他的容貌实在太扎眼了。
    这份扎眼不仅仅在于他容貌俊朗,还在于,他与虞帝、虞因都过分相似。
    这也是朗月不允许他露出真容的缘由。
    当时行宫人多眼杂,五皇子的婢女看见了菁菁身边的人接了一个男人,七传八传,便成了菁菁私会情郎。
    当时大事在前,朗月便只与五皇子的母亲谈了此事,让他管好下人的嘴,莫要污了皇子大宫女的名声。
    后来景里出事,青铜面人了无踪迹,众人还并未将这两人画上等号。
    始作俑者大皇子、二皇子等人自然不相信景里能靠自己脱身,哪怕被遣返回去,也想找出蛛丝马迹。
    直到虞安以护卫之名出现在景里身边,二皇子的母亲才品出些不对来。
    她找了当时传谣的五皇子婢女,问清了那人的身量、特征,又与这护卫细细比对,又将菁菁寻人之事一结合,拼凑出一个始末来——
    那男子或许真是菁菁的情郎,只是菁菁入宫,身不由己,这情郎不忍菁菁独留宫中,便在春猎出了风头,以救命之恩留在了景里身边。
    可这情郎过分单纯,进宫于他二人并非生路,而是一纸死契。
    关于护卫与菁菁是苦命鸳鸯这一点,这位娘娘还有别的佐证。
    虞安入住东宫,但东宫并非铁桶一只,皇帝有自己的眼线,娘娘们也能想办法安插一些小老鼠。
    那老鼠亲眼所见,菁菁时不时会借职务之便往虞安的住处送些东西。
    孤男寡女,若非有情,又怎会这般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