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蘅犹如一头被激怒的狮子,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攻击性。
他的双眼通红的掉着眼泪,死死地盯着符珍伸出的手,仿佛那是敌人一般。
符珍小心谨慎地将一只手缓缓伸向祁蘅眼前,但并没有真正触碰到他。
她的动作轻柔而缓慢,生怕引起他更大的反应。
\"阿蘅乖,慢慢呼吸......\"
符珍轻声说道,语气温柔又关切。
祁蘅并没有立刻回应她的话,而是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视线。
但很快,他又将头深埋进臂弯之中,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口中不断呢喃着:\"不要……别……碰我……\"
符珍的眼神中流露出心疼和担忧,她继续朝着祁蘅伸出手,一点一点地接近他。
同时,又用轻柔的声音安慰道:\"没事的,阿蘅,别怕……姐姐在这里……\"
她的话语是祁蘅心底最好的镇定剂,温柔的吹散祁蘅心中的恐惧和不安。
尽管他仍然在颤抖,但符珍的存在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渐渐地,祁蘅的情绪开始稳定下来,他的呼吸也稍微平复了一些。
“是姐姐,阿蘅,我是符珍;姐姐过来抱着你好不好?”
祁蘅埋着的头摇了摇,带着哭腔道:“不要……”
他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下一句话:“你早就不要我了……你骗我……你喜欢林乘风,喜欢很多很多人,唯独……不喜欢我……”
祁蘅的声音染上破碎的哭腔,他低声呜咽着,随即声音却又突然停住,他颤抖着哽咽。
“我没哭……对不起我不哭了……你说过不许哭的……”
祁蘅呼吸越来越急,头疼也开始慢慢加重,他捂着头倒下,蜷缩着身体发抖。
符珍顾不得那么多了,她知道,如果现在不阻止祁蘅,他会因为呼吸过度而发病,
于是她快步上前,趁着祁蘅没有什么力气,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口鼻。
“阿蘅乖...是姐姐;慢慢呼吸...还记得吗?姐姐教过你的。”
祁蘅双眼空洞无神,整个人都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他无力地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那曾经充满力量的双手也变得绵软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被她一只手就轻松禁锢住。
他的脸上挂满了泪水,眼泪顺着眼角不断淌下,一双哭红的桃花眼无措的看着她。
符珍心疼不已,赶紧将祁蘅扶起来,给他喂了药后,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
她温柔地抚摸着祁蘅的头发,试图给予他一些安慰和温暖。
然而,祁蘅的呼吸却始终紊乱的有些难以自控,时不时因为疼痛而痉挛的身体发着抖。
“不问了......姐姐不问了,阿蘅乖。”
祁蘅的声音微弱而沙哑,他努力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像是在回忆给自己听。
“是院长......的莲花......烙....”
“用......金片雕刻......的莲花.......烧的滚烫以后.......烙在我这里的...”
“每次烙上......就会有七天的治疗期...结束后取下......下次治疗在...重新烙印...”
符珍不忍心再问他那七天的治疗期到底经历了什么,能够将祁蘅逼迫至此,想必是极其痛苦的。
祁蘅试图抬起手去抚摸符珍的脸颊,但却没有足够的力气。
符珍紧紧握住他的手,轻轻将它放在自己的脸上。
\"阿蘅乖,我们不再想那些事情了,是姐姐不好,过于着急,吓到你了。\" 符珍温柔地安慰道。
祁蘅靠在她的怀中,缓缓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虚弱而苦涩的笑。
\"是我太没用了……我有没有伤到你?姐姐……我真的很想快点好起来,对不起,我还是让你失望了。\"
符珍轻柔地亲吻着他的掌心,不断给予他温柔的安抚。
她努力克制住眼中即将涌出的泪水,因为她知道,如果此刻她哭了,只会让祁蘅感到更加难过和自责。
“没有,阿蘅特别乖,治疗的过程本来就很难,阿蘅已经表现的很好了。我们慢慢来,这次是姐姐太急了,才让你这么痛苦。”
浴室里不断传出哗啦哗啦的声音,原来是洗手台的水一直没关。
祁蘅赤裸着上身,身上伤痕累累,疲惫不堪地靠在符珍的怀中。
他头疼得厉害,时不时发出难以忍受的闷哼声。
每当祁蘅呼吸紊乱时,符珍都会小心翼翼地安抚他,一遍一遍的帮他控制着呼吸的频率,让他逐渐平复下来。
\"等阿蘅病好了,姐姐给你洗澡好不好?\"符珍温柔地说。
祁蘅喘息着,低声笑了笑,尽量轻松的回应她:\"真希望我现在就能好起来。\"
符珍心疼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轻声安慰:\"别着急,我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阿蘅不要太勉强自己。\"
她的目光中满是温柔和爱意,仿佛能透过祁蘅的眼睛看到他内心深处的痛苦。
趁着祁蘅洗澡,符珍去给肖清瀚打了个电话,大致交流了一下今晚的情况。
“我是不是逼的太紧了点。”
肖清瀚一巴掌把腻腻歪歪的裴慎扇开,专心跟符珍打起了电话。
“总有这一步的,你就算放的再慢再缓,也总是要面对的。不管事先做多久心理建设和沟通,真的面对的时候,不发病是不可能的。”
符珍叹了口气,心疼的想活撕了祁家那几个贱人。
“我估算了发病的时间,在控制范围内,这次服药后头疼的时间比以往也缩短了。下一次治疗前,我先和你沟通一下,虽然无法避免,但是我还是希望能最大程度的减轻阿蘅的痛苦。”
“ptsd之所以难治疗,就是因为需要面对创伤的根源,而患者极有可能因为痛苦的回忆而病情加重。所以ptsd的治疗很大程度上,像是一种赌博,能不能好取决于患者的心理素质,否则反而会变得更严重。”
“他在反过来安慰我,这种配合治疗的态度像是一种讨好,我怀疑他依恋型人格障碍在严重化。”
符珍担忧的跟肖清瀚分析着祁蘅各种细节举动上的心理动机,她觉得自己还欠缺很多专业知识,但是祁蘅是绝不可能接受除她以外的人给自己治疗。
“两个病情是无法同时解决的,珍珍,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作为心理疾病患者的家属,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你得调整一下心态,别把自己搞出问题来了。”
符珍被肖清瀚一提醒,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确实有点压力过大了,面对祁蘅的病情,想让她做到完全保持医生的专业和冷静,属实有点难。
“我知道了,我会写心理报告不断给自己复盘的,别担心。如果我真的心理状态出问题,我会第一时间联系你。”
符珍打完电话,正好听到浴室的水声停止,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但祁蘅并没有出来。
她疑惑地转过身去,目光投向浴室的方向。
当她看到祁蘅时,心中不禁一软。
只见祁蘅趴在浴室的门边,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眼神湿漉漉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地看着她。
那模样就像一只探头探脑的小猫,让符珍的心都融化了。
\"怎么啦?\"
符珍温柔地问道,脸上带着温柔缱绻的笑意。
祁蘅红着脸,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继续探着头盯着她看。
符珍慢慢地朝着祁蘅走去,他似乎有些紧张,身子微微向后缩了缩,只露出半个脑袋。
一双刚刚哭红的桃花眼紧紧地盯着符珍的脚步,透露出一丝紧张和无措,宛如一只警惕的小猫。
\"我...没穿衣服。\"祁蘅终于鼓足勇气,轻声说道。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安,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
符珍轻笑,停住脚步看着他,鼓励的夸道。
“我知道阿蘅身材很好,怎么要躲着?舍不得给老婆看?”
祁蘅垂眸,神色挣扎了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最终,他咬了咬牙,缓缓地从浴室里走出来。
他额间的碎发只擦得半干,湿漉漉的,仿佛还带着沐浴后的热气。
祁蘅上身赤裸,未着寸缕,身材健壮,肌肉线条分明,充满力量感。
他的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每一块肌肉都透露出极具力量感的张力。
然而此刻,他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低着头,不敢抬头看符珍一眼。
符珍忽略了他身上的伤痕,毫不犹豫地上前抱住了他。
祁蘅身体僵了一下,似乎没有预料到她突然的举动,但很快又放松下来,将她紧紧搂进自己的怀里。
这是他们第一次除开衣物,肌肤相接,祁蘅感觉自己的心跳加速,血液沸腾。
他的锁骨到胸膛都透着一层薄薄的红晕,那是害羞和紧张的表现。
他的耳朵和脸颊滚烫,声音也变得低沉而沙哑。
“老婆..给你看,只给你看...林乘风是细狗!老婆你不要喜欢他!喜欢我好不好?”
符珍伸手摸他脑袋,祁蘅乖顺的低头方便她动作。
“好,喜欢你,只喜欢阿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