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涛面色阴沉端坐在大厅内,衣衫解开露出一条胳膊,旁边有一名执事在给他胳膊上的伤口换药。
在他周围坐着三人,这三人分别是炼器堂其他三堂的堂主,韩豹、韩鹰和袁浪。
这三位堂主有两位是韩虎的堂兄弟,袁浪则是袁涛的族弟,平日里众人一起把持着神机门,过的颇为潇洒,甚至平日里私下以兄弟相称。
但自从项武来了之后,便如多了一个眼中钉,奈何几人的实力又不如他,一时间拿他没办法,只好隐忍一下,暗地里搞些小动作,然后等上层动手将他弄走。
没想到的是,项武尚未被挤兑走,反而来了一个杨城,还上来把韩虎弄成了重伤,还连累袁主事一起受了伤,实在可恶!
“哼!袁大哥,我们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韩豹见执事弟子包扎完转身出殿,噌的一下站起身来,一步走到几人中间,满脸愤恨之色。
韩鹰见此也跟着附和道:“是啊,大哥,想当初我们兄弟几人何等快活,如今来了这么个瘟神,实在让人心里不爽。”
袁浪紧接着拱火,“现在还加进来一个杨城,当了长老不说,现在连炼器堂都敢染指,这简直是不给我们兄弟活路。”
袁涛脸色难看至极,面对众人的抱怨,却只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等到众人抱怨一阵过后,纷纷停下来,看着袁涛,期望他能为兄弟们做主。
袁涛果然没让众人失望,开口说道:“韩豹你和韩虎兄弟走的最近,去看看堂内炼器材料,傀儡账目是否有问题。”
韩豹闻言,突然一怔,一时间不理解袁涛的具体用意,还未来得及询问,便听到他继续说道:“韩鹰、袁浪你们两个回去把自己堂内收拾干净一些,等韩豹兄弟找到了把柄,我们就一起发难,到时候哪怕有项武护着他,但终归输在一个理字上,我们到时候挤走杨城,量他也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韩豹恍然大悟,双手一拍,笑着说道:“袁大哥妙计!这样一来,我们神机门这些年积攒的账目问题,也能顺势能推给他就推给他。”
“不错!果然妙计!”
“哈哈哈,那事不宜迟,我们今天就开始动手!”
袁涛抬起一只手,打断众人,“且慢!还需要计划一番,你们几人附耳过来,按我的吩咐去做。”
韩豹三人不敢怠慢,急忙伸着脑袋围了过去,凑到袁涛身边。
袁涛一番交代后,韩豹三人个个兴奋的脸都有些绯红,纷纷赞叹袁涛计谋无双。
最后在袁涛的示意下,众人这才满意的离开。
......
天色将晚,杨城在炼器堂之中,将韩虎手上交接过来的事务,已经整理的七七八八,随着堂内的用度产出等等梳理完成之后,他逐渐发现了一些问题。
比如:一具傀儡所用的材料在账目上登记的数量比实际用掉的数量要多上一成左右,而废弃材料的账目登记数量庞大,而时机堆放废弃材料的库房压根放不下这么多东西。
杨城看到这里,隐约看到了袁涛几人之前似乎还在做些中饱私囊的事。
“砰砰砰”
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杨城的思路,他起身开门,却见到是韩豹,此时正面带和善的微笑,站在门口,顿时让他颇感惊讶。
韩豹见杨城开门,急忙拱手说道:“在下韩豹,那是炼器堂另一分堂的堂主,如今杨道友初来接替族兄代理堂主一职,特来探望。”
杨城回应道:“原来是韩堂主,请进!”
韩豹跟着杨城进了偏殿,刚一坐下,便对杨城说道:“我听下面弟子说,杨道友这几日颇为繁忙,是不是族兄留下的杂事太多?”
杨城轻笑着摇头说道:“主要是我初来乍到,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好多事务需要梳理,这才搞得每天忙碌。”
韩豹听罢哈哈一笑,“原来如此,杨道友不必担心,正好今日其他两位分堂的堂主也听说了道友的困惑,让我前来约道友去偏殿一叙,一边论道一边聊下这做堂主的经验心得,希望道友赏个薄面。”
杨城听罢略微沉吟了下,委婉地说道:“今日天色已晚,不如改日再约如何?”
韩豹脸上闪过一丝不悦,随后又颇为豪爽的说道:“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最为合适,另外我等都是在神机门任职,都是为皇朝效力,小聚一番也是为了能够日后堂内的事务处理的更加得心应手嘛。”
杨城见推脱不掉,便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几位道友了,等我先将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这就跟来。”说罢,起身走到桌案前,将账本玉简随手一抓放在了身边的架子上。
韩豹斜睨了一眼这些玉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起身走到门口,准备带路。
杨城将东西放好之后,见韩豹已经走到门口,一只手在衣袖中轻轻用力将一枚玉牌捏碎,然后不动声色的跟着韩豹走了出去。
韩豹一路上心不在焉的与杨城有搭没一搭的闲聊,很快便出了神机门,来到附近的一处酒楼。
随后在店伙计的引导下,二人走上了二楼的厢房。
还未走近门口,便听到房间内一阵妩媚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有两个粗犷的笑声。
杨城微微一怔,韩豹见此,急忙急忙解释道:“大家平日里辛苦,偶尔会出来勾栏听曲,也是为了偷的半日闲。”
杨城听罢,微笑着调侃一句,“看来韩道友等人,平日里过的也挺潇洒。”
韩豹嘿嘿干笑一声,便不再搭话,伸手推开了房门,指着房内的两名男子介绍道:“这位是韩鹰,这位是袁浪,和我等一样均是炼器堂分堂主。”
韩鹰和袁浪此时正一人抱着一名,浓妆艳抹的舞姬,兴奋的满脸通红。见韩豹带杨城进来,急忙起身迎接,“哎呦,稀客稀客,杨道友总算到了,可给我们兄弟一顿好等啊。”
“杨道友一会你可要罚酒三杯!”
韩豹急忙笑骂道:“杨道友刚来就要罚酒,亏你们好意思说得出来,我们今天喝酒是小事,只求一个快活。”
“对!豹哥说得对!”
“来来来!先干一杯!”
......
杨城拿起桌上的酒杯,淡淡的瞅了一眼,仰头便咽了下去。
韩豹三人见了,纷纷竖起大拇指,“杨道友豪爽!快去!给杨道友斟满。”说着,韩豹将身边一位身材娇小,眉目妩媚的舞姬喊了起来。
那舞姬扭动着腰肢,眉目含春,走到杨城跟前,有意无意的离他很近,然后捧着酒壶弯腰给杨城倒了一杯。
舞姬鬓角的发丝扫到杨城的鼻尖,感觉一阵酥麻,一股浓烈的香味直冲脑海,让他急忙屏了下呼吸。
舞姬倒完酒后,媚眼如丝看了杨城一眼,娇滴滴的说道:“公子请慢用!”
杨城点了点头,扫了一眼酒杯,在衣袖中的手轻轻扣了一枚混沌清心莲子。
韩豹见舞姬倒完酒后,将其一把推到杨城怀里,脸上带着几分猥琐的笑容,大声说道:“杨道友,这些舞姬都有筑基修为,平日里就是作为炉鼎供人享用采补,今天为了道友过来,可是花了我不少灵石,千万不要浪费。”
韩鹰眼神带着几分猥琐,一只手搂着一名舞姬,另一只手端着酒杯,跟着附和道:“这些舞姬虽然没有凤鸣阁的姑娘名气大,但是论本事可比他们强多了,对不对袁浪,哈哈哈。”
“韩鹰哥说的一点不错,炉鼎好不好用过才知道。”
袁浪此时满脸通红,脑袋一歪一张醉脸,枕在身边那位舞姬丰腴的肩膀上,张嘴应了一声,然后扭动了下脸,隔着一件薄纱蹭了蹭舞姬的肩头。
那舞姬被韩豹这么一推,犹如无骨一般,倒在了杨城怀里,顺势坐在了单手扶着他的肩膀,娇滴滴的说道:“我先给公子揉揉肩。”
说着,便伸出纤细的手掌,轻轻的按在杨城肩头,力道并不大,但让人感觉酥酥麻麻,一时间暧昧无限。
如此氛围,杨城虽然心中不怎么喜欢,但也没怎么拒绝,他一边享受着舞姬按摩,一边镇定自若的与众人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之后,韩豹喝的满脸通红,一只手搭在身边的那名舞姬肩膀上,另一只手端起酒杯晃晃悠悠的站起。
“杨兄弟,今日老哥我不胜酒力,喝完这杯之后,我就先告退休息去了。”
话音刚落,便引来韩鹰和袁浪的一阵怪叫,二人像打了鸡血一般,脖子上青筋暴起,对韩豹一阵起哄。
杨城苦笑一声,摇了摇头,“韩道友请便!”
韩豹如释重负,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在舞姬的搀扶下,出了房门。
就在房门关上的一刹那,他醉眼朦胧的神态,一扫而空,眼中满是阴冷的目光,“你吩咐下你的姐妹务必拖住杨城,我去去就来。”
那舞姬答应一声,然后送韩豹走到楼下。
......
项武在收到杨城的报信之后,便悄悄的来到杨城所在的殿中,藏了起来。
果不其然,大约半个多时辰后,一个人影推开殿门,鬼鬼祟祟的跑了进来,来人正是韩豹,他神识扫过确定周围无人,也顾不得将殿中月光石点亮,便直奔杨城桌案旁边的书架而来。
韩豹拿起那几枚杨城出发前,收起的玉简,双目微闭神识扫视了一遍,确认正是炼器堂的账目,顿时让他脸上露出了一丝冷笑。
“哼!这次我看你怎么跟主事大人解释。”说着,便要动手更改玉简上的内容。
“他不用解释,我倒是觉得你需要解释一下。”
项武的声音不大,但在韩豹听来,确如晴天霹雳一般,让他脑袋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紧接着便愣在了原地。
韩豹额头满是冷汗,缓缓转头看到项武正露出一脸温和的笑容,望着自己,顿时把他吓得,双手直打哆嗦。
“吧嗒”
手中的玉简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大殿中不断回荡。
“项、项主事,您、您怎么在这?”
韩豹哆嗦着嘴唇,挤出一丝笑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中不住盘算着如何脱身。
项武也没跟他废话,脸色陡然冷了下来,“我来看看你们密谋的什么妙计,一定要将杨长老挤兑走。”
此话一出,韩豹感觉浑身一哆嗦,此时心里只剩下一个想法,那就是尽快逃跑,他一脚踢开桌案,身上气息大涨,就要朝殿外飞去。
韩豹纵然修为不弱,但他毕竟只是元婴初期的修为,如何是项武的对手。
项武冷哼一声,抬手一抓,一只巨大的手掌落下,一巴掌将韩豹拍倒在地,还未等他喘口气,又将他抓了起来,像提一个破麻袋一般。
项武冷眸如电,盯着韩豹,寒声说道:“老实交代,我可以考虑让你多活几天,倘若敢耍花招,立刻对你搜魂,然后让你魂飞魄散,再无资格踏入轮回。”
韩豹被项武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所震慑,此时磅礴的灵力裹着提到半空中,随时都有可能毙命,顿时心里破防。
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求饶,“我、我说,我、我全都交代,请、请项主事饶命。”
项武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韩豹放了下来,随后拉起一张桌子,笑盈盈的说道:“好了,你开始讲吧。”
......
酒楼内,韩鹰和袁浪满脸通红,还在不停的给杨城劝酒。
杨城在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服下了一枚混沌清心莲子,此物不仅能够疗伤解毒,对于醒酒更是小菜一碟。
韩鹰和袁浪平日里自称千杯不倒,但今日遇到杨城却感觉有点心里打鼓。
眼看他们二人已经开始精神恍惚,再看杨城这边,依然面不改色,谈笑自若,完全不像喝了这么多酒的人。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海量?
韩鹰和袁浪对视一眼,心里开始有些打鼓。
毕竟这酒虽好,喝多了即便是修士,也有点扛不住难受。
突然,韩鹰的储物袋中传来一阵波动,二人顿时大喜,看向杨城的眼神也变得阴冷了起来。
杨城见此,已然猜到了大概,将酒杯轻轻放下,开门见山的说道:“二位道友,在下分堂内还有点事,今天就先到此为止,在下回去一趟。”
韩鹰和袁浪微微一怔,虽然有些不明白,杨城为何突然抢先一步开口说要回去,但他们也正打算带杨城回去问罪。
“嘿嘿!杨道友不急,我们兄弟正好也有点事需要回去一趟。”
“对!我们正好顺路,一起回去吧。”
杨城见二人满脸幸灾乐祸,当即表示,“好,那就一起走吧。”
韩鹰和袁浪冷笑一声,便自顾互相搀扶着走了出去。
三人出了酒楼,韩鹰突然一脸惋惜的说道:“杨道友,我看你也是个性情中人,刚才与我兄弟二人如此爽快,我打心底佩服你,不如加入我们可好?”
袁浪大吃一惊,急忙上前阻止,“韩鹰兄弟喝多了,杨道友你别往心里去。”
结果,却被韩鹰一把推开,“别碰我,我是为了袁大哥,为了我们兄弟。“
说罢,韩鹰醉眼朦胧的走到杨城跟前,大着舌头说道:“兄弟,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若是同意加入我们,我亲自去给你求情,别的不敢说,袁大哥还是会给我几分薄面的。”
杨城感觉心中有些好笑,只是装作不知,“我已经加入了神机门,难道不是已经加入你们了吗?”
袁浪急忙上前拉住韩鹰,笑着附和道:“杨兄弟说的对,你加入神机门已经是我们的兄弟了,韩鹰哥喝多了,我来扶着他。”
韩鹰这时候冷笑一声,一手甩开袁浪,转身看向杨城,“你、你别怪我不给你机会,这、这是你自找的。”
说罢,便转身朝神机门走去。袁浪见此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急忙跟了上去。
他二人在前,杨城在后,片刻后便来到了杨城所在的偏殿。
此时殿内透着柔和的白光,显然已经有人进去了。
韩鹰和袁浪见此,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转头看了杨城一下,眼神中充满了不屑。
“哐当”
韩鹰快步上前,一脚将殿门踢开,袁浪也跟着迈过台阶,二人挺了挺胸膛走进了大殿。
“啊!”
“兄弟!”
结果二人走进大殿的一瞬间,看到的景象,却让他们大吃一惊,只见韩豹脸色苍白垂头丧气的瘫倒在殿中央。
在他身旁,正是项武端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盏茶,冷眼望着韩鹰和袁浪。
二人缓缓抬头和项武对视了一眼,冰冷的目光顿时让二人浑身打了个哆嗦,“项、项主事,这、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项武将手中的茶杯往桌子上一顿,寒声说道:“韩豹已经全都交代了,你们还不赶快从实招来!”
这时杨城走进殿内,见韩鹰和袁浪二人吓得呆若木鸡,一旁是韩豹瘫倒在地,便笑着走上前,拍了拍韩鹰的肩膀,“韩鹰兄弟,这就是你准备给我的机会吗?”
韩鹰额头满是冷汗,缓缓扭头看了袁浪一眼,见他此时完全没了反应,一咬牙就要动手。
谁知刚有动作,手还未来得及抬起,就感到肩膀一沉,犹如一座巨山压了过来,将他按倒在地。
韩鹰满脸不可思议,扭头看到杨城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手上却不断加力,把他肩膀骨头捏的咯吱咯吱响。
袁浪见杨城仅仅一个眨眼的功夫,便把韩鹰制服,再加上项武身上散发的恐怖气息,让他瞬间斗志全无,“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便开始磕头求饶。
“启禀项主事,在下一定老实交代,还望项主事从轻发落。”
项武哈哈一笑,心中颇为畅快,他随后甩出一枚玉简,递到袁浪跟前,“将你们准备陷害杨长老以及你们之前如何贪赃枉法之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我自会秉公处理。”
袁浪此时只是一心求饶,再不敢反抗,哆哆嗦嗦的捡起玉简,便开始交代。
袁涛此时正在殿内打坐疗伤,运行了数个周天之后,他缓缓睁开眼,心中盘算着,这个时间也差不多该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尚未等他起身到殿门口张望,便看到韩豹的一张的传音符飘了过来。
袁涛顿时大喜,接过传音符确认了一遍,便带上储物袋,大踏步走出殿门。
此时杨城和项武手里拿着韩豹三人交代的玉简,眉头微皱,因为从这之中发现的问题远比他们想象中还要复杂一些。
“杨城,这一次我看你如何解释!”
就在杨城二人低头沉思的时候,大殿外传来袁涛的怒吼,顿时打断了二人的思路。
袁涛风风火火的走到殿门口,一脚踹开殿门,脸上满是兴奋之色。结果看到眼前的情景,他脸上的表情却一下子凝固了下来。
韩豹三人此时个个失魂落魄一般,瘫倒在大殿中央。
袁涛心中一惊,抬头看到项武和杨城正端坐在椅子上,冷笑着望过来,顿时心里明白,计划已经失败,再无回旋的余地。
袁涛当即凌空一抓,一道血光闪过,一柄血色长刀凌空出现,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随后,他身上灵力鼓荡,双手持刀挥舞了起来,举刀便朝杨城二人砍来。
那血色长刀本身就是高阶法器,在袁涛的全力催动下,顿时血光大盛,一道血色光斩追魂夺魄一般朝二人飞来。
杨城见此,竟然不以为意,扭头看了一眼项武,直接闪身躲在了他身后。
项武顿时心里翻了个白眼,但也未来得及多说什么,大喝一声犹如虎啸龙吟,手中长剑抖动,猛地向前刺去,一道匹练如长虹贯日,将那血色光斩击穿,余势不减,直奔袁涛飞去。
袁涛大吃一惊,自知不是项武的对手,急忙就要闪身躲开,结果刚飞到半空中,便被已在空中等候的杨城,一脚踹在面门上,将他踢了下来。
袁涛顿时口鼻流血,脸上印着一个大大的鞋印,重重的摔在地上,刚挣扎着爬起来,再一次被项武一巴掌拍倒在地,整个人都镶嵌在石板上,再无力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