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江明宇的心里话。
路过的服务员看到一个女孩诡异的站在门外一动不动,于是礼貌问道:“小姐,你需要帮助吗?”
苏若南这才回过神来。
慌慌张张的回了句:“谢谢,不用。”就离开了
服务员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嘀咕了两句后也离开了。
苏若南不知道自己怎么离开的星域国际,脑子里只有无限循环的一句话:“和我结婚,她也配?”
“啊,下雨了。”路上的行人惊呼一声,人们开始四处逃窜开来。
唯独苏若南就像丢了魂一样,站在马路上一动不动,任由冰凉的雨滴拍打在身上。
入秋的雨,又急又大,很快,雨水就把苏若南淋得浑身湿透。
苏若南迷蒙着眼抬头看了看天空,雨水很快滴进眼里从眼角流了出来。
这时,一把伞遮到了苏若南的头顶,把冰凉刺骨的雨水隔离了起来。
接着一道温润的男声响起:“这把伞送给你。”
苏若南缓缓抬头看向男人。
这是一张让人惊艳的脸。
苏若南的未婚夫江明宇有着一张相貌出众的脸,可和眼前的男人比起来就略显得清汤寡水了些。
苏若南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看的男人。
饱满的双眼皮下有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瞳眸,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片黑色的阴影。
鼻梁高挺,下颚线条凌厉。
很难想象,这样一张帅的有侵略性的脸却有着温润如三月春风般的嗓音。
苏若南略微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轻轻地伸出手,从男人手中接过了雨伞。
伞柄上还残留着对方手心的温度,暖暖的,一如他温润的嗓音。
苏若南的目光短暂地与对方交汇了一瞬,然后便迅速垂下头去,轻声说道:“谢谢。”
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一般,声音轻得如同微风中的羽毛,又似风中残烛般脆弱无力。
似乎再多说一个字,都会让她那本就摇摇欲坠的坚强彻底崩溃。
“不客气”
说完,男人也没过多的停留,直接隐匿在了黑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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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只是短短三个月的实习,可实习的公司离学校太远,再加上经常加班,等回到学校时已过了门禁时间。
苏若南不得不租房度过现阶段,在公司附近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老房子。
苏若南的父母和弟弟三人居住的房子也离公司不远,可从苏若南记事起,她就一直在乡下由外婆带大。
她那陌生的父母和弟弟一年也就春节的时候见上一面。
弟弟苏家望从小城里长大,住不惯村里的红砖小平房,每次一到外婆家就吵吵着回京市。
嘴里不停的大喊着:“我不要住这个脏兮兮的破房子。”
每当这时,王夏枝就用各种方法温声哄着哭闹的弟弟多呆一会儿,最多呆一天,第二天苏若南还在睡梦中,一家三口就驱车离开了。
弟弟嘴里的破房子,在苏若南看来是最温暖的存在。
挡住了风雨,拦住了寒冷,隔绝了酷暑,被外婆收拾的永远都是干净明亮的客厅,还有总是飘着阳光味道的被子一直伴随到她长大,直到离家北上求学。
苏若南独自一人坐火车来到京大求学,一直住在学校里,即使是周末,她的父母也从未开口让她去京市的家里住上几天。
当然,苏若南现在也不想和他们住一起。
她已经24岁了,不是当年那个希望见父母一面的小孩子了。
她的加入显得格格不入,就像是突然闯入一家三口的外来者。
苏若南租住的老房子装修虽然简单,家具简陋陈旧,可是胜在租金便宜,地理位置优越,对于手里存款不多的她来说再合适不过了。
房子在五楼,没有电梯。
昏暗的楼道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声控灯是好的。
现已深夜,一丁点儿的声音都显得格外突兀明显。
为了不吵醒邻居,苏若南打开手机的灯照亮眼前的台阶。
随着台阶向上,身后的台阶渐渐隐没在黑暗里。
终于爬到五楼,苏若南从包里拿出钥匙准备开门。
突然“砰“的一声。
像是踢倒纸箱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起沉沉的脚步声。
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楼道很是明显。
苏若南浑身一颤,害怕的情绪蔓延至每个神经,手里的钥匙也掉在了地上。
苏若南颤抖着捡起钥匙,钥匙几次插入钥匙孔都以失败告终。
终于,对了。
苏若南不敢往身后看,推门进去立刻关门反锁。
苏若南跌坐在门后面,因紧张害怕而大口喘着粗气,胸口也跟着上下起伏。
静静的坐了一会儿,确定门外没人后这才放下心来。
苏若南缓缓起身,许是坐太久,小腿一阵阵发麻,看来是抽筋了。
捏了捏酸麻的小腿,痛苦缓解了不少,苏若南这才拿衣服去洗澡。
这一夜,苏若南睡得并不安稳,做了许多的梦,过往就像电影一样一帧一帧的在脑海里播放。
在外婆和王夏枝打去电话报喜后,王夏枝打来了电话:“女儿,听你外婆说,你拿到了京大的录取通知书?”
“嗯,妈,是的,上午快递员才送过来。”那时的苏若南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喜悦。
无数个日夜,坐在案前奋笔疾书,仿佛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直到窗外的无尽黑暗被晨曦渐渐打破都不自知。
努力了这么久,苏若南终于得到了梦想中的录取通知书。
她以为自己拿到京大的录取通知书父母会很高兴,苏若南满心期待着母亲王夏枝接下来的话。
“嗯,我给你外婆寄点钱,开学的时候你自己坐火车过来。”
王夏枝顿了顿后才说道:“女儿,你爸工作忙没时间,你弟还小,现在正值高中关键时期,需要人照顾,所以妈也不能过来接你来京市了。”
“女儿,你也长大成人了,一个人可以坐车过来的吧。”
十月份才年满十八周岁的苏若南听到电话那端母亲的话,眼里的喜悦希冀慢慢泯灭。
向来懂事乖巧的苏若南喉咙微涩,即使再不开心也会笑着回了句:“嗯,妈,我一个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