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总，愿赌服输，事后反悔可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算不上言辞犀利的一句话，却让方晴整个人都猛颤了一下，脸颊瞬间火热起来，甚至还感受到一丝疼痛，就如同被打了一巴掌。
    皆因为这句话的每个字都令她无比熟悉，那是之前她嘲讽陈展明时说的话，如今化为一记回旋镖，打在了自己身上。
    方晴不自觉地望向了某处，随即好似顿悟般低头自嘲一笑。
    “陈二少的跑车我们今晚就会归还，至于另外的一千万，三天内我会让人打给你，夜小姐还有其他问题吗？”
    红唇扬起好看的弧度，夜慕月淡笑着：“当然没有，谢谢方总。”
    “姐？！”方野诧异叫道，他不懂为何刚刚还和自己一样，想着如何扭转局势的姐姐，突然就妥协了。
    “你闭嘴，归根结底，都是你搞出来的事，你现在立马就给我滚回家去。”
    怒斥着方野，此时的方晴颇有股恨铁不成钢的恼怒，果然，她这个弟弟还是磨练不够。
    他到现在都还没看清，这场局，从一开始，他们就注定是输家。
    方晴又忍不住朝一处看去，那里坐着始终一脸看戏的莫启深。
    终于，她不再有期望的眼独留悲凉。
    其实，与其说是她的弟弟磨练不够，不如说是她被蒙蔽了双眼，是她妄图靠着自以为是的交情，去赌一场心之所向。
    早在莫启深以一种绝对靠山的姿态，出现在这个女人身后时，她就应该明白，对于他，孰轻孰重。
    可她居然自信地以为，即使次数不多，但凭她曾经每一次精心策划的见面，可以在这个男人心中留下一些别样的痕迹。
    即使在被敲打后生出了些许不安，也在方野信心满满的保证下，选择感性地忽视，任由其转化为一缕轻烟，飘散无踪。
    黯然一笑，不再有异样情愫的双眸对上了莫启深始终淡漠的眼，就在这一刻，她看清了那眼底暗藏的深意。
    昂起头，方晴带着自己最后的骄傲离开，就如同初时登场般，她仍然是那个被大众赞赏的年轻企业家，情或许能左右她一时，但绝不可能改变她，她的自尊与傲气，永远凌驾于情之一字。
    方野见自己姐姐走得如此坚决，诧异之余也只能握拳咬牙，然后一脸铁青地跟着离开，至于那些和他一起来的人，更是头也不敢抬，一个个都灰溜溜地跑了。
    场内突然安静了不少，夜慕月看着方晴离开的方向微眯起眼，脑中是她临走前那个看向莫启深的眼神。
    距离几步之遥的谭泽林刚想对夜慕月说一声恭喜，就见她突然回身望向他们莫哥，那眼神，怎么看，怎么都不算友善。
    这是怎么了？谭泽林无声询问着一旁的秦珂，却只得到一双和他一样的充满疑惑的眼。
    夜慕月凝视着莫启深，眼眸深沉。
    被注视的莫启深坦然地回望着她，嘴角微扬。
    一股莫名紧张的气氛逐渐升起，让在不远处庆贺的一群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纷纷闭上了嘴，缩着脖子看向休息区互相对视的两人。
    夜慕月缓步走到莫启深身前，微弯下腰，两手撑在他的两侧扶手上，垂眸俯视着他，眼底暗色流动。
    “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