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已经回到海苑的两人各自忙碌着。
夜慕月在书房里接着小二的电话，神情有着与之前在莫家截然不同的严肃。
“大小姐，根据你上次给我信息，我查到了，熊炎的父亲是裘家旁支的人，当初在裘家并没有存在感，后来他入赘进了三长老的家族，可却还是个旁系，且与三长老嫡系这一脉关系紧张，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在熊家也是不受待见。”
“后来熊炎的父母在他十五岁时因为一场车祸意外身亡，三年后，熊家在他成年之时，以他才能欠佳宣布不再管他的死活，他就在那时独自离开了熊家。”
听着小二的汇报，夜慕月开始一一整理脑中的线索。
“那个怀疑是裘家的老者，有查到他的资料吗？”夜慕月沉声问道。
“有，他叫裘决，是曾经裘家掌权人的弟弟，他一直想要光复裘家，但因为自己年事已高，所以之前一直在寻找合适的继承人。”
“后来得知有熊炎这个人存在，便找上了他，将他秘密送到了m国的边境处，对他进行了一系列的培养，再后来就是熊炎去了华国，选上衣隐做他的傀儡，利用兆尹铺路敛财，再伺机吞并帝倬，从而得到重振裘家的资本。”
夜慕月嗯了一声，脑中开始飞速运转，小二也聪明地闭上了嘴，等待夜慕月整理完思绪后，再回答其他问题。
“熊炎现在在哪儿？”
“我查到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m国，所以我怀疑他在曾经裘决为他准备的培训基地里。”小二将自己的猜测如实说出。
“裘家分崩离析的原因知道了吗？”
小二微顿了下，声音没了之前那般斩钉截铁。
“我有探查过，但大多都是小道消息，证实不了，只能知道是和一项血液研究与基因改造有关。”
血液研究？莫启深的私人研究团队也是在这个方向，夜慕月脑中突然闪过几小时前在莫家，莫老爷子知道她是夜家人后的反应。
好看的眉心不自觉地蹙起，夜慕月突然拉开书房的门，就径直朝向主卧走去。
“还有什么其他信息吗？”夜慕月边走边问。
“没有。”小二干脆利落地回道。
“小五三天后就会进入莫启深的私人研究团队，后续这个团队的研究项目，你不用再查，现阶段，着重去查裘家那项研究，还有现在存活着的裘家人究竟有哪些，在哪里。”
“是。”接收到指令，小二便不再出声，挂断了电话。
与此同时，夜慕月推开了主卧的房门，映入眼帘的，是莫启深倚靠着床头，认真办公的模样。
夜慕月直接走到他所在的那侧床边，眸中皆是探究的光。
莫启深在夜慕月走进来的一路都没有说话，他以为女人会先去洗漱，然后再来床上找他，却没料到，夜慕月会二话不说直接冲到他的身侧。
“怎么了？”放下手中陈特助送来的工作资料，莫启深挑眉疑惑地望向她。
“莫家的私人研究团队，是不是在研发和血液相关，还涉及到基因改造的药物。”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莫启深不解，但不影响他回答。
“不是，上次你好奇问了我以后，我就特地去了趟研究所，看了报告，他们只是在研究针对于血液污染的治疗问题。”
“血液污染... ”夜慕月垂眸喃喃重复着，紧蹙的眉心并没有因为听到这个答案而舒展。
“发生了什么？”莫启深下床，看着她一脸凝重的表情，也跟着皱起了眉。
“裘家在覆灭前正在做血液研究和基因改造，我总觉得这两者间有什么关联，今天莫老爷子在听到我是z国夜家的，以及和我妈咪之间的关系后，那神情并不像他所说的那样，只有一面之缘。”
莫启深随着夜慕月的话开始回忆，的确，今天爷爷和他父亲在听到月的身份后，都有着不同程度的奇怪反应。
不过对于他们以前与z国世家有联系的事，他是知道的，只是后来他接手了帝倬，减少了与z国企业的合作，久而久之，来往也就淡了。
所以那当下他只认为，是因为爷爷他们好久没有接触到z国的人，所以发了些感慨而已。
沉默深思了片刻，莫启深低声开口：“等我出差回来，亲自去问下他们。”
“嗯。”轻应了声，夜慕月的眉心稍稍松了些，余光扫到方才被莫启深随意丢在床上的文件，她随即轻声道。
“你继续处理你的事情吧，我先去洗澡了。”
说完，便直接转身去了浴室，全程都没再多看莫启深一眼。
不多时，浴室里就传出了水声，莫启深将散落的文件收拾了一下放在床头柜上，随后双眸就不受控制地朝着浴室门看去，眸中暗色涌动，似黑似欲。
半晌，他放弃了挣扎，直接抬脚向浴室走去。
门被拉开，门被关上。
然后就是夜慕月的惊讶声：“莫启深，你进来干吗？”
“月，我明天就要出差了，要三天后才能回来。”
水流声中，莫启深染上沙哑的嗓音极具诱惑。
“所以呢？”
“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只是三天而已，莫启深你... 唔... 轻点... ”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本完整的对话开始时断时续，直到全然消失，独剩暧昧的单音偶尔传出，在水流的衬托下，悠长缠绵...
......
室外月色正浓，室内低沉压抑。
莫家的书房内，莫老爷子和莫父相对而坐，面上皆是凝重。
他们两人自莫启深和夜慕月离开后，就进了这书房商谈至今，然而却根本没用。
焦躁地抽完了一支烟，将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莫父抬眼望向自己的父亲莫老爷子。
“爸，你说今天那孩子知道当年裘家的事情吗？”
莫老爷子只是抿着嘴，没有说话，而莫父像是根本就没想过要在此时就得到答案般，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
“你说，她知不知道，我们莫家当时也参与了其中。”
窗外，风吹树梢，带起了仅剩的枯叶，余下空枝为这冬日的夜色再添一份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