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兰迪尔因精灵的牺牲而伤透了心,而偏偏此时陶瑞尔站在他面前,对他说:
“那些矮人会被屠戮殆尽。”
精灵王的怒火被点燃了,他一步步逼近,嘴唇开合:
“是啊,他们迟早会死,今天,或明天,一年,或一百年之后,有什么关系呢?他们终有一死!”
也许是他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态度,刺激到了陶瑞尔,这才让她掏出了弓箭对准了自己的王。
曾经的森林精灵卫队队长,愤怒的看着自己的王,一字一句的说:
“你以为你的生命比他们更有价值?实际上,你冷酷无情,没有爱可言。”
见此,瑟兰迪尔再也按耐不住怒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拔剑斩断了陶瑞尔的长弓。
奇力倒是没看错人,这女精灵为了他命都不要了,不过用弓指着瑟兰迪尔的鼻子,还在嘴上说什么他冷漠无情、不懂爱着实过分了。
而瑟兰迪尔也真是爱民如子,哪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指着鼻子骂也只是斩断了她的弓,没有一剑把她的头砍下来。
精灵王剑尖直指陶瑞尔的喉咙,带着蔑视:
“你懂什么是爱?你一无所知,你对那个矮人的感情是不真实的,你以为那就是爱?你准备好为此牺牲了吗?”
对于眼前之人的心思,作为王的瑟兰迪尔一清二楚。
被剑指着的陶瑞尔眼含热泪,不知是因对死亡的恐惧、感情被蔑视的愤慨、还是没能见到爱人的不甘。
“吭~”
另一把长剑将瑟兰迪尔的剑荡开。
能做出此举的,自然只有国王有些叛逆的儿子,精灵王子莱戈拉斯。
“如果你要杀她,就必须先杀了我。”
唯独是这个儿子,瑟兰迪尔没有一点办法,他只能看着两人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
两人结伴向着渡鸦岭而去。
“比尔博呢?”
看完家庭伦理剧,韩戈正巧看到了甘道夫的身影。
“去渡鸦岭了,我没能拦住他。”
老人有些懊恼的说。
“怎么一个两个都往那奔。”
韩戈也有些无奈,虽然理解他们的举动,但实在是不太明智。
“红骑士...”
甘道夫转过身试图与韩戈说些什么,但却发现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一道虹光划过天际。
韩戈御使神剑向着渡鸦岭而去,居高临下整个战局一览无余。
虽然从埃瑞博杀出的索林等人数量不多,可是却给矮人们打了一针强心剂,背靠着城墙坚韧的矮人们在兽人的冲击下屹立不倒。
“那是巴林吗?”
远远的,韩戈看见白胡子矮人独自一人,靠着一个残破的雪橇和连弩,与一群骑着座狼的兽人周旋着。
弩箭已经被射空了,而狼骑兵还在朝着巴林冲锋。
没有迟疑,韩戈直直从天上落下,拦在了狼骑兵与巴林中间。
“撕碎他们!(奥克语)”
兽人可不管你这那的,拦在前面就连你一起干。
咆哮的座狼眼中闪过嗜血的光芒,作为黑暗造物的后代,它们的智慧并不逊于身上的兽人。
座狼们使用了往常对抗单个强敌的战术,靠着连人带狼的重量猛冲,让眼前之人失去平衡,再一拥而上将他撕碎。
面对来袭的恶兽,韩戈没有闪躲的打算,巨斧掠过人狼俱碎。
其他狼骑兵瞪大了眼睛,但邪恶意志正在脑中狂呼酣战,没有丝毫胆怯便又发起了第二波冲锋。
“杀!”
“吼!”
“嗷!”
战斗很快就结束了,在一地残破的尸体中,巴林看向那个穿着红色盔甲的战士。
“是我,白胡子。”
见他神情紧张,韩戈开口表露身份。
“原来是你,术士。感谢你的搭救。”
老矮人松了一口气,他之前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快回埃瑞博吧,贡达巴德的兽人军队马上就到了。”
韩戈对他说。
“吱吱吱!”
似乎是为了应验韩戈的话,北方飞来了成群的大蝙蝠,开始袭击矮人的阵地,渡鸦岭上也能看到大量的兽人正在向上攀爬。
“什么?这些狡猾的兽人,索林他们还在渡鸦岭上!”
巴林的神色变得担忧。
“那是,莱戈拉斯?”
抬头的韩戈隐约看见了一个矫健的人影,精灵王子抓着大蝙蝠的脚爪向着渡鸦岭靠近。
“我会去把消息传递给他们的,放心吧。”
没有再做停留,韩戈化作虹光飞走。
“姜戈先生,都林之子会记得你的恩情。”
看着天上的光芒,巴林喃喃自语一声。
而此时的渡鸦岭上,在韩戈搭救巴林的功夫,比尔博已经找到了索林,将另一支兽人军队的事告诉了他。
他们四人一起前来,而阿佐格这懦夫却一直没露面,于是他们便分开寻找这杂碎。
“你们必须赶紧离开这里...阿佐格的另一支军队从北方...攻过来了,这座了望塔会被完全包围...无路可退!”
比尔博气喘吁吁的说。
“我们差点就成功了,那个兽人杂碎就在这里,要我说我们继续...”
与索林一同来此的杜瓦林有些上头,阿佐格背负的血债没有都林矮人能忘记。
“不!”索林再一次说出这个字,但含义却大不相同,“那正是他想要的,他想把我们引过去。”
“这是一个陷阱...找到菲力和奇力,让他们回来。”
索林做出了决定。
“索林...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杜瓦林看着索林问道。
“确定。”
论对阿佐格的恨意,没有人比索林更多,但他此时做出了一个领袖应做的决定。
“我们改日再战!”
山下之王望向峰顶,缓缓说道。
“咚!”“咚!”“咚!”
对侧哨塔的上层传来了擂击声,破败的建筑中亮起了火光,此地的主人还不想索林等人离开。
一群兽人从其中走出,为首的是一个高大的、苍白的兽人,‘亵渎者’阿佐格。
这残忍的怪物手上拖着一个伤痕累累的矮人,正是分开调查的菲力,他的兄弟奇力则不知所踪。
“他,第一个死!”白兽人用那只完整的左手将菲力高高拎起,“接着就是他的兄弟,然后就是你了,‘橡木盾’,你会是最后一个死的!”
“快走!”
菲力留下了生命中的最后一句话,便被阿佐格残缺右臂上的臂刃从后面刺穿。
阿佐格与索林等人中间,隔着一条冰河,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菲力被夺取生命。
“你肮脏的血脉将就此终结!”
白兽人将菲力的尸体抛下,重重的落在哨塔底部。
正好落在了他兄弟奇力的面前,当时两人决定一人搜索上面,一人搜索下面,只此一言便是永诀。
兄长的尸体摆在眼前,奇力的理性被彻底燃尽,他冲出躲藏之处,拿着长剑向塔顶冲去。
“奇力!”
索林也看到了自己的侄子,见他冲了上去,也拔出长剑跟了上去,杜瓦林紧随其后。
比尔博呆呆的留在原地,这一路上的冒险他见证了不少死亡,兽人、人类、精灵、矮人。
可这次不一样,菲力是他的同伴,是能回忆起音容笑貌的朋友,现在却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