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军的视线在铁蛋的脸上来回游弋。
    铁蛋可能是亢奋劲有点过了，脸色有点萎靡。
    也属正常，毕竟是个中年人了，精力不如年轻人旺盛。
    稍微通宵一次，就已经是极限。真的是弱爆了。
    除此之外，就看不出什么东西了。
    正如同方军很难证明自己不是穿越者一样，他也很难直接证明铁蛋就是穿越者。
    终究，只是一种设想而已。
    方军压下了疑问，选择搁置。
    没办法，他能做些什么呢？
    他什么都做不了。
    不如静待亏钱吧。
    也许……
    如果说……
    铁蛋他们真的是穿越者……
    会不会真的亏钱，也说不准呢。
    “这倒是一种测试方式。”方军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只不过，需要时间去验证。
    现在嘛，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好好睡觉。
    在沙漠里进行这些再普通不过的行为，其实挺麻烦的。
    像是吃饭。
    方军第一次体验到了沙子吃进嘴里是什么味道。
    一些轻微的涩味，隐约间带点咸。
    可能是盐碱化的原因吧，方军也不确定。
    毕竟他没吃过别的沙漠里的沙子。
    “还好还好。”方军有些庆幸，他是在车里吃饭的。
    沙子也只是在开门的时候吹进来一点。
    像那些钻井工人，就在搭建的帐篷里做饭，进餐。
    尽管帐篷的开口基本上都是选择背风处，可灌进去的沙子仍旧有不少。
    条件是有些恶劣的。
    假若是旅游至此，住上个一两天，体验一下生活，那感觉还是挺新奇的。
    可要是长期住在这里，那就辛苦了。
    方军想赶紧搞完撤退了，不由得喃喃自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油呢？”
    “应该快了吧？”
    听到回话的方军转头一看，原来是黄树坚。
    他看上去精力挺足的，可能是因为一直跟着方军，没有四处乱跑的缘故？
    “你信心倒是挺足。”方军眸光微闪，意有所指。
    “因为我相信军哥啊。”黄树坚拍着胸口，一副展示着自己的忠诚度的做派，“军哥说在那个地方打井，那肯定就有收获。”
    “我可没信心。”方军低头沉思。
    随手指的地方都有收获的话，就真的很怪异了。
    除非，铁蛋他们，真的很不寻常。
    先看看吧，现在什么东西都没挖到，说别的也没意思。
    抱着这种想法的他，在吃过饭以后，就跑去睡觉了。
    沙漠里没什么娱乐活动，手机信号也是很早就没有了。
    听说是因为信号基站是靠太阳能发电的缘故。
    太阳下山以后，等蓄电池里的电用光了，就会没信号了的。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等到了第二天，方军睡醒以后，先是吃了个饼，然后去看看钻井队的进度。
    到了这会儿，他是真的有点好奇，这一口井打下去，能不能出石油了。
    双鬓发白的钻井队队长姓杨。看到方军走过来，连忙凑上前。
    “方老板，早啊。”杨队长笑着打招呼，“你吃了没？”
    杨队长说话带着浓重的口音。方军也分辨不出是哪里的音调。
    还好，勉强听得出他在说些什么。
    “吃过了，吃了个昨天准备的饼。”方军轻轻点头，“杨队长，这钻井什么时候能开始？”他直入正题。
    “准备工作的话，起码要三天。”说到正事，杨队长神色严肃了些，“这里的沙子挺厚的，我们昨天挖了七米，还没挖到岩层，所以还没正式开始呢。”
    “我不了解这方面的工作流程。”方军有些好奇，“我只看过一些打水井的小视频。人家不都是直接钻的吗？然后在钻头外面套个管啥的，这里不行吗？”
    “那种啊，是因为他们在平地，直接架起设备就能打了。”杨队长解释道，“我们这里之所以要挖到岩层，是因为这里的沙子会流动，直接架起设备的话，会因为沙子流动而偏移。那会影响到后续的钻井工作。”
    杨队长解释得很粗略，不过也足够让人明白他的意思了。
    无非就是先找个办法固定钻井平台而已。
    先挖到岩层，是他们现在所采取的方案。
    不知道国家队是怎么做的，反正杨队长选择这么做，应该是合理的吧？
    方军也不确定，只是点点头：“三天么，也挺快的了。”
    “方老板，你放心吧，我们干活可快了。”杨队长自卖自夸道，“只要真的开始打井了，一天少说也能打个三四百米。”
    三四百米很多吗？
    方军打算晚点上网查一查。
    现在嘛……
    点头，还是点头。
    干活工地其实没什么可看的。
    方军去看，也只能看到一个挖出来的大坑。
    挖掘机不断挖，旁边有推土机把挖出来的沙子推远。
    方军看了一会儿，直至热得冒汗了，才躲回小巴车里。
    车中，铁蛋几个人正打着牌。
    看方军回来了，笑着发问：“军哥，这找来的人，怎么样？看起来勤快吧？”
    “目测是这样。”方军点点头，“只是，还是要让人盯着的。”
    “放心啦。”铁蛋笑眯眯的，休息了一夜之后，他的精神头好了不少，“刚才也就是军哥你在现场监督。我们才偷空耍了一下。等下我们几个分配一下，每人盯几个小时，保管他们不会偷奸耍滑。”
    “行吧。那我们这几天，该干嘛？”方军有些好奇地问。
    三天后才开始钻井。
    难道说，他要在这小巴车上生活三天？
    不是说不行，只是，感觉没啥必要。
    “军哥，你想干嘛就干嘛去呗，这边的活，我们会盯着的了。”铁蛋摆摆手，“你都是大老板了，哪能跟着我们一起吃苦呢。”
    “要不去乌市转转？之前去办证的时候，我看到洗浴城了。”刘笑天建议道。
    实话实说，方军有些心动。仔细想了下后，还是摇了摇头：“得了吧，兜里没几个钱，就不折腾了。”
    “哎呀，很快就有钱的啦。”铁蛋一脸无所谓，“我现在不也没钱。之前买皮包公司的费用，还是搞的网贷呢。”
    “啊？”方军惊了。
    “那么惊讶干嘛？”铁蛋笑了笑，“军哥，等出了石油以后，你总不能亏待我吧？”
    “呃……要是真的能出石油的话，肯定不会。”方军迟疑道。
    “那不就得咯。”铁蛋耸了耸肩，“来来来，继续打牌，一对三！”
    眼瞧着几人皆是乐观的打起牌来，方军只感到恐惧。
    要真的都是搞的网贷来挖石油，怕是下半辈子都还不清了。
    你马的，这篓子捅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