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裁员呢，外面大环境那么差，你把人家的饭碗都砸了，怕是要来找你麻烦了。”
    方军笑骂着。
    “再说了，这样的小打小闹，对于上层人士，完全没有影响。”
    他们打听过了，那个没事找事的家伙，是个副所长。
    这个级别的人物，就算遇到大裁员，也裁不到他的身上。
    倒霉的，不过是些普通员工而已。
    “说的也是。”铁蛋叹了一声，“唉，没劲，还不如花钱找个人打断那家伙的腿呢。”
    “哎哎哎，说话注意点，我们可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方军连忙打住铁蛋的发言，“那种事可不能干。不过嘛，要是偷偷地在这家伙的外卖里塞点人中黄啥的，倒是不错。”
    人中黄是一种中药材，它是由甘草末置竹筒内，于人粪坑中浸渍一定时间后再经过多重工序加工所得的药品。
    这玩意有清热凉血、泻火解毒之功。
    主要要用于治疗天行热病、温病发斑、痘疮血热、丹毒、疮疡等疾病。
    虽说是药，可因为它独特的制备方式，味道不好闻。
    服用起来嘛……
    其实有点跟吃人粪精华一样。
    “不愧是军哥，想出来的主意就是与众不同。”铁蛋笑了。
    给贺教授的外卖里面塞点人中黄啥的，不算什么大事。
    比敲断腿啥的，更好一些。
    要是被人发现了，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之前有想过拿这个恶心人的。”方军笑了笑。他想恶心谁，懂的都懂。只可惜没机会而已。
    “那就拿他出出气咯。”铁蛋哈哈一笑，算是把这事揭过，“那我们这个所谓的测试，到此为止？”
    “问问周景行，要是数据收集得差不多了，就停吧。要是还不够，就去没遗迹的地方继续弄。”方军很轻松地给出指示，“早点把挖泥船的设计弄出来，可是很有必要的。”
    铁蛋他们都把太空电梯的计划列在了行程当中了，他当然要督促这些员工尽早跟上脚步。
    总不能造太空电梯的材料都有了，他们却还没有造好电梯的地基吧？
    “嗯，这事简单。”铁蛋乐呵呵地去找周景行了。
    与方军不同，他对于挖泥船的设计，那是放心得很。
    连大沙漠里的沙子都随便吸。
    海底的淤泥混杂了海水以后，岂不是更容易被吸起来嘛。
    区区挖泥船，那还不是有手就行？
    目送着铁蛋走远的方军，摇了摇头。
    不等他抒发心中的感叹，电话响了。
    拿起一看，是刘洋的。
    随手接通。
    “喂？老乡？”方军有些讶异，“怎么专门打电话给我？”
    不要继续挖遗迹啥的，不是在威信上说过了吗？
    “方老板，是这样的，有人托了关系，想要购买你那个吸沙子的设备。”电话里传来刘洋的声音，“不知道你卖不卖那个设备？”
    “吸沙子的设备？”方军觉得有些奇怪，“那肯定卖啊。只不过，是哪来的生意？”
    “方老板，三峡大坝，你知道的吧？”刘洋没有回答，而是先发问。
    “你这不是废话吗？有哪个华国人不知道三峡大坝？”方军笑骂了一句。
    “是这样的，三峡集团看到了你那个设备以后，很感兴趣，想要买几台用作清淤。”刘洋开始解释，“三峡大坝建成至今，虽然有清淤设计，却也累积了超过十八亿吨的淤泥。淤泥对于大坝的危害嘛，我在这里就不多说了。反正，他们挺需要那个东西来处理淤泥的。”
    “哦，既然他们想要买，那就来买咯。”方军对此没有什么意见，“不过，事先说明，这东西的造价不会很便宜。”
    不是他刻意提升价格。
    搭载了新材料的设备，造价都不会很低，这是现状。
    哪怕一台设备他只赚取一百万的净利润，那玩意还是很贵。
    “哈哈，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啦。”刘洋笑着回应，“淤泥堆积，是所有水电站都会遇到的现象。有的水电站设计得好，自主排淤的能力比较强，也有的设计比较过时，排淤积的能力偏差。总而言之，那几台设备买回去以后，不会仅仅用在三峡大坝上面的。”
    “好家伙，设备共享是吧？或者更进一步，直接开启租聘服务？”方军立马想到了这个，“感情钱都让你们赚去了。”
    “这我就不知道咯，要看三峡集团怎么想。”刘洋呵呵地笑着。
    “行了，这也不算什么，你让他们晚点派人去公司总部，仔细谈一下相关细节吧。”方军直接拍板。
    最多赚个几百万的生意，而且瞧着市场不会很广阔，当然不放在心上。
    又跟刘洋闲聊了几句，挂掉了电话。
    铁蛋这边已经向周景行传达了方军的意思，回来了。
    “怎么了？谁的电话？”铁蛋好奇地问。
    “老乡的，给我介绍生意呢。”方军笑了下。
    刘洋的办事风格，才是他喜欢的。
    看中了什么，都是先说个意向。而不是看上了就拿。
    “哦，他啊。”铁蛋点了点头，“对了，兵团要不要运货版的地效飞行器？”
    他忽然提起了这个。
    “顺风那边不是要交付了吗？兵团没看上？”
    他还以为会像双尾蝎一样，会被军方截胡呢。
    “一种特殊的运输载具而已，又不是非它不可。”方军摇摇头，“其实我最近也是想明白了，顺风的王总要这玩意，不一定是真的对快递有利，只是对他的公司有利而已。”
    “不是对快递有利，而是对他的公司有利？”铁蛋摸起了脑袋，“军哥，你这绕口令一样的……是什么意思啊？”
    “我是说股价啦，顺风的股价。”方军解释了一下，“王总把地效飞行器买回去用作兰新线路的快递运输，在短期内，其实成本上没有节省多少。而快递运输的时间，虽然有所降低，可这并不能影响大局。以上这些，全是事实。但这不妨碍他把地效飞行器运送快递包装成一个很棒的概念。”
    “哦，我懂了。”铁蛋这下反应过来了，“不就是抛出利好消息，拉升股价嘛。”
    “嗯，我最近留意了一下顺风的股价。王总那可是赚得盆满钵满啊。”
    方军有些感叹。
    “我算过，他赚的钱，够他全款购买一百多架地效飞行器了。”
    “而他实际上，只买了三十来架。”铁蛋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愧是老玩家，这小手段一套接一套的，佩服。”
    “谁说不是呢。”
    方军两手一摊。
    “我们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呢，得虚心一些。”
    “确实。”铁蛋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