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就不去了。”
钱明哲的回答有些出乎蒋教授的预料。
他没想到钱明哲会拒绝他的邀请。
“为什么呢?”蒋教授打算问个清楚,“跟着我干,虽然辛苦了一点,可能得到的,从来没有少过吧?”
能力出众的教授手底下从来不缺项目。相应的,那些个研发资金,也是多得令人眼馋。
可那终究是研发资金,到底是如何分配使用,要看教授。
有一些教授是真正的科学狂人,把所有研发资金都投入到研发当中之余,还巴不得一分当成两分花。
在这种人的手下干活,虽然能够学到很多东西,可没钱也是真的没钱。
每个月拿着几千的薪水在那奋斗。
有些还有更惨的,也就一两千。当然了,那些都是在读博士的学生,薪水是低一些的。
蒋教授就不一样了。他是属于很大方的那一类。只要能够保证项目能够完成,时不时超点预算是很正常的。
投资人看着项目都完成了,自然不会在意那多花的部分预算到底去哪里了。
“老师人很好,可是……”
钱明哲说话吞吞吐吐的,要急死人。
唐芷珊忍不住打岔了:“可是什么呢?”
“我女朋友获得了穿越者联盟的offer。”钱明哲叹着气,“她想要我跟她一起去新省。若是我出国了,这段感情怕是要黄了。”
“穿越者联盟?这么绕口的?”蒋教授有些纳闷,“这是什么企业?”
“就是拥有黑金电池的那个cc公司啦。”萧海峰连忙解答,“他们那个公司名,是有些怪怪的。不如cc顺口。”
不仅解答,还顺便吐槽了一下。
谁家正经人士会给公司起这样的名字?
又长又奇怪。
“哦,是他们家啊。”蒋教授点了点头,“他们那个电池的性能,确实很不错。”
点评了一番,重新说回正事。
“明哲啊,不是老师我说你,人呢,最重要的还是自己的前途。你女友因为自己的offer,就让你陪着她去新省……”蒋教授语重心长地说着,“那个cc公司手里握黑金电池的专利,瞧着是挺不错的,你女友能够进去,发展前景也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可是……你呢?你有考虑过自己吗?”
“就是,获得了offer的是你女朋友,又不是你。”唐芷珊也是劝说起来,“到了那边,你能干什么?总不能去倒茶扫地吧?还不如跟着我们一起去阿美莉卡,一同奋斗呢。”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钱明哲摇头叹气,“这事也不是才发生的,之前已经考虑了好些天,只不过……”
要不是蒋教授忽然提及要出国,他可能还没那么快下定决心。
原来是京城、新省二选一,现在则是出国、新省二选一。
选项的改变,影响了他的决定。
“真是可惜。”蒋教授轻轻摇头。
为了个女人就放弃自己的事业,真是不智。
罢了,反正三个看好的学生之中,有两个愿意跟他走,而且是他更喜欢的那两个。
这就已经足够了。
少个钱明哲,不算是什么大事。
“人各有志,老师也不勉强你。只希望你在新省有光明的未来。”蒋教授伸手拍了拍钱明哲的肩膀,给予鼓励,“假如在新省混不下去了,就打我电话。我这里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谢谢老师。”钱明哲很是感动,看他的眼睛,都有些湿润了。
“好了好了,都已经是个大男人了,就别矫情了。”
蒋教授摆摆手。
“都收拾一下东西吧,我们过两天就出发。”
“好的,老师。”
几个学生连连点头。
**
**
两天后。
钱明哲与女朋友一起,登上了前往新省的飞机。
在此之前,他的老师蒋教授已经先行一步,带着唐芷珊以及萧海峰上了去往阿美莉卡的航班了。
钱明哲的位置还不错,是个靠窗的座位。
待飞机上了天空之后,他望向窗外。入目所见的,是茫茫白云。
那架载着老师的飞机,早已不见踪影。
尽管如此,钱明哲还是呆呆地看着。
忽然,胳膊被砸了一下。
转头一看,是女朋友宋幼蓉。
她正皱着眉头瞪着自己:“摆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是干什么?是不是后悔了?觉得跟着我去新省是错误的?”
“我都在飞机上了,你还不懂我吗?”钱明哲叹了一声,“我只是有些伤感,这次跟老师告别,不知道下一次见面,会是多少年之后的事情了。”
听他这么说,宋幼蓉也发现自己是误会钱明哲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找了个话题:“应该不至于按年来算吧?不就是普通的出个国吗?现在交通这么发达,想要见面,那还不简单?”
“老师手上可是握着国家的重点项目的。”钱明哲似是解释,又似在分析,“直接抛下这样的项目,直奔国外。你觉得,他真的是普通的出国吗?他还有机会回来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一些掩饰用的话语,能不能信,难道还不清楚吗?
蒋教授说只是单纯的出国搞研究而已,不会有去无回的。
他确实是这么说的,可只要智商没问题,都只会随便听听就算了。
谁会当真啊?
哪有这么做项目的?
也就是现在了。
换成以前,早就被国安拉去小黑屋反复询问了。
哪能说想上飞机就上飞机,想出国就出国的。
“真的是润了?”宋幼蓉一脸的难以置信,“可是,蒋教授有头有脸的,手里也不缺钱,为什么会想不开?”
“瞧瞧你这话说得,多没水平。”钱明哲笑着摇头,“按你这个说法,那些个大富豪之所以移民跑路,都是因为想不开咯?”
“按你这话的意思,蒋教授是真的润了?”宋幼蓉有些好奇。
“嗯。”钱明哲点点头,“其实蒋教授早就考虑过移民阿美莉卡了,现在,算是把事情落实了吧。其实,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他可能不会移民阿美莉卡,而是留在国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