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老曾经走丢了一个女儿。
    那是他犯病的起源。
    公司在招揽他以后，就已经是着手寻找了。
    方军把柯扎喊来。
    这事之前是交给她去处理的。如今，好几个月过去了，不知道情况如何。
    “老板，不是我不努力，只是，这事太干净了。”柯扎当面诉说自己的难处，“干净得不像是一般组织能够完成的。我这么说，你应该明白吧？”
    “那你觉得，应该让谁出手才能找到目标？”方军不解地问。
    “找首长问问吧。他出面的话，应该能让事情变得明朗。”柯扎给出了建议。
    “首长吗？”
    方军是个听得进建议的人。
    直接打了个电话给首长，提了一下这件事。
    “没问题，这事包在我身上。”首长立马做起了保证。没办法，之前晋老的事情，真的是吓了他一跳。
    上午刚说完呢，下午就出事。
    他都以为自己要因为办事不利索，挪一挪位置了。
    还好，这事之后被证明是一场误会。
    不过，通过三天的排查，确实从公司里揪出了好几条蛀虫。
    也算是聊胜于无吧。
    “对了，既然公司那边没问题了，那可控核聚变……”首长提了一嘴。
    因为晋老的事情，很多项目都直接停摆了。
    没错，说的就是可控核聚变。
    要知道，钢铁哥斯拉这会儿还在测试场地那边摆着呢。
    就是怕直接吊回来以后，人多眼杂的，再出一点不该出的意外。
    同样的，那些个核领域的专家，也是在测试场又住了好几天。
    毕竟，这些个专家，可是真的专家。
    要是遇到了什么祸事，那就麻烦了。
    还是先等部队梳理一遍再说吧。
    现在嘛……
    既然梳理完成了，也该续上之前没完的事情了。
    “嗯，把钢铁哥斯拉吊回来吧。至于相关的技术讲解，随时都能展开的。”方军给了首长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我这就让专家们过来。”首长随即接话。
    两人又聊了一下公务，才挂掉了电话。
    不知道首长是走的哪一条路子，反正，这钢铁哥斯拉刚被吊回来，才刚开始拆卸检修，那些专家也只是刚看了个皮毛，就有人来找方军了。
    对方直接自报家门，说是国安的。
    方军也就亲自接待了。
    对方有任务在身，也就不搞什么客套了，而是直接说事。
    “这是我们内部关于晋向明的档案。”负责此次任务的，是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头发有些花白。从年龄上看，级别应该不低。
    中年男人递出了一个文件袋：“晋向明的保密级别很高，要不是因为此事特殊，有着特批。正常来说，就算是系统内部，也没几个人有资格查看。”
    方军有些惊讶地接过文件袋。
    文件袋很厚，里面有着多份档案。
    方军掏出来，稍微翻看了一下。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晋老年轻的时候，用过不少化名，在许多保密级别很高的研究所都干过项目。正如晋老自夸时说过的那样，他在钱老手底下干过活。要知道，那可是两弹一星的功勋啊。
    不过，这些都不是方军想看的。
    他想知道的是，晋老的女儿是怎么一回事。
    柯扎这个人，其实真的很有能力。
    一个有能力的人，在公司的支持下，有着大量的金钱，还有着一些隐性的资源，想要查一些东西，基本上是很容易就查到了。
    然而，柯扎花了那么久的时间，却是毫无所获。
    真的令人生疑。
    方军翻找了一下。
    终于是找到了关键的部分。
    晋老的女儿并不跟着晋老姓，而是跟晋老的妻子姓，叫做林月。
    林月继承了晋老良好的基因，天资聪颖，十二岁就上少年班了。
    那可是超级神童才有资格被筛选进去，进行专门培养的地方。
    而如此天才的林月，在少年班刚读了几个月的书，在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被掳走。
    对方是出身小日子的间谍。整个行动的目标也很清晰，那就是让晋老把氢弹的秘密偷出去。用来交易林月。
    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晋老虽然跟钱老同事过，但不是核领域的项目。既不是核弹，也不是氢弹，而是运载火箭。投送卫星的那个运载火箭。
    当然，晋老也没考虑过跟间谍进行交易就是了。哪怕间谍说林月一直活得好好的，只要把氢弹秘密双手送上，他们就立马放人。
    其实，在事发之时，晋老就已经把此事上报了。
    尽管因为有‘把柄’落在了间谍手上，组织上不再给他安排重要的任务，改为把他安放在一些比较简单的项目组里，他也没有怨言。
    后续之事，自不用多提。
    林月自此再也不见踪影。晋老的妻子因为承受不住这个打击，得了疯症。
    待妻子也去世，孤单的晋老，终于是受不住，也变得疯疯癫癫的。
    直至方军他们的到来。
    到了这会儿，晋老的保密度已经挺低了。
    大概是觉得他那些与运载火箭有关的秘密，已经不值得保密了罢。
    当然，不值得保密说的是晋老所掌握的火箭技术，不是档案。所以，他的档案没有动过。
    直至现在。
    看了一遍档案以后，方军陷入沉思。
    毫无疑问，柯扎提到过的，所谓事情处理得很干净，应该是国安出的手。
    毕竟是与小日子间谍相关的事情。
    事后铁定是查个底朝天的。说不准还跟踪观察，紧盯了晋老许多年。
    所有相关的人与物，当然是筛选了一遍又一遍。
    柯扎查不到，也是很正常。
    “所以，晋老的女儿，应该是不在了吗？”方军有些无奈。
    “除非对方愿意白养活一个人。但是，这种事，你我都清楚，可能性极低。而且，那是发生在许多年以前的事情。以林月的头脑，要是她还活着，肯定是能找到逃跑的机会的。然而……”中年男人也是有些唏嘘。晋老的一生，真的太不容易了。而像晋老一样的人，在华国还有很多。
    正如首长之前提到的那样，华国大地上，到处都是心怀歹意的家伙。
    普通人之所以遇不到，仅仅是因为普通人没有被针对的价值。
    一旦有高价值的目标出现，这帮人那是无所不用其极。
    “事情我已明了，感谢你们专门走了这一趟。”
    方军说着感激之语，把国安之人送走。
    完事之后，坐在了椅子上，静静地思索。
    “小日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