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没有。”
    司令回答得利索，没有遮掩的意思。
    “那些家伙研究了挺久的。问起来的时候，总是说有头绪了，却迟迟不见有成果。”
    说到这里，他叹息了一声。
    “其实，研发这种事，不能急，急也没有用。这种事，我是很清楚的。”
    按司令的年龄来说，80年以后的每一件装备更新，他都经历过。
    以前用的什么，现在用的什么，中间到底花了多少时间多少心血，才让海军用上了新装备，他真的太清楚了。
    所以，他没想过依靠言语催促研究员来让成果早日落地。
    只是……
    他这边按部就班的，方军却非如此啊。
    甚至成品都给海警部队用上了。
    他这正儿八经的海军舰队都还没有呢，岂不是离谱？
    “那些晦气的无用话我就不说了，反正方老板这里有成品，我就腆着脸来买一点咯。”司令笑了几声。
    “没问题，司令无论要多少，我这里都有。”方军拍着胸口，“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全适配了。我听说有些舰船挺特殊的，不一定适合安装。”
    他要是没记错，有舰艇是纯铝合金的吧？
    这种不知道合不合适安装呢？
    还有一些是使用非常特殊的合金的。
    至于到底有特殊？
    别问他，他也不知道。
    这些都是军事机密，他哪里清楚。
    “没事，成品都有了，无非就是小改一下。”司令大手一挥，“我家乡有句话是这么说的，鸡都有了，想做酱油鸡就差点酱油而已，难道这都搞不定么。”
    看司令这么有信心，方军也就放下心来：“若是如此，那自然是没问题的。”
    雷达的问题，仅仅三言两语就搞定了。
    谈妥此事，司令说起别的：“我这次过来，除了雷达以外，还有一些事是想要搞清楚的。”
    “哦？是什么事呢？”方军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南方舰队的司令，专门跑来新省大沙漠里，仅仅是为了买雷达这么简单吗？
    这个层次的人，有这么闲吗？
    买雷达而已，这种事务，随便派个参谋啥的，不也可以谈吗？
    所以，司令肯定还带着别的事情过来的。
    “我听说，你们这里有空天母舰？”司令不等方军回答，又说了下去，“我是从大长老那听说的，而大长老，则是从外交部长那听来的。沙骆驼的外交大使，专门来问我们，是不是有空天母舰卖给他们？若是愿意卖，价格为何？他们需要支付何种代价？”
    司令说到这里的时候，笑了笑。
    “我这次过来，其实是想实地了解一下，是不是真的有空天母舰来着。”
    “原来是空天母舰啊。”方军恍然大悟。
    随即是想起了一件事。
    之前还答应了王子，说与大长老会面的时候，会提一下这事。
    没想到……
    转头就忘了。
    要不是司令这会儿提起，他还记不起呢。
    “怎么说？方老板真的有？”司令脸上露出好奇。
    “现成的，肯定没有。”方军连连摇头，“只能说，空天母舰所需要的一些技术，基本都有了。我们可以尝试制作一下。司令，你也知道，那么大的一件装备，耗费甚多，最好是找个人帮忙分担一下资金压力。另外，这种第一次出现的装备，到底行不行，也不好说。找个冤大头来承担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当着司令的面，方军把话说得非常直白。
    空天母舰能不能造？
    理论上，能造。
    那它好用不好用？
    不好说。
    那玩意都不是穿越者兄弟从系统里掏出来的。
    能指望它好用？
    别搞笑了。
    事实上，任何被打上了‘第一个’标签的科技造物，都是有着诸多问题的。
    近一点的，比如世上第一台手机，又或者是世上第一台电脑。
    能不能用？
    能用。
    那好不好用呢？
    那不是废话嘛，肯定是不好用啊。
    又比如说世上第一台坦克。
    哎哟，那都是什么鬼玩意哦。
    垃圾到爆炸。
    回到空天母舰此事。
    华国有空天母舰吗？没有。
    别说华国，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拥有空天母舰。这玩意目前仅存于幻想之中，没有实体。
    显而易见，一种不曾出现过的，第一次被制造出来的装备，真的不可能能说完美无比，不需要任何改良。
    除非那个装备，是穿越者弄出来的。
    “沙骆驼就是冤大头。”方军直接给事情定性，“给他们造一架空天母舰，让他们试试水。”
    看看能不能用。
    看看好不好用。
    看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等要看的，都看过了，华国这边再决定要不要造一些列装部队。
    这个时间顺序，不就刚刚好嘛。
    “司令，航母一艘多少钱，我肯定是不知道的，但你不一样，你是知情人。”方军提醒道，“你觉得……咱们至少掏出能造一艘航母的钱，来造一个充满缺陷的玩意……这合适吗？”
    “你小子。”司令笑着用指头隔空遥点方军，一连点了好几下，“我只是问你有没有空天母舰，你倒好，甚至都劝说上了。好像不让沙骆驼出出血咱们就吃了大亏一样。那你前些天为什么不直接跟大长老提这事？”
    “我这不是忘了嘛。”方军尴尬的笑笑。
    忘，是事实。
    还有一个情况，是事后总结才能发现的。
    那就是，把控谈话节奏之人，始终是大长老。
    大长老想谈什么就谈什么，想谈多深入就多深入，什么时候想切换话题，就什么时候切换话题。
    方军他们只能跟着大长老的节奏走。
    在这种情况之下，别说他忘了，就算没忘，又哪来的机会说沙骆驼的事情呢？
    嘛，反正已经过去的事情，就不用考虑太多了。
    直接用一个忘了来总结，也不是不行。
    “行吧，我是被你说服了。”司令摆摆手，“确实，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一件从来没有出现过的装备，单独由我们来承担一切成本的话，是有点大的。让沙骆驼出出血，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事我后面会单独跟大长老谈谈的。”
    司令看向方军。
    “在那之前嘛，我想看看方老板的底气。”
    “底气？”方军有些茫然。
    “不是说贵公司拥有了相关的技术了嘛。我想看看那些技术。怎么样，可以不？”司令笑着问。
    “当然没问题。”
    方军肯定道。
    “司令，请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