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军也不管那些弯弯绕绕。
    反正，只承诺了帮忙入手阿美莉卡的改造人技术。
    这些技术嘛……
    公司也想要来着，也就顺便弄了。
    其实，不用他下达命令，刘水云那边也会出手的。
    毕竟人家的梦想就是想要当一个完美的机娘来着。
    何为完美？
    至少能跟影视作品里的差不多吧？
    无论是外形，还是触感，又或者是情绪，跟真人一模一样，然后从裙子底下掏出巨大的加特林出来，突突突地把敌人撕成碎片。
    对了，搞不好还能生小机娘来着。
    也不知道刘水云有没有相应的计划。
    总而言之。
    刘水云会为了成为完美的机娘，主动去收集有用的技术的。
    方军最多是额外提一下，就行了。
    至于阿美莉卡那边愿意不愿意……
    老实说，人家不知道彼此合作，技术会流失的吗？
    肯定知道的啊。
    那为什么还愿意跟公司合作？
    还不是因为能够快速让技术迭代成熟，可以用到人体上面么。
    这时候就别扯什么国家利益啥的了。
    那些个研究人员，一个个都是各个利益团体的人手。
    不是军工复合体，就是大药企，最次的也是大财团的人。
    哪里管什么爱国不爱国。华国得了这样的技术以后，会不会拿来打他们。
    与其担心这个。
    倒不如担心一下，要是华国企业得到了相应的技术以后，会不会在民用市场上面，跟他们抢夺利润呢。
    像那个机械肝脏。
    就那么一个装置，市场少说是百万亿级别的，而且是按美刀算。
    老实说，越是跟阿美莉卡的精英接触，就越是能体悟到，阿美莉卡确实是个商业帝国，啥都以利益为主，全都是生意。
    听说阿美莉卡最近在推动一个新的法案。
    那个法案的具体内容是，官员在事后收钱，不算受贿。
    办事之前，收了钱财，那才叫受贿。事成之后再收钱，不叫受贿。
    如此重新定义受贿的行径，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
    难怪阿美莉卡没什么贪污腐败。
    毕竟一切都是合法的。
    谁贪污了？谁腐败了？告你诽谤哦。
    不管怎么样，方军既然是答应了帮忙搞，那这事就算是成了。
    首长对于这样的情况，还是挺高兴的。但他神色肃穆。
    因为，他这次前来，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没有谈。
    在彻底谈妥之前，他不敢放心畅怀大笑。
    “方老板，我这次过来，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首长严肃道。
    “哦？是什么事呢？”看首长如此表情，方军也是认真了一些。
    “是关于重明级飞船定价之事。”首长开门见山，“咱们拿不出这么多的钱来。希望方老板能够便宜一些。另外，还希望方老板能够转让相关的技术。”
    重明级飞船，其实双方之前也谈过好些次了。
    这玩意到底价值为何，双方心中都有底。方军也知道部队是买不起的。
    尤其是想要大规模列装，更是沉重的负担。
    “我知道首长的意思。”方军叹着气，“只是，它的造价摆在那里，哪怕公司只赚几百万的辛苦费，它也是很贵的。至于技术转让……也不是不行。”
    重明级飞船并不便宜。单纯算原材料的钱也不便宜。这是事实。
    还是那句话，方军知道部队是买不起的，他也早已经做好了半卖半送的准备。
    其实双方之前真的谈得差不多了，只差最后一哆嗦而已。
    “若是能够获得全套技术的话，那就再好不过了。”首长点点头，随后话锋一转，“我听说宇宙开发困难重重，为了公司能够对抗外来压力，我建议公司自行组织护航舰队。这样一来，在开发其它星球的时候，抗风险能力就更强了。”
    “？？？？？？”
    方军怀疑自己听错了。
    他仔细品了品。
    首长的意思是……
    难道……
    是让公司获得了自行组建舰队的权力？
    而且是武装舰队？
    也就是说……
    公司能够拥有私人武装？
    方军眯着眼睛，看着首长。
    首长平静地端起茶杯，轻轻地品了几口。
    从他的动作上，可以看出，首长的内心也不平静。
    因为，这样的行为，赋予了公司太过于庞大的权力了。
    自行组装舰队，坐拥私人武装。
    要明白，华国不是资本主义国家。是不允许这种事出现的。
    然而……
    还是允许了。
    这是非常夸张的，异常的不合理的。
    方军没有急着回应，而是先认真琢磨了一下。
    其实，仔细想想，就能明白，当公司真的离开了蓝星，能自由地在火星殖民的时候，想怎么干，就能怎么干。
    华国这边已经是很难管控了。
    公司甚至能够自己偷偷在小行星带里找个地方弄个船坞，自己造飞船。
    完全不用公开。
    也就是说，到了太空时代，公司自己想要拥有几条船，就能拥有几条船。
    都不用在乎其他人的脸色。
    而首长的提议，只不过把一切都戳破了，让公司可以光明正大地做事而已。
    很明显，上面的人也知道，这种事压不住，只能疏导。
    当然，这也有公司掌握的技术过于全面的缘故。
    但凡公司没有机器人技术，也没有人工智能。做不到不需要人就可以自己偷偷造飞船。
    那华国完全可以不用开这样的口子。
    所以，综合来看，首长只不过是让事情摊在阳光下而已。
    并没有付出实质性的代价。
    方军认真思索了一番以后，迟疑地问：“上面是打算让公司拥有私人武装力量？”
    自己脑补是一回事，真实情况又是另外一回事。
    不把这个问题问清楚，方军是不可能放心的。
    “诶，怎么能这么说呢。”首长摇摇头，“那不叫私人武装力量，而是有必要的防护措施而已。就跟保安一样。哪个企业哪个单位没有自己的保安，没有自己的保安巡逻车啊？”
    方军听完，明白首长的意思了。
    公司可以实质上拥有自己的舰队，但是，不是以私人武装的名义。
    而是定性为保安。
    如此遮遮掩掩的。
    估计公司之后，不会有第二个私人势力能够获得这样的权力了。
    至少，在彻底的脱离太阳系，前往其它恒星系谋求发展以前，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