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小姐最好能找到真实的证人,若是作假,休怪本相心狠手辣。”
左相冰冷而锐利的目光紧紧地盯着薛软软,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威胁意味,让人不寒而栗。
“左相放心,此证人必定会让你心服口服。”
薛软软虽然嘴上表现得非常强硬,实则内心却没了底气。
如果慕容洵或者燕潇不愿来给她作证,这件事情极可能会变得非常棘手。
左相这只阴狠毒辣的老狐狸可不是好惹的角色,如果让他抓住机会反咬一口,后果可想而知。
不仅无法为小弟讨回公道,恐怕还会引来左相更加疯狂的报复,对将军府目前的处境极其不利。
想到这里,薛软软不禁有些焦虑不安。
慕容洵应该会来的吧?
若是他不愿来,自己该怎么破解目前的尴尬处境?
自己被左相报复就算了,若是连累得山长和夫子丢了饭碗,该如何是好?
……
一连串的问题在脑海中浮现,薛软软飞快地想应对之策,手心渗出细细的汗液。
未免被左相看出破绽,面色淡然自若,气定神闲。
薛离好像感受到薛软软的紧张与焦急,伸着小手紧紧地握住她的衣袖。
小家伙薄唇紧抿,清亮澄澈的大眼睛里隐隐闪烁着晶亮的水光。
他是不是做错了,不该让大姐姐为自己操心,在王宇辰连同其他学子在欺负自己的时候就该反抗。
这样,大姐姐就不会为了给自己主持公道与老谋深算的左相针锋相对,将自己置身于危险境地。
薛软软感受到小家伙的惶恐不安,轻轻拍了拍他,用眼神告诉他自己没事。
直到此刻薛软软才猛然惊醒,原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对慕容洵已经这般依赖了。
说好的报答他前世的救命之恩,回京后好像在不停的给他找麻烦。
“如此甚好,但愿薛小姐能找来让本相信服的证人。”
左相说完一甩袖袍,重重地坐在木椅上,实则打定主意不管谁来,都不会承认。
山长看着左相此等做派,不由得为薛软软捏了把汗,心里清楚,就算此事解决,以后左相府与镇国将军府之间的梁子也结定了。
就目前朝中的局势来看,镇国将军府落于下风,但愿薛家能抵挡的住左相一派的疯狂报复。
外面的暴雪越下越大,哪怕点了炭炉,书房内的温度也依然冷得人瑟瑟发抖。
凛冽的寒风通过窗棂和门窗的缝隙钻进来,将室内的温度拉到最低。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门外的亭廊里寂静无声。
左相耐心用完,直接从木椅上站起身,冷冷地扫视着众人一圈。
“时辰不早了,证人还未现身,此事作罢。就算真有所谓的证人,也不能保证没有串过供,今日之事本相不会再追究,以后莫要再提。”
王诚恩的目光最后定在薛软软身上,神色阴鸷,像吐着信子的毒蛇,阴冷恶心。
突然亭廊里传来轻如落雪的声音,若不细听根本注意不到。
薛软软激动地扯住帕子,支楞起耳朵,用心辨别是不是有人来了。
慕容洵真的来了,还是其他动静,她分不清,内心既激动又忐忑,一时无法分清自己的情绪。
在她来不及辨别出结果时,就听见书房的木门被从外面打开。
“左相这话是想说本王串供做假证?”
一个清冷低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书房的门被打开。
慕容洵穿着一袭华贵的刺绣蟒袍,袍服上精美的刺绣图案栩栩如生,仿佛游动般活灵活现。
高大挺拔的身材在蟒袍的映衬下更显威严,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缓走来,每一步都带着无形的压迫感。
他面容轮廓分明,英俊中透着坚毅,眼神深邃而锐利,仿佛能够洞悉一切。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却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整齐地束在头顶,更增添了几分尊贵之气。
随着他的走近,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变得凝重起来。
众人浑身一震,顿在原地,来者竟然是摄政王!
大家仿佛做错事般全都低眉顺眼,不敢与他的目光对视。
“王爷,您怎么来了?”
左相大惊,怎么都没想到薛小姐口中的证人竟然是摄政王,刚才的话让他后悔得恨不能甩自己一个耳光。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就算后悔也已来不及。
“本王若是不来,又怎会知道左相官威深重,连证人都可以推至不信。”
慕容洵是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王诚恩的霸道,在自己面前跟狗一样低眉顺目,没想到在比他弱小的人面前竟是这幅面孔。
“王爷误会,都是误会啊。”
王诚恩吓得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再无刚才猖狂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