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妹？”
燕栖夜来了兴趣。
她本以为是燕于飞那家伙又做了什么嚣张跋扈之事，还在想这家伙怎么就咽得下去她这个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的妹妹得到一向只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偏爱这口气，结果在府里待了这么久也不见得有动静。
反而是五皇妹那里折腾出幺蛾子。
五皇妹那儿啊......
对燕以熙的父家有点印象的燕栖夜若有所思。
不过她看梦蝉衣还有心思吃糕点，而不是在她耳边一个劲儿地在她耳边碎碎念“主子我们去弄死她吧”“主子我们真的不去弄她吗”，燕栖夜就可以猜到这事和她关系不大。
有关系的话，她也不会等到旁人来告诉她外头有什么动静。
若是消息得的这么慢，等别人来报的话，对方的刀都已经架在她脖子上了。
“五皇妹？她不是风头正盛，听说她父家趁机向母皇讨了不少东西？”
“是的，颜家说着什么多亏颜家的血脉什么的，然后说什么天降恩赐.....”
燕栖夜闻言挑眉：“颜家的血脉？颜家的人当真这么说？”
梦蝉衣猛猛点头。
“当真！”
燕栖夜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抬手轻轻摩挲手腕上的串珠：“颜家的血脉......这话是在母皇面前说的？”
梦蝉衣这次摇了摇头。
“嘿呀，她哪敢嘛。不过是背地和其他臣子说的，说什么五皇女骁勇善战多亏她们颜家的血脉，还说什么颜家的祖宗在地下保佑......”
燕栖夜听着觉得好笑。
“颜家不是已经几代没出过大将军了吗？哪里来的血脉保佑？”
梦蝉衣撇撇嘴道：：殿下您又不是不知道颜家，祖上的功绩翻来覆去地说，估计自己心里也知道自家现在的样子多可笑。现在出了一个年纪轻轻就会打战的五皇女，可不是要逮着好好吹嘘一番吗？什么战神降世啊，什么神女下凡，那点老黄历翻来覆去地讲。”
［颜家的血脉？］
凤凰也感觉意外。
燕栖夜“嗯”了声。
［呵，虽然不是当着母皇的面上，但是她也是真的敢开口。］
嫁出去的男子泼出去的水，何来皇女是谁家血脉一说？
谁孕育的孩子谁才是血脉的持有者。
既然姓了燕，那身上就只有皇室的血脉。
颜家可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颜家胆子一天比一天大了。”
要是来个人细细追究起来，完全可以参颜家一本。
在外称皇女是自家血脉，岂不是想让这天下改姓颜？
“殿下您也知道，颜家开国功臣，免死金牌摆在祠堂里......”
燕栖夜嗤笑一声，话头一转：“那本王的好妹妹有什么反应吗？”
“五殿下没有什么表示。”
情理之中。
“那她父君那儿？”
“五殿下的生父在颜家把折子递上去的时候就端着熬的补品去了御书房。”
［也在意料之中。］
凤凰倒是有些心疼那个五皇女。
［她爹到底有没有脑子啊，不给自己的女儿博前程在这儿拖后腿？］
燕栖夜捋了捋凤凰的羽毛，示意祂别生气。
这些都是宫里惯常的手段罢了。
［毕竟年老色衰的老男人已经没有了资本去争宠，除了女儿还有什么手段给自己本家争取好处呢？］
凤凰不解。
［为什么非要争这好处啊，我记得那个颜家作为开国功臣不是待遇一直很好？］
［颜家吗？颜家鼎盛的时候风头可是隐隐约约盖过张家的。你看它现在的模样，到处靠送男人来维护自己现在的空壳。］
不过还真给她们出了一个燕以熙。
只是，贪心不足蛇吞象。
［那你五皇妹不知道反抗？］
［反抗？］
燕以熙？
看见过那位贵君训诫孩子的燕栖夜不想说什么，只是评价了一句。
［愚孝罢了。］
不过她看着燕以熙的模样，倒是好奇她愿意被她的生父和颜家摆布到什么时候。
她可看起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主。
只是被那些孝道还是一些她燕栖夜没有体验过的东西拖累了，才日日这么沉默，一天天的混在军营里。
颜家自以为能够锁住一只凤凰，这想法当真是可笑至极。
“不过颜家这次要的不多，君上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
梦蝉衣对这个结果很失望。
她还以为有乐子可看呢，
“那还不是那话没传到母皇的耳朵里。”
梦蝉衣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过传了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开国功臣，如果没有真正的把柄，是不能动的。
就算是坐在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得不考虑民心。
“那殿下的意思是，要想办法让君上知道吗？”
燕栖夜摇头否决：“不必。”
修长的手指敲敲扶手，燕栖夜轻笑：“颜家，呵。不知道她们是真的不聪明还是演的。若本王是颜家人，高低举尽全族之力支持自家王女，而不是在那儿像蚂蟥一样吸血。”
梦蝉衣低着脑袋，假装自己在数地毯上绣的图案。
［怪不得你的五皇妹回来的时候也不见得脸上有笑。］
燕栖夜单手支起脑袋，顺着梦蝉衣的目光去看地毯上的样式。
［她是真的心疼手下，死了那么多士兵本就心疼，回来还要应付自家人，谁能高兴？］
燕栖夜为燕以熙的处境轻轻摇了摇头，看着还不走的梦蝉衣：“还有何事禀报？”
梦蝉衣抬头眨眨眼。
燕栖夜：？
“怎么？遇上有趣的事儿了？”
“殿下，大皇女还没有离开京城去她的封地。”
燕栖夜闻言挑了挑眉毛：“所以？”
梦蝉衣左右看了眼，悄悄挪过来。
燕栖夜默默把自己交叠着腿收了回来，防止把对方给绊个狗啃泥。
“大皇女她最近一直出没在各大商行内。”
燕栖夜支着脑袋淡淡地看着梦蝉衣。
她那个大皇姐赖着不走虽然稀奇，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反正不是准备二次烧她府邸。
没有被燕栖夜排斥所以看见了这句心声的凤凰：？
不是，那火不是你自己放的吗？
怎么就那么自然地把锅扣在你皇姐头上了？
燕栖夜当然不承认那火是自己放的。
她还在想燕宛白为什么去各大商行。
缺钱了？
还是在偷偷和什么人接头？
那也不至于出没于各个商行。
总不能去调查行情，准备换个赛道从商吧？
估计不是。
要是燕宛白敢从商，那母皇可就真的不给她什么好脸色看了。
而且她的另一个身份没有收到消息，那就说明燕宛白最近关注的是她并不涉足的产业。
她没有涉足的产业.....
燕栖夜看着梦蝉衣暗戳戳的示意，了然：“斗兽场？”
“是的！”
凤凰又起了兴趣。
［我记得你大皇姐不是什么性情残暴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燕栖夜也不知道燕宛白想做什么。
但梦蝉衣特地来告诉她，那多半和她有关系。
“和本王有关？”
“属下猜测有极大可能。因为每个斗兽场的老板都说大皇女要请一位妹妹来看。”
燕栖夜：......
梦蝉衣目光游离。
燕栖夜完全能理解梦蝉衣为什么会觉得这个人是她。
因为她在几个皇女里头，是最人畜无害的一个。
人畜无害指的是在竞争帝位的条件上。
因此比起暗地里硝烟渐起的几人，她反而不是那么显眼，加上她营业的人设是与世无争，所以在平常的日子里遇见其他几位姐妹还能一起走一段路。
除了燕于飞那个疯狗。
“本王知道了。”
斗兽场......
邀请一个身体不好不能受惊的妹妹去那种充满血腥的地方......
燕栖夜眼眸微动，轻笑。
［凤凰，当初那把火，我应该烧在大皇姐的寝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