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燕于飞那样心高气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家伙，根本不会在意自己的未婚夫是谁，也根本不会和旁人提起自己的未婚夫。
    就像燕于飞当初挑衅她说的一样，燕于飞把所有男子当做哄自己高兴的玩意。
    玩意而已，管他是哪个玩意，只要这个玩意足够乖，足够漂亮，也足够华贵......
    只要满足了，哪个玩意都是一样的。
    至于张家？
    笑话，燕于飞是君后所出，君后又是张家所出。
    张家不站燕于飞，难道站过继在君后膝下的燕宛白吗？
    所以，燕于飞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未婚夫是谁。
    在意燕于飞未来的正夫是谁的，自始至终只有君后和张家罢了。
    张常兮在燕栖夜提到“三皇姐”的那一刻完全警惕起来。
    虽然她现在和这位四皇女交好是为了给自家留一条后路，但燕于飞是张家最大的筹码。
    这两位可以打起来，但不能是因为她们张家打起来。
    “殿下放心，张家虽然勉强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但在孩子的教育上绝对不死板，不信殿下问问阿言。”
    “本王自然是相信左相的。阿言平日里乖巧懂事，又不失灵气，本王很是喜欢。”
    拉倒吧，别以为她没在阿言落水那日发现这老狐狸连自己儿子都没认出来。
    张渡言被养成那副模样，还不是因为没人注意，加上张笙淮对自己弟弟多加爱护，才硬生生从这么一个地方养出一只兔子来。
    薅走兔子得了大便宜的燕栖夜将话题重新拉回燕于飞身上，直接踩在张常兮额头上突突跳的青筋上起舞：“所以，张家的孩子，本王都喜欢。”
    张常兮：？？？？
    躲在房梁上的暗卫：？？？？
    凤凰：［啊？不是，啊？你说什么？都喜欢？］
    “都，都喜欢？”
    见到了张常兮好像猫被踩了尾巴一样的燕栖夜如愿以偿地往椅子里一靠，眼底漾起笑意：“对啊，都喜欢。”
    张常兮还处于极度震惊中。
    都喜欢？
    啊？
    不是，这位其实回来没多久的四殿下应该知道三殿下和小柳儿的婚约吧？
    应该知道吧？
    她刚刚都说了“三皇姐的心上人”，应该是知道的。
    那“都喜欢”，应该不是在暗示那个吧？
    应该是在认可她张家的家风？
    这个“都喜欢”里算上她吗？
    燕栖夜的心情因为捉弄到了张常兮而好起来，笑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左相本王也喜欢。”
    张常兮觉得自己一定在做梦。
    对，她还在做梦。
    其实现在根本没有天亮，四殿下也还没有来。
    不对，四殿下肯定因为不舒服不来了，等她睡醒就能看见四殿下给她传的信了。
    “左相为何脸色那么难看？本王只是在赞赏左相的为人和育儿之道罢了。”
    “四殿下，您可知这种话不能那么说？”
    燕栖夜无辜歪了歪头：“为何？本王还在山里修行的时候，大家都这么说。”
    张常兮刚想提点她，又觉得对方似乎说的确实不错。
    没有人说“喜欢”只能是那种“喜欢”。
    是她自己先入为主想岔了，拿自己的想法揣度四殿下，把四殿下对她的示好看作了挑衅。
    ［你来一趟耍了人家几回了？］
    ［我是山里养大的皇女嘛，这叫民风淳朴！我拿淳朴的民风表达来赞扬左相优秀的家风，你不觉得很妙吗？］
    ［妙不妙我不知道，我只觉得你快要被左相扫地出门了。］
    凤凰觉得今日一过，祂家晚晚应该是进不了左相府的门了。
    “左相？”
    张常兮看向那张满脸茫然困惑的脸，那脸上还夹杂着一丝觉得自己说错话的紧张。
    ［我的表情看起来怎么样？］
    凤凰赞赏。
    ［好极了，颇有一种你去别人家吃饭别人还要给你一百两的抽象感。］
    ［我也觉得左相应该送我一百两。］
    张常兮把话咽了回去。
    是她的问题，她不应该随便揣测的。
    就算是朝堂之上多有算计，她也不能拿那套完完全全套在四殿下身上。
    不过她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啊，本王知道了，左相是以为本王在向左相索要刚刚那位小公子么？”
    凤凰：！！！！
    终于！
    祂家这个一肚子坏水的四殿下终于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来了，你的传统手段，戳人肺管子！］
    燕栖夜大为不满。
    ［我明明是和对方敞开心扉。］
    张常兮又是一愣，完全没想到对方直接把话说开。
    她刚刚表现的很明显吗？
    不对，对方知道她在想什么的话，那四殿下刚刚那“喜欢就是崇拜”的言论岂不是.....
    燕栖夜可不等张常兮回过味来，继续语出惊人：“那怎么可能？那可是三皇姐的心上人，本王这个妹妹这么会做那种事。更何况本王已经有了阿言，已经足够了。”
    “不过，既然左相那么担心的话，为什么不去催催母皇直接给三皇姐和小公子赐婚成亲呢？左相的这点要求，母皇应该不会在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