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醉的进城并没有惹来旁人过多的关注。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即将被封为皇太女的燕于飞身上。
燕于飞被封皇太女的前一天,根据燕栖夜手下的情报,起码有四五波杀手死在燕于飞的门前。
与此不同的是早早熄灯的燕栖夜的卧室。
至于封皇太女的典礼,也许是燕煌钰根本不打算把这个继承人作数,也可能是张家知道这个位置来的如何名不正言不顺,总之打着节省的名号办的随意。
燕栖夜拿自己身体不好当万金油,丢了梦蝉衣在家帮自己在白天堵着卧房的大门,自己带着余醉大半夜就翻了出去去见赫连瑾。
赫连瑾待在郊外的树底下,脚底下踩着跟了她一路的杀手尸体愣愣地看着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想的过于出神,以至于燕栖夜落在她身后也没有发现。
燕栖夜无声无息地把匕首抵在赫连瑾的脖颈上。
“嗷!你做什么!”
赫连瑾在匕首贴上来的那一刻跳起,身体快于脑子先行一步,伸手就要拽住匕首一脚踢向燕栖夜。
燕栖夜轻巧地避开,手腕一翻收起匕首,另一只手捏住赫连瑾的手腕举起:“怎么的,想解决我?”
赫连瑾盯着燕栖夜乔装的平平无奇的普通模样,撇嘴:“谁让你把匕首抵我脖子上的......”
赫连瑾动了动手腕,发现根本挣脱不开,直接放弃挣扎,由着燕栖夜握着她的手腕。
这人力气到底为何这么大?
燕栖夜在赫连瑾主动放弃挣扎的那一刻松开手,看着对方握着她收力了的手腕嗷嗷叫着退开,顺着她刚刚的目光向天上看去:“你在看什么这么入神?”
还在演自己被伤的很重的赫连瑾身形一僵,迅速放下了手,挠了挠衣服:“没什么,在想念家乡的月亮罢了。”
“来联姻的是你弟弟,不是你,你有什么好想念的。”
燕栖夜无情地戳穿赫连瑾的谎言。
赫连瑾被刺的噎了下,目光飘忽,听见“联姻”两个字脸上泛起可疑的红云,嘴上却岔开话题:“就不许外邦人多愁善感了?现在最主要的问题难道不是你那个什么三皇姐要被封成皇太女了吗?月亮而已看就看了,我又偷不走。”
凤凰打量了一会赫连瑾,直觉嗅到了可疑的东西。
这副欲言又止的害羞模样,居然会在赫连瑾脸上出现吗?
嘶,总不能是看上燕栖夜吧?
祂不允许!
听见凤凰猜测的燕栖夜一只手把凤凰盖住塞进手心里,冷酷:[去你的看上我。]
心里藏着事的赫连瑾急着把事翻篇,见燕栖夜一言不发,赶紧扯燕于飞当挡箭牌:“话说你那个母皇犯什么毛病?你不是说这几年她都没什么立继承人的打算吗?怎么突然就......”
“年岁到了。”
燕栖夜对此没什么大感触。
燕煌钰自从生日宴之后身体突然越来越坏。
对掩盖身体不适极其有经验的燕栖夜有时候坐在位置上,看着燕煌钰把话讲着讲着熄声,见她眉头微皱的模样就知道她在强行掩饰自己的身体不适,心里轻笑却不显露出来,淡定地等她继续说下去。
张常兮显然也能从太医进出御书房的频率里看出什么。
“年纪到了,后代成年了,就该立继承人来稳定人心了。”
立个继承人罢了,没人说当了继承人就能马上继承皇位。
那位好不容易爬上的位置,照她的说法又是牺牲亲情又是牺牲爱情的,现在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燕栖夜不想浪费时间和赫连瑾解释。
赫连瑾的国家向来以强者取胜,对这些弯弯绕绕不是很在意。
和她解释了她也无法理解。
燕栖夜自己也无法理解。
那种位置,当然是强者才可以得到了。
“说起来,燕于飞查到一点我的私兵的消息了。”
赫连瑾嗤笑声,毫不在意:“你故意的?”
燕栖夜弯了弯眼睛:“我先查到她的,礼尚往来而已。”
“查到哪里的?我的领土那里的?”
赫连瑾前后一联相便猜到了个大概:“她打算拿这个开涮,作为得到继承人之位之后的第一笔政绩?”
“或许是有个人提过想要你们那儿的东西呢?”
皇女私自屯兵在她的好母皇眼里死罪一条。
这条死罪,当然要快一点按在她这个皇女身上了。
“那她也太蠢了。”
赫连瑾嗤笑。
“和我干?干的过吗?”
燕栖夜抬头去看月亮,脑中闪过燕若淳忧虑的眼睛,轻笑:“干不过又如何?就怕关系好了,自家兄长要被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