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派来的？
    这是个好问题。
    苏老将军也不想和燕栖夜客气，直接反问：“谁派来的？那要看今日来的是四殿下，还是大理寺的哪位了。”
    燕栖夜闻言轻笑了声，接过苏府下人奉上的茶水，揭着盖子慢慢悠悠地盖了盖，抬眸看向外头的苏家人。
    苏老将军心领神会，站起出门怒吼一声：“散了散了，一天天的什么样子？不干活给老娘堵门口做什么？”
    门口的人马上散去。
    就连被燕栖夜按在地上扭了腰的苏少家主也被自己的侄女捡了去，在苏老将军甩脸子前慌慌忙忙抬走。
    余醉看着猎物消失在视野里，把剑收起，主动走上前当着苏老将军的面把门关上。
    门板擦着苏老将军的鼻尖过去。
    差点失去鼻子尖的苏老将军：......
    爹的，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教出什么样的下人！
    都没礼貌！
    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燕栖夜假装没瞧见余醉多多少少夹带着私人情绪的关门动作，捧着茶碗细细研究。
    嘶，这个茶碗哪里扒拉出来的古董？
    等屋里只有两个人的时候燕栖夜才结束了对茶碗的研究，单手把茶碗放到桌上，发出清脆的一声。
    “四殿下还是大理寺？那得看看苏老将军的诚意。”
    燕栖夜笑了笑：“毕竟苏老将军前些日子心里不舒服，跑到殿上大发了一通脾气心里舒畅了，本王的母皇心里还堵着呢。”
    苏老将军一听就听出了燕栖夜的意思。
    她虽然日日沉醉于习武，武痴一个，可她也听说过这位四殿下的大名。
    据说，只要被这位四殿下找上门，就算是你压根没做过什么亏心事，这位主只要嘴皮子上下一碰，就能把罪名给你坐的实实的。
    运气好一点就是只押走一个人，运气差些可就全家遭殃。
    可谓是阎王一个。
    谁敢反抗？
    也不是不敢反抗。
    这位主再怎么样也是身体不好，每次带来的人也不是什么武功高强的，只要别人愿意就能动手。
    但谁敢？
    谁不知道这位主子的意思就是上头的意思？
    这位主是空架子不错，也不看看这空架子填的是谁的权力？
    而现在，这位被官员私底下骂“皇帝的走狗”的阎王大摇大摆地到了苏家。
    而她这个苏家家主不久前才当众在朝堂上大骂特骂了一通。
    那四殿下出现在这里的理由就变得简单了。
    嗯，说起来她好像还把这位主子也给骂了。
    苏老将军沉默了一会，突然有点后悔。
    她现在和四殿下说当初自己的那席话不是在骂她而是在夸她成不成？
    很可惜，她的想法没办法实施。
    苏老将军脑中飞快运转，谨慎询问：“那殿下的意思是......？”
    “本王是母皇的女儿。”
    苏老将军闻言心中一梗。
    那就是要没事找事了。
    欸，要不她起兵算了......
    不行，自秋还在宫里。
    “同样的，本王也是凰国的皇女。”
    燕栖夜拍出苏自秋给的玉佩，语气意味深长。
    本还在琢磨“君上的女儿”和“凰国的皇女”有什么区别的苏老将军见到那玉佩愣了愣，飞快闪到燕栖夜面前，抄起玉佩捧在手心里，满脸不可思议。
    “这是......”
    燕栖夜有些奇怪对方为何动静这么大，想了想没在意，点点头：“这是苏皇贵君亲自交于本王的东西。”
    苏老将军手上哆嗦：“她们把他杀了？”
    说话说到一半的燕栖夜：？
    凤凰：？？？
    啊？
    谁把谁杀了？
    “那群狗爹养的，把老娘的宝贝杀了？”
    苏老将军狠狠攥住玉佩，一拳打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把那椅子打的粉身碎骨。
    一块碎木头滚落到燕栖夜脚边。
    凤凰：......
    ［她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上的？］
    ［可能是确实有本事。］
    “没死，你嚎什么？”
    苏老将军马上变脸，一脚把碎成渣渣的椅子往离燕栖夜远些的方向踢了踢，手里攥着玉佩咳嗽一声：“原来是这样，殿下说话也不说完整。”
    “皇贵君有没有死亡，总有消息放出来的，苏老将军也是心急。”
    苏老将军小声嘀咕：“那个家伙想压下去的事没一件压不下去的。”
    “苏老将军说什么？”
    “没事没事！那殿下的意思莫非是......”
    “苏皇贵君拿东西和本王做交易。”
    “交易？臣的孩子一向性子软有分寸，怎么会和殿下有交易？”
    “他想要君后和三殿下死。”
    苏老将军猛地抬头。
    “苏皇贵君一直待本王极好，本王于情于理都会帮忙。”
    燕栖夜一抬手，那玉佩和见鬼一样传回了她的手里。
    “只可惜，苏老将军，你儿子给的酬劳好像不太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