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将军改口的很快。
    燕栖夜对此实在是无语。
    她也就是要个苏老将军平日里用来私下调兵的信物，又不是要苏老将军明日早朝冲进去把燕于飞的脑袋给砍了。
    说实话，完美地糊弄母皇的难度可比苏老将军点个头大的多。
    就算是交易，也是她燕栖夜吃大亏。
    “殿下。”
    “走吧。”
    余醉扶着燕栖夜上车，回头看了眼苏府，沉默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殿下现在是准备回府还是？”
    坐在马车里揉搓凤凰的燕栖夜想了想，开口：“去皇宫。”
    “单太医的府邸就在去皇宫的路上，殿下要先去找单太医吗？”
    燕栖夜疑惑了一下：“去找单太医做什么？刚刚苏家的人对你动手了？”
    “殿下，您的手受伤了。”
    余醉没提醒还好，提醒了燕栖夜才发现。
    凤凰还傻傻地东看西看：［受伤？哪里受伤了？这不还是漂漂亮亮的一双手吗？难道是你的指甲没修平？］
    燕栖夜：......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燕栖夜摊开手，发现手掌内侧有一道还挺深的划痕。
    大概是在刚刚捏碎玉佩的时候，有一块碎片比较锋利，划破了手掌。
    捏碎玉佩后燕栖夜一直把手放在衣服上，血迹染上黑色的布料，看不出一点。
    凤凰大惊失色，扑上去细细检查：［怎么会划破？我明明都帮你保护好的！］
    燕栖夜看了看伤口，心想苏皇贵君说这玉佩是在神庙开过光的话居然是真的。
    所以才能穿透凤凰的保护。
    哈，不保护燕呦呦反而保护自己的载体，真是恶心的玩意。
    凤凰抱着伤口哭唧唧，看着燕栖夜把那碎片挤出来拿火给烧了。
    ［划破了你都没感觉吗？！］
    燕栖夜不是很在意：［就一道划痕，要是余醉不提它都自己好了。］
    ［我帮你给修复。］
    ［不用。］
    唔，刚好去母皇面前卖个惨。
    燕栖夜手掌张开又合上，推开凤凰叼过来的帕子，愉快地决定给苏老将军扣个帽子。
    “你不说本王都没有发现。无事，一道小口子罢了，不用去劳烦单太医。”
    余醉欲言又止。
    但殿下的命令不容违抗。
    马车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你是说，苏家那个老东西对你出言不逊，还在你面前摔了茶碗让你划开了手？”
    坐在位置上任由今日值班的太医给自己包扎手的燕栖夜看着燕煌钰，表情真挚：“是的，苏老将军还是那么直性子。但是母皇，苏老将军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可以捉人下牢狱的把柄。若是不分青红皂白把人抓去，只怕百官要有意见。”
    “你的伤口，白白得了？”
    燕栖夜：......
    其实要不是余醉提醒，她都没发现这回事。
    “当然是让苏老将军认识到错误了。”
    刚把玉佩粉身碎骨，苏老将军就认识到错误。
    能不划算吗？
    燕煌钰了解自家这个女儿的脾气。
    看起来好说话，但绝对不是什么烂好人。
    听见燕栖夜这么说她也不再问，她本意并不是要对苏家问责，只是敲打敲打。
    苏家，还有用，不能动？
    燕煌钰拿着折子沉思。
    说起来，小五最近有隐隐约约控制兵权的模样。
    也不知道她的运气在哪儿，每次出兵都遇见好情况。
    说起来，最近兰达国又开始了小动作。
    “君上，四殿下的伤口，臣已经处理好了。”
    太医的话打断了燕煌钰的思考。
    燕煌钰抬眸去看坐在一边安静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燕栖夜。
    燕栖夜在看太医。
    太医在看燕煌钰。
    凤凰：......
    ［你母皇看你做什么？］
    这个局面很尴尬啊！
    燕栖夜慢慢悠悠地收回目光，转头和燕煌钰的目光对上，歪了歪脑袋，一副纯然的模样。
    ［可能在估算我的价值。］
    “晚晚近日怎么不和几个姐妹走动了？”
    燕栖夜微笑：“前些日子和二皇姐去吃了饭，二皇姐府上的厨子手艺极好，二皇姐的孩子也很有趣。”
    “喜欢她府上的厨子就开口要，你身体不好胃口差，难得遇见一个好厨子，看见就应该带回去，你二皇姐不会介意的。”
    “那也是抢了别人的东西。”
    燕煌钰像是听见什么笑话一样放下折子：“晚晚觉得抢东西不好？”
    “嗯。”
    “可万一有一样东西，你很想要得到，但是它只有一份，晚晚会怎么办？不会想着去抢吗？”
    燕栖夜露出困惑的神情：“可儿臣最想要的就是健康的身子，这东西基本上人人都有，儿臣又该怎么去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