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以熙被燕煌钰踢回了边境。
跟着去的还有余醉。
余醉戴着面具，走了小路。
凤凰对发号施令的燕栖夜指指点点：［你都不愿意对你大皇姐动手，让余醉去。］
［大皇姐当年也在陷害右相的单子里，余醉这是自愿。而且我弄了那么钱养着那么多精兵，不用一下怎么行？我多亏？］
皇城这边已经接近收尾。
时机已到。
坐在万福楼对面的酒楼里的燕栖夜捏着酒杯，再一次等着燕以熙骑马带着亲卫离开。
燕以熙远远就看见了坐在酒楼上的四皇姐。
四眼相对，燕栖夜举起了酒杯，当着燕以熙的面洒在屋檐上为她践行。
燕以熙静静地看着酒楼上和当年毫无变化的四皇姐，垂眸向她点了点头，最后头也不回地带着人走了。
燕栖夜一个人坐在酒楼里看着空空荡荡的街道，半晌笑了笑，拿起酒壶给自己倒满，一饮而尽。
凤凰担心地看着她。
燕栖夜伸手抚摸了一下凤凰的羽毛。
“没事，本王现在已经可以喝酒了。”
凤凰：......
不是，你看起来很奇怪啊。
“很奇怪吗？”
“很奇怪，我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已经疯了。”
燕栖夜笑了声，戳倒毛绒绒的凤凰：“只是高兴而已。”
她相信余醉会把人头带回来。
一个赫连瑾想要的兰达大王女的人头，一个她好皇姐的人头。
好吧，可能只带回来一个。
如果刀黎那家伙趁着这个机会公报私仇的话。
“要是真的等五皇妹一点一点把对方打下来，都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战后休养生息很难的。
被状告了的燕于飞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仅哥哥没找到，还被莫名其妙抓回了殿里面对自己的一系列罪名。
燕煌钰脸色铁青地看着面前暗卫收集起来的情报，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培养出来的女儿居然比自己当年还会搞事。
燕煌钰看着堂下保持沉默的女儿欲言又止，最后碍于自己的计划只能轻拿轻放。
“于飞，朕很失望。”
见事情败露的燕于飞保持沉默。
但她并不担心。
燕以熙的事情她听说了，那个家伙真是蠢到家了。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自己身为唯一的嫡出皇女，最多受些处罚。
燕煌钰皱着眉头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决定轻拿轻放。
“你是朕最看好的孩子，竟然会做出这般事来。”
燕于飞乖巧告罪。
燕煌钰最后给燕于飞的处罚是抓她给自己续几年命。
当然，燕煌钰并没有告诉燕于飞真相，只是让她来做个小小的仪式。
知晓这个仪式是什么的燕于飞没忍住和凤凰吐槽燕煌钰是蓄谋已久还是巧合。
凤凰摸了摸自己根本不存在的下巴：［我觉得是临时起意。］
毕竟祂前几日才按照燕栖夜的嘱咐去给燕煌钰托梦，回来连啃燕栖夜几大口精血，还被燕栖夜嫌弃吃的多。
到底是谁在相信人能转世到和自己有血脉关系的孩子身上来达到起死回生的地步的啊喂！
白樽月那家伙修的真的不是邪门歪道吗？
燕栖夜默默屏蔽对燕煌钰无语至极的凤凰，心想保全灵魂重生的法子倒也不是不存在。
比如她自己就是外来者。
白樽月之前在山里的时候允许她进出他的书库，她也在那些书里发现了一样的法子。
结合燕煌钰之前的表现，她显然是相信的。
并且还带走了燕瑗含的女儿作为自己的“容器”。
燕栖夜叹了口气。
她本来只是想让那孩子当个傀儡来着，谁知这孩子天生命不好，摊上这种事情。
生在燕家真是倒霉。
白樽月还告诉了燕栖夜燕煌钰的一些别的打算。
比如燕煌钰知道能够转世附体之后就问过他像燕于飞这样受过赐福的存在是不是更好一些。
可惜白樽月否定了这个想法。
“年纪太大，不过若是血亲，续命比旁人好些。”
并且暗戳戳地提示燕煌钰不能逮着燕栖夜一个人薅。
那么大一串寿命在面前，不用白不用。
根据白樽月的说法，燕煌钰当时沉默片刻，只说再想想。
凤凰对此点评：［总算被她找到理由了。］
燕于飞被传去续命那一天，燕栖夜也跟着去看了热闹。
燕栖夜坐在外殿里淡定地喝着茶，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什么声音，紧接着就是被支出来的燕于飞。
燕于飞也不知道那个银头发的男子怎么突然脸上脸色那么难看，但看了燕煌钰的眼色还是乖乖离开。
她出来就瞧见坐在殿前淡定喝茶的燕栖夜，居高临下地看了她一眼，冷笑一声准备离去。
“三皇姐。”
燕于飞停下脚步：“何事？”
“你为什么这么讨厌本王呢？”
燕于飞眯着眼睛打量这个莫名其妙的皇妹，突然笑了声：“燕栖夜，你是真的不懂还是假的不懂呢？”
燕栖夜眼含笑意。
燕于飞看着那带笑的眼睛就觉得恶心，但又隐隐感觉到不对的地方。
她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呵，庶出的玩意，永远都只是庶出。”
燕栖夜气定神闲地躲开了这句嘲讽，抿了口茶笑意盈盈：“皇姐教训的是。”